“竹板這麼一打呀，是雪片大如花，我仔細一看天上下的是狗不理包砸！”
“爲什麼是狗不理？不是貓不理？瞧不起狗？種族歧視？”
“你問我問誰？我哪知道爲什麼叫狗不理？老子特麼也是狗！”
“你也是狗？你除了有個狗頭，哪裡像狗？”
“……”
兩者一頓亂噴，最終發現誰也奈何不了誰，便十分果斷的休戰。
黑頭找了個視野比較好的地方，一邊啃骨頭，一邊安安靜靜的觀看小侍女們忙忙碌碌。
狗哥則是翻開三字經，目光炯炯有神，嘴裡唸唸有詞。
爲了能夠更好的傳播神的光輝，狗哥決定將煮的言行記錄下來，編撰成一部聖言錄。
狗哥不識字，便請求宋思代寫，結果被嚴詞拒絕。
無奈之下，狗哥開始奮發圖強，自學成材。
從最基本的三字經開始，一步一步，爲了傳播我煮的光輝而努力奮鬥。
對此，宋思表示了極大贊同，並非常貼心的將後續教材全都給狗哥準備好。
包括但不限於千字文和四書五經，以及衆多邪教典籍。
……
書房裡面，宋思看着桌子上的宗卷，眉頭微微皺起。
地下血管的事情並沒有得到完美解決，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有解決。
密密麻麻的血管覆蓋了整個汴州，甚至相鄰的豫州和冀州都發現了血管的蹤跡。
那邊有其他勢力把持，宋思的手不能伸得太長，只能留下書信，告知其中的利害關係。
“葉赫那拉稀只是周圍幾個縣的節點，便擁有知法境的力量。處於血管網絡中樞的那個東西，最弱也得是九大世家家主的等級。”
宋思用毛筆在宗捲上寫寫畫畫，將關鍵信息標註出來。
不管鬼剃頭還是斷頭廟，其目的都不是殺人，而是故意製造混亂。
如若不然，幽影剃的就不是頭髮，而是頭顱。斷頭廟也不會放過趙雲，而是全都殺光。
“製造混亂，引發社會動盪？可能性不大。”
宋思將這個念頭否決。
人類本就是妖魔邪祟圈養的牲畜，動盪不動盪又能如何？
“有仇有怨？尋釁報復？更不可能了。”
宋思將這一條劃掉。
幾個縣的節點就有知法境實力，如果是報仇，直接屠殺整個汴州新府不就得了？
如果目標是妖魔……
那就去找妖魔，折騰人類幹什麼？
宋思心中百念叢生，又很快將其整理清晰。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哪怕匪夷所思，也是最終的答案。”
宋思在紙上寫下兩個字。
恐懼！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故意製造恐懼。
若是本世界的土著，得出這個結論後或許會疑惑。
爲什麼要製造恐懼？
讓人類恐懼有什麼好處？
最終可能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得不將結論推翻。
但宋思作爲穿越者，什麼樣的腦洞沒見過？
某種以恐懼作爲能源的寶物？
或者乾脆就是吸納恐懼的力量提升自身實力？
恐懼是一種情緒，也是靈魂中逸散出來的能量。
黑頭能夠由死而生，靠的不就是融合了宋思剝離出來的七情六慾嗎？
“那個神，是代表着恐懼嗎？”
宋思心中的念頭越發清晰，似乎已經逼近真相。
神埋下血管，並向四面八方蔓延。
一邊偷偷吸取地面衆生的氣血，一邊釋放幽影製造恐懼。
或許那個神代表的並非單純的的恐懼，還有與血液相關的東西。
篤篤篤！
敲門聲突然響起，趙雲走進來。
“老大啊，蘇家回信了。”
“怎麼說？”
宋思放下手中的毛筆，問道。
有關血管和剃頭鬼、斷頭廟的事情，宋思上報給了蘇雪瑩，葉赫那拉稀則是被隱瞞下來。
渴望吞噬妖魔血脈的怪物，不知道能演出什麼樣的好戲。
“回信只有四個字，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
聽到趙雲的話，宋思愣了一下，緊接着便是大怒。
砰！
“好一個靜觀其變！”
狠狠一巴掌將桌子拍爛，宋思雙眼中寒光閃爍，凜冽的殺機彷彿要化作實質。
就算局勢惡劣到極致，最先死的也肯定是人類。
甚至可以說，他們有的是辦法活命，有的是辦法用人類的命換他們的命。
“該死啊！真該死啊！”
宋思雙拳緊握，片刻後又如同泄了氣般鬆開。
實力太弱，終究只能如敗犬般狺狺狂吠。
“知法境，知法境。很快，會很快的。等我達到明法境，就跟你們一一算賬。”
陰冷的話語從牙縫裡面擠出來，那扭曲的面容和刺骨的殺機，嚇得趙雲瑟瑟發抖。
“老老老……大大大大大大大大……”
趙雲臉色慘白，身體抖如篩糠。
若不是男人的尊嚴強撐着，恐怕已經飆出尿來了。
“你先下去吧。”
收斂起心情的憤怒和殺機，宋思擺擺手，不再說話。
“是！”
聽到宋思的話，趙雲如釋重負，逃命似的跑出書房。
“那個不知名的怪物要製造恐懼，蘇家則是置之不理。如果繼續下去，辛苦建立的汴州新府很快就會垮掉。”
“妖魔，終究還是妖魔！就算外表再怎麼像人，也都是一羣怪物。”
宋思閉上眼睛，心中已經有了算計。
不需要做什麼，只要等下去，蘇家很快就會坐不住。
葉赫那拉稀從宋思手中逃脫，短時間內會選擇躲藏。
可當她發現並沒有人知曉她的存在後，便會忍不住出來興風作浪。
貪婪是原罪，更何況是葉赫那拉稀這種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接下來，她必定會偷偷襲殺世家妖魔，吞噬他們的血脈之力。
最開始的時候沒人會在意，但死的多了，世家內部就會陷入恐懼。
要麼想辦法聯合，要麼對汴州的掌控者施加壓力。
若是前者，宋思很樂意見到那樣的情景發生。
若是後者……
他倒要看看哪個妖魔活膩歪了，敢給他施加壓力。
但無論如何，最終的結果肯定還是要看蘇家。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靜觀其變的後果，就是讓你們不得不提前入局。”
宋思冷笑一聲，擡頭看向東方剛剛升起的太陽。
這天，越來越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