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傳薪懷抱寶物,在石洞內撒丫子狂奔,就連一隻鞋跑掉了都不顧。此時柴傳薪的內心中滿是不敢置信,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有如此大運,那太古神魔棺槨中的陪葬品直接撞入自己的懷中,認自己爲主!
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運道?簡直做夢一樣!
既然已經得了一件寶物,他也不敢再繼續覬覦樹棺中的其餘寶物,此時撒丫子狂奔,免得被那幾個老傢伙抽出手來追上。
柴傳薪在黑暗中奔跑着,而張諶化作吸血蝙蝠後發先至,不過是三十個多個呼吸就已經追上了柴傳薪,但是卻並未停留,而是飛躍到柴傳薪的前方,在一座密室內顯露蹤跡,接着隱身符籙激發,整個人進入隱身狀態。
柴傳薪不通武道,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張諶施展隱身符進入隱身狀態,在柴傳薪一腳邁過青銅門的時候,張諶提前將手掌拿着定身符伸出,攔在了柴傳薪的去路,然後就見柴傳薪直接撞上了張諶的定身符,身軀直接被定在原地。
“完犢子了!被暗算了!”柴傳薪激動的心頓時猶如被一盆冷水直接澆了下來,整個人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悚、不甘。
張諶在柴傳薪身後站定,一雙眼睛看着柴傳薪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機,自家師傅的仇,他可是時刻都記着呢。
然後就見張諶伸出手去,在柴傳薪的懷中一陣摸索,直接將那神秘的玉匣拿了出來。
玉匣不大,只有拳頭大小,散發着神秘的氣息,在黑暗中很是惹眼。
張諶將手中鎮字符貼上去,就見那匣子上的神秘氣息減弱了三分,但並未完全將神秘氣息遮掩去。張諶索性又是四道鎮字符貼了上去,就見匣子的光芒暗淡了下去,所有神秘氣息盡數被鎮壓住。
張諶來不及仔細打量匣子,直接將將匣子塞入袖子裡,然後一雙眼睛看向柴傳薪後背,眼神中一絲絲殺機流轉,下一刻袖子裡一把冰刀匯聚,直接插入了柴傳薪的心臟。
柴傳薪看着穿過自家胸膛的冰刀,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他纔剛剛獲得神秘的造化,還沒有捂熱也就罷了,現在居然因此將自己的命給丟了,心中憋屈得要死。
“我纔剛剛獲得神秘,我乃是氣運所歸,我還沒有大展宏圖名揚天下呢,我怎麼能死在這裡呢?”柴傳薪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可他就算此時心中有萬千的不甘,卻也無能爲力,伴隨着生機的流逝,整個人緩緩跌倒在地。
“死有餘辜!死的這麼簡單,還真是便宜你了。”張諶看着柴傳薪倒在地上的身軀,下一刻直接將定身符收起來,然後融化了那冰刀,迅速向黑暗中走去。
只是張諶在黑暗中沒走兩步,忽然其腳步一頓,其眼底金光自動閃爍,就見在那黑暗的通道中,居然出現了一隻透明的狐狸。
那狐狸有三條尾巴,身軀呈現透明狀態,和整個黑暗融爲一體,那狐狸精在黑暗中鬼鬼祟祟的走着,並沒有察覺到隱身狀態中的張諶。
只見那狐狸精來到柴傳薪的身前,圍繞着柴傳薪轉悠了一圈後,忽然張開嘴對着柴傳薪的身軀一吸,下一刻就見柴傳薪的魂魄居然被其直接吸了出來。
“不要吞我!不要吞我!饒命啊!”柴傳薪的魂魄不斷哀嚎,掙扎着不肯被吞噬:“我乃學宮五先生的徒弟,閣下若能救我一命,在下日後必定有厚報。”
那狐狸聞言吞噬的動作頓住,一雙眼睛看着柴傳薪,下一刻居然當真沒有吞噬柴傳薪的魂魄,而是口吐人言道:“你果然是五先生的徒弟?”
“如假包換!我叫柴傳薪,是五先生剛收了不久的弟子,只要閣下稍加打聽,必定可以探聽到真相。只要閣下肯救我一命,日後在下定有厚報。”
那狐狸精聞言眼睛一轉,一雙眼睛上下打量着柴傳薪的魂魄,眸子裡露出一抹詭詐:
“想要叫我不吞你,放你一馬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要陪我賭一把。如果你賭贏了,我就將你救活,如果你賭輸了,就將你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我,我頂替你的命格活下去,如何?”
“啊……”柴傳薪聞言大驚失色:“這……這……這如何賭得?”
狐狸精沒好氣的道:“賭不賭?你要是不賭,我就直接吞了你,到時候叫你一了百了。你如果肯和我賭的話,你還有一次活過來的機會。”
眼見着那狐狸精面色兇戾,柴傳薪只能無奈一嘆:“好!我賭!只是不知賭什麼?”
狐狸精聞言眼神中露出一抹狡詐,虛幻的手掌伸出,上面閃爍着一隻詭異的符號,那符號看起來好似是天平,與柴傳薪的手掌碰到了一起,接着一道詭異的波動連接了二人。
“我出一道問題,你如果能猜中,就算你贏,如果你猜錯了,就算你輸。”狐狸笑眯眯的道:“你猜我有幾根尾巴?第一個選擇,三條尾巴。第二個選擇,五條尾巴。”
一邊說着狐狸精搖了搖身後的三條尾巴,滿臉怪異的看着柴傳薪。
柴傳薪看着那明晃晃的三條尾巴,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得出來,這絕對是三條尾巴。但偏偏狐狸精明明知道自己看到了對方的尾巴,卻還直接詢問這個問題,可見其中必定有詐。
“狐類狡詐,都善於隱藏自己的實力,這狐狸精明明晃晃的展示着三條尾巴,但卻偏偏來問我……”柴傳薪聞言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靈魂伸出五根手指:“五條尾巴!”
“錯了!你這廝莫不是傻子,我明晃晃的尾巴就在身後,你都數不清楚?”那狐狸精聞言露出一抹狡詐的笑容:“老子早就預判了你的預判。”
“你他孃的耍詐!”柴傳薪聞言氣的魂魄搖搖欲墜,此時忍不住爆粗口。
那狐狸精卻不理會柴傳薪,而是將其魂魄一口吞入了肚子裡。
然後就見狐狸精吧嗒吧嗒嘴:“老祖宗叫我潛伏到人族,沒想到纔來就遇見了這等好事。這柴傳薪乃是人族大儒五先生的弟子,我要是能頂替他的身份在人族遊走,暗中潛伏下來,必定可以爲我狐族收集情報。”
說完話那狐狸精居然直接鑽入了柴傳薪的身軀內,下一刻就見柴傳薪竟然再次睜開眼睛,那本來死去的肉身居然活了過來,略有不適應的扭動着胳膊和腳掌。
七八個呼吸後,已經與正常人無異,然後低下頭看向自家胸口的傷口:“看來我的這具身軀還招惹了不少麻煩呢……”
狐狸精嘀嘀咕咕,對着那胸口一指,只見胸口肉芽蠕動,幾個呼吸間就已經重新癒合。
而一旁躲在角落裡的張諶看到這一幕,不由驚得目瞪口呆:“奪舍?不對,奪舍可沒有這麼厲害,如果對方真的有奪舍能力,不可能不發現我的隱身狀態,這是特殊的天賦異能!”
“這狐狸精想要暗中潛伏入人族內搞破壞?”張諶心頭念動,袖子裡一道定身符閃爍,就要走上前貼上去。
他已經斷定這狐狸精的修爲並不強,至少沒有強過自己,只是有一手詭異的能力罷了,第一是吞噬靈魂,第二就是那詭異的賭約。
他張諶雖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終究是人族的一份子,絕不可能坐視其在人族搞破壞。
可就在其準備動手的時候,忽然石洞中傳來一道喊叫聲,只見石洞外跑來了十幾道人影,這些人是在外面追趕寶物不及,準備進入洞穴內奪取神魔大墓中的造化。
眼見着有人到來,那柴傳薪身軀居然直接完成虛實轉化,下一刻消失在了石壁內。
“臥槽,這技能看着眼熟!狐仙囡囡不就是掌握着這個技能嗎?”張諶看到對方的這個技能後,整個人心頭一驚,這技能可不簡單,簡直是變幻莫測神出鬼沒,沒有一擊必中的把握決不能輕易出手。
張諶見此知曉失去了斬殺對方是機會,於是再次向洞府內走去。
匣子中的寶物雖然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那長生柳樹以及自家大侄女的身軀。
張諶避開衆人,一邊走着一邊將狐仙囡囡給召喚了出來:“狐狸精,有件事要問你。”
“又遇見什麼事了?你小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就不能在平時沒事的時候放我出來溜達溜達。”狐仙囡沒好氣的看着張諶。
張諶現在對狐仙囡囡的碎碎嘴子已經免疫了,直接將自己之前看到的事情敘說了一遍。
狐仙囡囡聞言眉頭皺起,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你當真看到他了?”
“這狐狸精是什麼身份?居然掌握了虛實轉化的手段,和你應該有些關係吧?”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我如果沒猜錯的話,那隻狐狸精應該是賭博之狐:塗山擎。這混賬乃是狐族老祖身邊的狗腿子,也是我狐族未來繼承人的有力競爭者之一,也是我的競爭對手。”狐仙囡囡道。
“賭博之狐?”張諶聞言一愣,想到了那狐狸精賭博的手段,開口詢問了句。
“沒錯,其掌握了奇異的契約能力,而且其最是狡詐,一旦和他賭博,就掉入了其陷阱內。”狐仙囡囡道。
“他是我狐族的奇葩,也是我狐族的頂尖天驕之一。其生而掌握了契約的能力,一旦被他達成契約欺騙到,就算是陽神強者也要翻車。他那一身本事,全都靠着賭鬥贏來的!”狐仙囡說到這裡,嘴角抽搐道:“其契約能力十分霸道,一旦真的賭鬥,就連其血脈能力、修爲境界,都可以當成賭注籌碼拿上賭桌。”
“他那吞噬靈魂的能力,奪舍重生的手段,乃是賭鬥贏來的本事。甚至於其掌握的虛實轉化的能力,也是從我狐族一位天驕那裡坑蒙拐騙坑騙來的血脈之力。這廝簡直是我狐族的毒瘤,我狐族衆人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不知多少人被其坑得傾家蕩產成爲了其奴隸,要不是有老祖宗罩着,只怕這廝早就被人給弄死了。”狐仙囡囡恨得咬牙切齒:
“昔年我還掌握一門天生的血脈之力:靈魂置換。那纔是我最強的手段,可惜居然被這廝給坑蒙拐騙去了。”狐仙囡說到這裡恨得咬牙切齒,聲音中滿是仇恨。
張諶聞言若有所思:“如你所說,此狐潛伏人族,不知要惹出多大的亂子,我更應該提早將其誅殺了纔是。那廝是什麼修爲?”
“不可殺了他!千萬不可殺了他!他雖然只有二境的修爲,但是卻殺不得!”狐仙囡囡聽聞此言驚得魂飛天外。
“爲何?”張諶不解,心中暗自揣摩:“難道說這狐仙囡囡想要爲狐族天驕求情?”
“我是怕你殺了他後,被他給坑害了!他詐騙去了我的靈魂置換,不管是誰只要殺了他,都要和他置換身軀。就算是陽神真人也無法避免!”狐仙囡囡道。
“什麼?”張諶聞言一愣,眼神中滿是愕然,世上居然還有如此邪門的手段?
“是覺得不可思議吧?可惜我當時年少輕狂,不知這塗山擎的陰險,被其鑽了空子。”狐仙囡囡罵罵咧咧的道:“最關鍵的是,你如果殺了對方的肉身,到時候你們兩個肉身置換,豈不等於你殺了你自己?”
“如此說來那塗山擎無敵了?”張諶開口詢問了句,同時對於那狐狸精的忌憚也到達了頂點。
“那靈魂置換有一年的冷卻期限,一年之內只能發動一次。而且,想要殺他也並非需要你親自動手,你要是將其封印住,然後再叫山間野獸殺了他,倒也是一個弄死他的辦法。不過關鍵是塗山擎當年憑藉着自己的年幼作爲僞裝,僞裝成了一個乖乖的模樣,不知坑騙了多少手段,就連他那三條尾巴,都是被欺騙來的。其中一條尾巴,就是坑騙我的。我本來有四條尾巴,可誰知被那塗山擎給坑騙了後,騙走了我的一條尾巴。”
狐仙囡囡的聲音中恨得咬牙切齒:“小子,你要是有機會,一定要替我將他弄死出口惡氣。”
張諶聞言心中沉重,這柴傳薪潛伏到人族,只怕是要搞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