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象表示這口黑鍋他不能背,他也完全背不起,這絕不是他能背的,就算他背靠鍾家,只怕也要被這龐大的因果給壓垮。
鍾象說的有理有據,噎得儒門之人無法反駁。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你要是真的去照辦,那就不對了!儒門衆人聽聞後,雖然心中怒火沖霄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此時儒門衆人心中積壓着火氣,但卻撒不出去,紛紛一雙眼睛看向那黑色水池,以及站在高臺上的三人。
事到如今想要破解詛咒,希望只能寄託於墓穴中有剋制的寶物上了。
“我說,那玉臺上有什麼寶物?”有人對着劉陽開口詢問了句。
石臺上的三人聞言紛紛向着那大樹靠近,此時劉霖在一旁爲衆人解釋道:“我聽人說,太古之時有神物長生樹,可以鎖住人的生機不說,還能保證人的生機不滅,叫其縱使經歷億萬年,肉身也依舊不朽。最關鍵的是,那長生樹還能爲人延續壽命,所以在太古時代有神人尋覓長生樹製作樹棺,然後將自家給葬進去。不過據說長生樹乃是精神世界第二十四重天的神物,極其稀少難得,不知這尊太古神明是如何獲得的。”
正說着話的時候,伴隨高臺上三人靠近石臺的時候,就見那樹棺迸射出一道綠色光罩,直接將三人給擋在外面,任憑三人如何施展手段,卻也撼動不得那樹棺分毫。
三人只是肉體凡胎罷了,就連靈魂出竅的手段都沒有,哪裡有資格去接觸神樹?
眼見着寶物就在眼前,但是卻遲遲無法靠近,劉陽就已經知曉那寶物和自己無緣了,事到如今他已經不敢奢求寶物,只希望能找到破解詛咒的辦法,於是對着岸邊的衆人道:
“諸位,此池水內雖然有詛咒,但沾染二十四條就已經是極限了,諸位若是想要獲取寶物,不如直接渡水而來。大家都已經沾染了詛咒,沾染一條和沾染二十四條有區別嗎?倒不如直接乾脆點,一起渡過來打開這座太古神魔的樹棺,或許還能有意外收穫,沒準這裡就有破解詛咒的辦法。”
這話說得衆人直撇嘴,一條詛咒和二十四條詛咒能一樣嗎?簡直在開玩笑呢!
“其實我倒是有個更好的辦法,既然已經有三人躲過去了,咱們不如拋擲繩索,叫他們三個將那棺槨捆住,然後咱們合力將那棺槨拉過來如何?”五六先生看着站在棺槨前的三人,此時提出瞭解決的辦法。
至於說渡河?
渡過那池水是沒有人肯的,打死也不肯,沾都不能再沾!
這話一說倒是在理,衆人眼睛一亮,連忙去外面尋找鎖鏈。
不多時有人將鎖鏈給拖拽進來,然後就見衆人看向鍾象,沒辦法誰叫鍾象在這裡的戰力最高了呢?
但是鍾象現在打死也不肯繼續接觸那池水,碰都不想碰,他也不過是僅僅中了兩道詛咒罷了,而且還都不嚴重,他可不想再繼續刺激那池水,於是不等衆人開口就已經遠遠的退避開,免得被牽連到。
此時劉霖乾脆道德綁架,開口叫那三人在跳下水池將鎖鏈拖拽過去,反正三人詛咒已經迭滿,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伴隨着劉霖的開口,場中衆人紛紛跟着開口,那三人無奈只能跳下池水,伴隨三人跳下去,池水居然沒有任何反應,三人拖拽着鎖鏈進入池水內,然後來到了棺槨前,欲要將棺槨散發出的護罩給纏住。
畢竟樹棺是個可以挪動之物,那散發出的護罩也是猶如實質物件的能量體,直接被那鎖鏈給糾纏住,然後另外一端牽連到岸邊,由衆位儒門修士抓在手中。
伴隨着劉霖一聲令下,衆人齊齊發力將那鎖鏈繃得筆直,只見樹棺搖晃了一下,但是下一刻鎖鏈崩斷,衆人直接人仰馬翻摔在地上。
“那樹棺奇重無比,咱們想要依靠鎖鏈拉動,貌似也是不行。”張曉花在旁邊洞若觀火,此時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我其實倒有個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成。”
“什麼想法?世子不妨道來。”劉霖看向張曉花。
“你們看那詛咒既然是池水,咱們直接在山中挖個洞,將那池水給排空,到時候詛咒豈不是就沒了?”張曉花道。
此言一出衆人頓時覺得在理,就連一旁縮在角落裡的張諶也不由眼睛一亮:“張曉花這小子的腦袋瓜子貌似還挺好使的,居然能想出這麼個辦法?我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
張曉花的話頓時惹得衆人一致認可,紛紛認爲張曉花所言在理,只是這山中都是大青石,想要挖掘起來可不容易,就算衆人中有見神武者,但想要挖掘開青石也不容易啊?
所以此時衆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鍾象,畢竟鍾象掌握麒麟火焰的事情乃是衆人有目共睹。
鍾象無奈,這種事情他沒辦法推脫,畢竟他也想化解自身的詛咒。所以只能召喚出火焰,不過是三十幾個呼吸,就已經熔鍊出一個巨大的坑洞。
甚至於鍾象貼心的將通道都熔鍊了出來,勾連了兩個水池,只是在兩個水池通道還有一指厚的時候,鍾象就果斷收手,絕不肯再繼續熔鍊了:
“坑洞我已經熔鍊出來了,但是敲破坑洞和池水勾連的壁障,我卻不動手。區區一指厚的青石,還請諸位想想辦法吧。”
想啥辦法?
誰都不想沾染上詛咒,所以衆人的目光又看向了劉陽三人,散入雖然滿心不情願,但在大義的壓迫下,卻也不得不拿着鐵錘將那壁障鑿開,然後就見黑色的池水流淌而出,向着鍾象挖掘出的大坑內流動了過去。
岩石縫隙內,張諶‘一雙眼睛’掃過場中那流淌的黑水,心中忽然升起一點點不妙的預感:“按照那老鼠精的交代,封印詛咒魔神的封印已經破碎,部分封印已經被詛咒魔神污染,那池水應該就是封印詛咒魔神的一部分封印。這些傢伙擅自出手,只怕是在不斷破壞封印,早晚要將那詛咒魔神給放出來。”
張諶心中有些發毛,看着場中的一幕覺得有些不太妥當。
帝女乃是鎮壓整座風水大陣的陣眼,一旦這些傢伙真的將帝女的樹棺給挪開,只怕會出大事。
“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詛咒魔神放出來也好。詛咒魔神放出,纔有機會將其降服,找到破解詛咒的辦法,否則天天變蛤蟆,誰受得了啊?”張諶心中暗自嘀咕了句。
天塌了有高個子頂着,如果詛咒魔神真的放出來,到時候自然有人着急。北地的平邊王府和檢校司首當其衝,還有大勝朝庭,以及天下各大世家,有他張諶什麼事情?
張諶在暗中冷眼旁觀,他只是希望在關鍵時刻,自己能趁機順走某一件寶物,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伴隨着黑色的池水不斷流淌而出,那池水底部逐漸顯露出來,一炷香的時間後池水流淌乾淨,衆人紛紛圍上前來觀看,卻見那池水底部有八個拳頭大小的孔洞,孔洞一片空蕩,似乎勾連着無底深淵,不斷有黑色的水流從那八個孔洞中冒出。
“想辦法將那八口泉眼堵住,事情就成了!”五六先生看着那八口冒出黑水的泉眼,開口道了句。
“該怎麼堵住?”張曉花詢問了句。
“倒也簡單,這山洞內不是有岩漿嗎?直接將岩漿灌注進去,不就將那孔洞給堵住了?”五六先生早就已經想出瞭解決的辦法。
然後衆人又看向了劉陽三人,三人面色無奈只能用鐵鍬搬運岩漿去灌溉。
此時衆人的目光都被那泉眼和寶物吸引,誰都沒有注意到牆壁縫隙中一道水流悄無聲息間流淌而出,在角落裡化作了張諶的模樣,然後張諶故意站在光線晦暗處,再將頭髮披散大半,遮掩住自家的面孔,再配合着塗上一些泥巴,居然無人能認出他。
張諶此時混在人羣中,暗中擼起袖子準備敲悶棍,如果有好處的話直接出手。
此地的修士最高等級也不過是陰神強者罷了,還不至於叫張諶畏懼到完全不敢出手的地步。
到時候詛咒魔神出世,陰神強者必先遭殃,哪裡還有時間顧及到寶物?那個時候就是他張諶的機會。
張諶此時湊在邊上,眼底一道金光流轉,看向那汨汨流淌出的黑水,只見那黑水泉眼下有一道道黑色的神秘之力流轉,還有一道道晦澀的神秘氣息閃爍,不斷與那黑色氣流交鋒對抗,看起來絕不是一件神秘那麼簡單。
此時張諶腦子裡忽然想起一件事:帝抓捕數百神明用來鎮壓詛咒魔神,莫非封印不是在於風水大陣,而是在於風水大陣下面?
“這泉眼下有數百件神秘?”張諶心中有了一絲絲猜測。
最關鍵的是,張諶又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大片的經驗值,比在真龍大墓內多了不知凡幾,密密麻麻的鋪在水池底部,在孔洞深處閃爍着耀眼的光澤。
“不知道詛咒魔神能不能給我掉落點技能。”張諶心中有些期盼,這詛咒魔神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強大,如果能給自己爆詛咒之術,那作用可真是太大了。
就在張諶心中思緒流轉的時候,伴隨着岩漿不斷灌注於泉水中,隨着岩漿迅速冷卻,那涌動的黑色泉水居然被堵住了。
“他孃的,還真是一羣歪才,這都能將泉眼給堵住?”張諶見此一幕心中詫異,沒想到居然就這麼簡單的成功了。
此時衆人見到泉水被堵住,一顆顆心臟又開始按耐不住躁動,試探着向高臺方向走去。
此時衆人的目光全都被那高臺上的寶物吸引,張諶趁機來到了鍾象的身邊,伸出手戳了戳鍾象的腰間。鍾象此時正站在人羣外看熱鬧,察覺到有人在戳自己,扭頭望去就見張諶正披頭散髮的站在自己身邊。
二人實在是太熟悉了,就算張諶做了遮掩,鍾象也直接將張諶給認了出來。
“你小子居然還敢直接大搖大擺的出來?”鍾象壓低嗓子,面色詫異的道了句。
“我只是想告訴你,稍後離這裡遠一點,免得到時候再出現什麼變故被牽連到。”張諶壓低嗓子道。
畢竟鍾象現在也算是勉強和他站在一個陣營的狗頭盟友,稍後如果想要毀滅那魔神的身軀,少不得鍾象出力,所以張諶提醒一番,免得鍾象不明不明的直接就死了。
“我知道了,我當然會保護好自己。”鍾象回了句,然後又抓住張諶的手腕,滿是怒火道:“叫你去外面勾引各路強者來,你怎麼把我小爺爺的道心給廢了?”
“誰知道他是你小爺爺,他的心靈還那麼脆弱!我也不過是問了他兩個問題而已,他就直接挺不住了。”張諶的聲音中滿是無辜:
“不過效果也不是一般的好,你不是看到了嗎?儒家強者都來了。”
鍾象氣得咬牙切齒:“等出去後再和你算賬。”
此時衆人已經安全度過那池塘,紛紛登臨高臺,只是那高臺太小,根本就擠不下衆人,唯有德高望重的幾位,此時擠在高臺上,一雙雙眼睛透過那綠色光罩看向其中的棺槨,眼神中充滿了灼熱。
“果然是傳說中的長生柳樹,若能得一片葉子,就可以延壽一年!這麼大的長生樹,若能趟進去,只怕是可以叫人直接返老還童,不斷循環往復活個幾萬年。”五六先生站在光罩前,一雙眼睛看向那樹棺,眸子裡滿是灼熱。
“樹葉後似乎是一尊女神人!我的天啊!她的肉身居然保存得完好無損,真不敢想象這該是何等的不可思議。不對,這尊太古女神人還活着,她的胸膛好像是動了一下。”就在此時有人傳來一陣驚呼,指着樹冠中的女神人驚叫一聲。
“什麼?活着的太古女神人?”
衆人聞言俱都是心頭一驚,這要是太古神人還活着,大家挖了其墓穴,在場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跑!全都要倒大黴!
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這可是要死人的!在場有一個算一個,挖人家祖墳,都沒一個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