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肉身再蛻變
張諶‘看着’自家血液中的那一道道銀白色的光芒,此時化作了一道道銀白色的符籙,在血脈中來回衝撞流淌,不斷的撼動其周身經脈,鑽入他的血肉肌膚中,對他的血肉肌膚進行改造。
“不知道這次的進化,我會獲得什麼能力?”張諶心中有些好奇。
一邊小豆丁努力的擦拭着雕塑,小小的身軀拿着一根巨大的杆子顯得極爲不協調,但卻努力的維持着身軀的平衡,將雕塑擦拭的乾乾淨淨。
不過她很擔心張諶,擦拭了一會後,就又立即返回看看張諶,小手伸出手放在張諶的額頭,來感受着張諶的溫度。
“不用擔心我,我沒事!我這是幼年時期患的一種病,得了後遺症,過個七八日就好了。”張諶擠出一個笑容來安慰小豆丁。
小豆丁聞言眼眶中蓄滿了淚水:“真的?你沒騙我?真的是遺傳病,而不是打板子打壞的?”
“當然了。”張諶笑眯眯的道。
小豆丁認真的看了張諶一會,然後又扭頭去幹活。
“還是小孩子好哄。”張諶看着小豆丁,心中暗自好笑。
等到廟宇清理完畢,然後二人又來到了制香之地,不過張諶此時動動手指都疼,他自然是不幹活的,小豆丁努力的拿着碾子、香草等材料制香,看起來格外的努力。
小豆丁在幹活,張諶懶散的躺在小豆丁身邊,此時有人看不過眼了,卻見一弟子面色陰沉的看着張諶:“這位師弟,你叫一個孩子替你幹活,真的好嗎?”
“關你屁事!多管閒事的傢伙,趕緊給我讓開,否則姑奶奶我一巴掌拍死你。”
不等張諶說話,小豆丁立即開口呵斥,叫那弟子面色青一陣紅一陣,最終滿臉憋屈的坐了下去。
到了晌午,小豆丁拿着木桶去打飯,只帶來了兩個饅頭一桶粥。
“我去的太晚了,咱們制香堂距離伙房太遠了,看來又要餓肚子了。”小豆丁捧着飯碗,罵罵咧咧的從門外走來。
看着小豆丁拿來的飯菜,張諶卻一點食慾也沒有:“我一點胃口都沒有,這饅頭和粥,你吃了吧!”
成渝聞言頓時眼眶紅潤起來,淚水開始蔓延。
“這是怎麼了?”張諶看着莫名哭啼的小豆丁,不解的詢問了句。
“你的情況一定很嚴重,就連飯都吃不下了。都怪你替我捱打,導致伱舊疾發作。張諶,你不會死掉吧?”成渝帶着哭腔。
張諶聞言搖了搖頭,輕輕撫摸着小豆丁的腦袋:“你莫要哭了,我沒事的!等過個七八日,你就知道了。”
“真的?你當真沒有騙我?”成渝一雙淚眼婆娑的眼睛看着張諶,眸子裡充滿了期盼。
“當然!”
張諶笑着點點頭。
成渝見此頓時破涕爲笑,滿臉幸福的開始乾飯。
伴隨着時間的流逝,制香堂的弟子看張諶更加的不順眼,畢竟剝削一個童工,實在是有辱男人的風範。
不過成渝掌握化勁,雖然年幼力道差了一些,但絕對是一巴掌就能拍死人的存在,在道觀內絕對是一名大高手,衆人雖然看不過眼,但卻都被成渝給擋了回去。
是夜
成渝不肯回屋入睡,非要和張諶一張牀,怕張諶半夜嘎了。
張諶無奈,只能叫成渝守在身邊,可誰知到了半夜,成渝睡得猶如小豬,直接糾纏在張諶懷中,抱住張諶的脖子,騎在了張諶的身上,倒是叫張諶頗爲無奈,一時間哭笑不得。
半夜時成渝忽然驚醒,睡眼朦朧的伸出手去觸摸張諶的鼻息,察覺到張諶還活着,方纔放下心來,又往張諶的懷裡拱了拱,繼續熟睡。
成渝睡着了,張諶卻沒睡着,因爲劇烈的疼痛時刻刺激着他的大腦,他甚至於無法進入定境,無法修煉《天方地圓圖》。
時間匆匆流逝,伴隨着張諶的情況越來越穩定,成渝也逐漸放下心來,只是這七日的時間張諶滴水未盡,叫她有些擔心,怕張諶給餓死。
到了第八日凌晨時分,伴隨着天空中的明月高懸,臥室內的張諶忽然睜開眼睛,一縷月華透過窗子照射在地板上,此時竟然猶如活了過來一樣,那月光蜿蜒扭曲的向張諶飛來,鑽入了張諶的身軀內。
體內血繭消失,一枚銀白色的晶核,大概有大米粒大小,在張諶的身軀中游走。
那晶核呈現銀白色,散發出猶如月亮一樣的清冷光輝,其上有無數玄妙符文刻印閃爍,顯得很是神秘。
控血術依舊還是控血術,等級也沒有提升,但張諶的一個能力卻得到補全:身化蝙蝠。
不拘泥於白日還是黑夜,只要心頭念動,就可以化作吸血蝙蝠離去。
至於說剛剛的操控月華,也不過是其獲得的本能之力罷了,他現在可以吸收月華的距離達到了十米。
看着糾纏在身上,猶如八爪魚一樣纏着自己的成渝,張諶下一刻身軀一閃,居然化作了三十六隻吸血蝙蝠,順着窗子飛出,振翅而去翱翔於長空之上。
“一次化身三十六隻蝙蝠,只要有一隻不死,我便不滅!”張諶化作蝙蝠,翱翔於長空之上,三十幾個呼吸後,就已經來到了藍天白雲之上,俯瞰着整座道觀,以及那無盡山河,張諶心頭升起一個念頭:要不要就此跑路?
想想還是作罷,他張諶可是要修仙的人,那道觀還有許多東西值得其覬覦,比如說:武道。比如說:黃庭經。比如說:黃庭經的發現之地。
張諶化作吸血蝙蝠,此時遨遊在月光下,發現吸血蝙蝠不單單有超聲波定位,其視線也是超級的好。
月華猶如流水,卻見蝙蝠翅膀閃爍着一道道銀白色符號,那符號神秘莫測,吸納着天地間的月光,滋潤着張諶的晶核。
張諶在空中翱翔,他覺得自己似乎多了三十六雙眼睛,那種感覺怎麼說?沒有任何的不適應之感,就好像人用一隻眼睛和用兩隻眼睛看東西的感覺一樣,只覺得看東西更加全面而已,沒有那種視覺的錯亂感。
三十六隻吸血蝙蝠在空氣中散開,不斷的拉開距離,腳下無數大山流轉而過,超聲波探查而出,山川地貌映入其眼簾,方圓幾十裡地貌被他探查的清清楚楚,也算是他日後爲自己留一條退路。
然後張諶所化的吸血蝙蝠迴歸,就要往道觀飛去,可是忽然道觀上空傳來一陣莫名之力波動,竟然叫其一陣頭暈眼花,似乎是被一種莫名之力衝擊到,蝙蝠身軀直接向道觀內墜落下去。
“什麼鬼東西!”張諶大驚失色,這要是從高空墜落,他就算是化作了長着翅膀的蝙蝠,怕也要被摔成肉泥。
好在張諶並不是一般人,關鍵時刻其身軀中的晶核閃爍,強行穩住了其氣血,然後迅速落滑翔入了牀上,三十六隻吸血蝙蝠化作了張諶的模樣。
牀上的張諶猛然睜開眼,心有餘悸的將纏繞在自己身上的成渝推下去,然後推開門走出屋子,眼睛裡一道金光閃爍,法眼在此時睜開。
他化身吸血蝙蝠的時候,就是一隻掌握控血能力的吸血蝙蝠,體內的正神之光等技能會莫名消失,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唯有其重新化作人身,其餘的各種能力纔會回來。
張諶打開法眼,要看看這黃黎觀有什麼古怪,竟然將自己所化的吸血蝙蝠搞得差點翻車。
伴隨着張諶法眼睜開,豁然就見三十幾道金光沖霄而起,一股濃重的香火清香在其鼻翼間環繞。那清香不作用於肉身,而是直接傳入其靈魂。
那三十幾道金光有粗有細,粗者如水缸,細者如髮絲。
“香火之氣!和吳長老身上的香火之氣一模一樣?只是氣息卻比吳長老要弱了許多,難道說這就是黃天道祭祀的神秘嗎?”
“是神明?還是僅僅只是單純匯聚起來的香火?”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悚。
然後在其眼睜睜的目光中,那幾十道香火之氣竟然沖霄而起,似乎穿過虛空進入了某處神秘之地,直至最後一縷神光消失殆盡,然後一切迴歸正常。
“如果那幾十道光柱是香火之力,那剛剛是有神秘存在在吸納香火嗎?這黃天道還真是邪門啊。”張諶站在月光下沉吟不語。
那十幾道光芒的氣息和自家的正神之光很類似,但卻又有本質上的不同。雖然雙方同樣是輝煌正大,但一個好似是先天而生,一個好似是後天拼湊裁剪,完全沒有可比性。
“香火之氣、神力。”張諶感應着自家身軀中的正神之光,腦子裡閃爍出一道念頭:“我的正神之光該不會就是神力吧?先天神力?”
張諶閉合法眼,然後站在庭院內,此時忽然感覺身上的肌膚一陣刺癢,隨手一戳,又是一大塊人皮被撕了下來。
他又開始蛻皮了!
張諶見此連忙走入屋子內,小心翼翼的看着牀上的小豆丁,然後慢慢的將身上人皮撕扯下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撕扯下來一層束縛。
只是看着撕扯下來的人皮,張諶卻犯了難,這人皮該如何處理?他可不敢留下來,萬一被別人得去,對方有什麼詭異的法門可以利用身上掉落的髮絲等物件詛咒害人,那可就是害了自己。
“索性自己很餓,已經七八日沒有吃飯了,今日吃大骨頭。”張諶召喚出狐狸精,對着狐狸精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狐狸精就懂了張諶的意思,下一刻身形消失在了黑夜中。
沒讓張諶等多久,就見狐狸精已經端着一盆肉回來,這回是一盆排骨。
張諶看着那排骨,腹中響起了陣陣雷鳴,然後就見張諶先施加了一個水汽組成的光罩,將屋子裡的爐子給罩住。
他要將人皮焚燒,必定會誕生怪異氣味,先用水罩籠罩拘束住,然後再混合着燉肉味道,必定可以瞞得過小豆丁。
然後張諶運轉神通抽來清水將肉給洗乾淨,再將爐火點燃,就開始焚燒人皮燉肉了。
張諶看着牀上的小豆丁,這七日來小豆丁沒有睡好,今日睡得昏昏沉沉猶如小豬,甚至於口中還散發出輕微的鼾聲。
張諶見此搖了搖頭,心中對少女的感官頗好,這丫頭除了能吃一點,貌似沒什麼毛病。
眼見着肉皮燒完,燉肉的鍋子冒出香氣,張諶撤去了水流組成的防護罩,任憑燉肉的香氣在屋子內蔓延。
“吧唧~吧唧~”
牀上的小豆丁開始吧唧嘴,口水聲在寂靜的屋子裡顯得格外顯眼。
忽然在某一刻,小豆丁驚醒,下意識向着牀邊摸去,摸了一個空後,驚得翻身坐起,連忙呼喊一聲:“師弟!”
“喊什麼喊,我在這呢。”張諶坐在爐火前沒好氣的道。
“你在燉肉?你好了?”小豆丁赤着腳從牀榻上爬下來,跑到張諶身旁,撫摸着張諶恢復了常溫的肌膚,又看了看翻滾的排骨,整個人的眼睛頓時亮了。
可以看得出小豆丁很開心,不是一般的開心!
張諶的病好了,自己又有排骨吃,這世上還有這麼好的事情嗎?
“這幾日可多虧了你。”張諶看向小豆丁,將小豆丁拉過來坐在腿上,然後抱在懷中,看着小小稚嫩的手掌上磨出的一個個大水泡,眼神中有一絲絲的動容。
小豆丁將手掌攥住,不給他看自己手上的痕跡,此時板着臉訓斥道:“你是我師弟,我這個做師姐的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
張諶聞言笑了笑,摸了摸小豆丁的頭:“確實是應該的。”
“張諶!!!你不許摸我的頭!!!我是你師姐!!!小孩子被摸頭是會長不大的。”小豆丁猶如是一隻炸了毛的刺蝟,怒視着張諶,然後從張諶懷中鑽出來:“你以後不許這麼抱我,我覺得這樣抱不妥!似乎不太對勁!我又不是你女兒,你怎麼能這麼抱我呢?”
“好好好,不抱就是!不抱就是!咱們該吃飯了!”張諶說好話糊弄人,一邊說着的時候,又將小豆丁給攬在懷中給抱住,似乎在糊弄小孩子:
“來,師弟給你挑一塊最大的肉,嘉獎你這幾日對我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