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梏說,這一年來他始終未曾忘記過七月,於是他又回來了,起初七月還會對他表示友好,可在他告白了之後,七月對於他的態度便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每次見到他就好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躲都躲不及。
阿梏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剛想說些什麼安慰一下阿梏,顧十三卻開了口:“也許有個人能幫你。”
我和阿梏異口同聲:“誰?”
顧十三嘴角一咧,‘露’出了一個大大大燦爛的笑容:“七月的老闆,柯源。”
以顧十三帶頭的一行三人急衝衝的來到七月,現在是白天,七月肯定沒有開‘門’,可是沒有關係,我們知道進去的辦法,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柯老闆已經在七月等我們了,這就叫商場有人好辦事。
шшш •ttka n •¢O
柯源見到我們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恢復了往常的神‘色’,我想他估計是以爲顧十三遇上什麼事了,纔會找他找的那麼急,剛纔顧十三打的那個電話,就好像是柯源今天不見他他就會死一樣。
不過我也真心服了顧十三一次,他的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真是將‘女’‘性’的本‘色’發揮的淋漓盡致。
酒吧內沒有其他人,招待我們的又是兮雲,我總覺得兮雲和顧家似是有着說不清明的關係。
兮雲用胳膊肘頂了我一下,然後用眼神說:怎麼又有你的事?
我朝她呵呵乾笑兩聲並不理她。
然後顧十三將阿梏的事都給柯源說了一遍,柯源手撐着下巴,低眸沉思良久,說:“你們聽說過紫城嗎?”
我們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了搖頭。
柯源說:“傳說紫城是一座只有愛的城市,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活的很幸福,因爲他們的不幸福都落到了城中一戶被詛咒了的巫蠱世家之中,這戶人家姓樓蘭,一百多年前,樓蘭第十三代當家樓蘭夜是當時最具盛名的巫蠱師,他的巫蠱之術高超到可以直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只是據說樓蘭家族的人壽命都極其短暫,永遠都活不過三十歲,所以他們必須吸食人的‘精’魂來延長自己的壽命,卻因此被命運詛咒,一生活在罪孽之中。”
他說:“紫城原先也不過是一座普通的城市,只是樓蘭家被詛咒了之後才變成了如今傳說中的這樣。”
我們不解,這個故事是‘挺’玄幻,可是這和七月有什麼關係。
柯源看着我們這三張不解的面孔,笑道:“七月便是紫城樓蘭家族的後人。”
“什麼?”我們仨異口同聲,七月竟然是巫蠱世家的後人。
我搖頭:“我不信!”
顧十三也緊接着我搖頭:“我也不信!”
阿梏先是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我信。”
我和顧十三同時看向阿梏,又同時嘆息一聲,都覺得這孩子喜歡七月已經出了腦子‘毛’病。
我說:“阿梏,你是出了腦子‘毛’病吧?”
顧十三糾正:“是腦子出了‘毛’病。”
我:“……”
阿梏笑笑說:“七月之前說她是被詛咒了的,她不能離開葉生城,我一直以爲那是拒絕我的藉口,可是沒想到卻是事實。”
阿梏說完擡頭看着我們,苦嘆一聲,又說:“如果七月不能離開葉生,我也可以一直留在這裡。”
顧十三有些感動:“阿梏…”
然後伸手想要抓住阿梏的手,被柯源一巴掌拍了下來:“沒用的,被樓蘭族放生出紫城的人,是一生不得愛的。”
我有些驚訝:“什麼叫一生不得愛?”
難道是一生都不能愛人和被愛,那樣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柯源說:“樓蘭族被詛咒後,樓蘭夜爲了不讓自己的家人和後人飽受這不得幸福的煎熬,於是便用自己的生命爲代價施出了這個世上最爲殘忍的巫蠱之術-巫蠱焚城,他將樓蘭家所有人的劫難都凝聚到了一個人身上,每隔三十年,這個嬰孩便會帶着紫‘色’的光出身,他會被送離紫城,在他成年後,他必須要選擇一個城市直至老死,但凡是樓蘭家的後人,只要是帶着紫光出生的人,都逃脫不了一生孤寂的命運。而七月,便是那個帶着紫光出生的樓蘭後人。”
我依舊是不信的,什麼帶着紫光出生,什麼巫蠱焚城,在如今這個社會看來,都是無稽的笑話,我說:“竟然還有人信這些,我就不相信,一個沒有根據的巫蠱之術,就能真的毀了一個人一生的幸福。”
柯源笑笑:“可是樓蘭家的人卻信,而且是信極了。”
“那七月的父母呢,他們捨得讓七月一個人流‘浪’在外嗎?”我問。
柯源點了點頭:“就算是不捨得,在整個樓蘭家族施加的壓力下,他們又能怎麼辦呢?即便是不願去信鬼神詛咒之說,可是七月帶着紫光出生卻是事實。”
我說:“這會不會是一種恰巧的自然現象,就剛好七月出生時遇到了?”
“也許吧。”柯源說。
他說完我們都沉默了,就算是一種恰巧的自然現象,可是在樓蘭家的人看來,即便我們是有事實的根據,他們也是不願信的,畢竟這一百多年來,紫光一說,在他們心目中已經是根深蒂固了。
顧十三問柯源:“真的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柯源乾笑一聲:“若是有,你們今天也不會來找我了。”
我和顧十三同時嘆了一口氣,柯源說的對,如果真的有解決的辦法,他們也一定早就解決了,既然解決了,今天的事也就不可能發生了。
我看到阿梏的表情很痛苦,他是那樣喜歡七月。
顧十三忽然站起了身,一臉的決然:“我要去一趟紫城!”
那感覺就好像要去赴死。
我無力的翻了一下白眼,趴在桌上,顧十三永遠都不用腦子思考問題。
柯源也起身一巴掌將顧十三拍回了椅子上:“你知道紫城在哪裡?”
顧十三‘摸’着被柯源打的地方,表情有些委屈:“問七月不就好了。”
我又翻了一個白眼,這顧十三的確永遠不用腦子。
柯源說:“你認爲七月會告訴你?”
“那我自己找!”顧十三又說。
我唰的一下站了起來,嚇了他們仨一跳,顧十三看着我,有些幽怨:“侵慌…”
我說:“顧十三剛纔那個提議不錯,我們可以自己找!”
顧十三聽我說完,兩眼立馬光芒萬丈,就好像是見到了親媽一樣:“侵慌…”
柯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那表情好像是在說: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他大手一揮:“等你們找到後再來找我。”
說完又拂了一下衣袖,飄然的離開了我們的視野。
柯源一走,我和顧十三像是泄了氣的氣球,兩人趴在桌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個,要怎麼找呢?
我擡頭看向阿梏,見他一直低着頭沉默不語,便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衫:“阿梏。”
“算了吧。”阿梏忽然擡頭,眸子裡是無盡的倦意,他是要放棄了嗎?
阿梏說:“我還是可以一直陪着她的,哪怕只是遠遠的陪着。”
他說完也離開了七月,我有些嘆息,這個世上又多了一個執念過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