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湛笙出生在大草原,後來長在京城,可以說是明明白白的北方人,而陽城大學,坐落在杏花煙雨的江南古城。雖然是九月,但因爲前些日子剛經歷過颱風,所以氣溫不是很高,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鬱湛笙總覺得有一股陰陰冷冷的氣息,一隻腳才從出租車下下來,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嘖,闊氣啊闊氣”鬱湛笙看着門口那碩大的校名牌發出了感嘆。
出於某種原因,本次開學報道僅限學生一人完成,因此校門口出現了不少“十八相送”的畫面。
“校門就是學校的門面,看這輝煌大氣的大門,看路這兩旁望不到邊的梧桐樹,爸媽你們放心吧,這學校我看行!”鬱湛笙一手拉着28寸行李箱,一手舉着開着視頻通話的手機爲遠在北京的家人現場直播報道盛景。
要不是依靠了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最後以直播開學報道作爲底線,怕是現在鬱湛笙也是這“十八相送"中的一員,鬱湛笙的媽媽和姥姥沒什麼缺點,就是擁有了祖傳的感性,平時感情比常人豐富了點,因此鬱湛笙最怕的就是畢業、開學這一類日子。
“小湛啊,你不要嫌姥姥囉嗦,你一個人在陽城上學要注意安全啊,平時不要捨不得花錢,我們離得遠有什麼事情要及時跟老師反應……”姥姥的聲音從屏幕的另一端傳來,有了空間距離,雖然是尋常的嘮叨多多少少也加了些溫度。
“姥姥你放心,我一定照顧好自己。”
“小湛,你……晚……不要……”不知道爲什麼,越往裡走,姥姥的話變得越發的斷斷續續,鬱湛笙停下腳步,把手機拿到眼前一看,發現畫面卡在了姥姥和媽媽的臉上,而屏幕中間跳出了一橫白字“信號弱,通話已斷開”。推出視頻通話頁面,手指向下一劃拉,就看見信號欄上明晃晃的叉號。
不應該啊,鬱湛笙想,雖然陽城不是北京上海那樣的國際大都市,但也是新一線城市,而且近年來我國的通信技術越發的精進,這兒既不是沙漠又不是荒山野嶺,不至於連個信號都沒有。總不能是自己的新手機不行了吧?
正想着一位穿着新潮的男子迎面走來,鬱湛笙大力的朝他揮了揮手“同學,同學”
只見那男子疑惑的扯下一隻耳機“怎麼了?”
鬱湛笙揚了揚手機,指着信號欄的ד同學我的手機沒信號了,不知道是我手機的問題還是通信商的問題?”
聽完鬱湛笙的話男子笑了笑“你是新生吧,以後這樣的事還會經常發生,什麼颱風過後啊,雷暴等極端天氣過後啊學校的信號都會斷,特別是梧桐道這裡,等你再呆上幾天就習慣了”
就這基礎設施?鬱湛笙撓了撓頭“謝謝啊,同學”
男子沒再接話,戴上耳機朝不遠處的地下通道走去,那邊似乎還有幾個人正在畫壁畫?
突然頭上的樹發出“簌簌”的聲響,接着是幾十只烏鴉叫着飛了過去。遇到這種景象一般人很難不擡頭觀察,很巧的是,鬱湛笙也是靈魂裡充滿八卦的一般人,視線不由自主的就跟着鳥羣而去。
嗯?這個方向?鬱湛笙還想湊的更近點,但頭頂上想起的廣播聲打斷了他的計劃。
“請新生速到大禮堂各學院處報道,請新生速到大禮堂各學院處報道。”毫無感情但字正腔圓。
報道要緊,報道要緊,鬱湛笙把手機放回口袋,拖着行李就朝大禮堂走去。
開學報道無非就是那麼幾項,領完飯卡、軍訓服,加完班級羣,在熱情好客的學長的引領下鬱湛笙終於辦完所有手續,搬進了自己的寢室。
619——一個正着和倒着一樣的數字,是姥爺會喜歡的閉環。鬱湛笙摸着門卡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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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思立覺得很奇怪,雖然颱風過後常常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這幾天他們明明已經加固過了所有下水道口,爲什麼還是有不少窨井蓋不見了。伸手捻斷幾棵雜草,這幾天都是晴天,爲什麼主樓旁的草地還是這麼溼……想着想着眉頭不由緊皺,看來要召集大家來開個會了。
顏思立猛地站起來,除了頭有點暈外似乎沒什麼不對勁。
不對!
與此同時身上的鈴鐺發出了清脆又急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