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想不到什麼辦法,能讓小白龍別回來……
想到敖廣跟書店的店長大人還有聯繫,才讓靈蛾去通知敖廣。
可顯然他高估敖廣了……
敖廣也沒辦法跟外界取得聯繫,這隻能說,還是他們老叔太牛逼了。
正當西海龍王焦急的等待着敖廣的消息時,便收到一隻靈蛾的消息,是敖廣讓他們速去四海海域中央的消息。他搖了搖頭,該來的還是會來,怎麼都躲不掉。
隨即,動手向四海海域中心趕去。
與此同時,四海海域中心處,一條通體黑色,似蟒蛇又有龍鱗的猛獸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吞下倒灌而來的海水,汲取海水中的靈氣,忽而仰天長嘯一聲,震的周圍的海島都四分五裂。
龍族爲上古靈族,非妖,非神,乃天地靈氣孕育而成。可那又怎樣,靈族就可以藐視妖族嗎?上古靈族就可以視蟒類爲草芥嗎?
蟒龍的眼眸中劃過森寒的厲色,龐大的身軀攪的四海海域的水流都毫無章法的流動着。
東南西北四處的禁制也不知何時被破,四海海域中心就像是一個無底的深淵,吞噬着無邊無際的海水,汲取海妖的生命和靈氣。
幾萬年了,龍族將他囚禁在這裡已經幾萬年了。
呵呵,就是不知道,哪個英雄將這四海海域的禁制給破了,這才能讓他有重生的機會。
萬年前,他被淹沒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中時,他就發誓,倘若他有再生之時,定然不會叫龍族享受太平盛世。
他們欠他的,他會讓他們一一奉還。
蟒龍似乎想到什麼,眸中浮現出沉痛的哀思。他記得,幼時他似蟒似龍,母親帶着他居住在叢林之中,是龍族將他們給認了回去。
可不過半年,他的母親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懷疑過,他憎恨過,他甚至想過殺了龍族先祖。
可當龍族掛着慈祥的笑容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還是心軟了。他們待他極好,所有上古莽荒留下的神功都傳授給他,所有天靈地寶是好不心疼的往他身上砸。
他甚至比純種的龍族還要受他們喜歡。
他真的以爲,龍族的人是真的歡喜他,是真的接納他。可沒想到,他們居然是爲了利益,是爲了將他培養成龍族的一把神兵利器,纔對他那麼好。
“啊——”蟒龍再次長嘯了一聲,嘶鳴聲穿透四海海域,直達萬里之外的天宮和佛門。
他這是這百萬年來,最傻的那個人。居然相信龍族會讓一個不純種的人繼承龍族。真是天大的笑話,他的母親也一定是被龍族給殺了。
還有他的龍角,他們以爲他稀罕這個東西嗎?他根本就不屑做什麼龍族,那對龍角,不要也罷。
他回來就是爲了討回一筆血債。
四海海域之上,蟒龍的實體逐漸化虛,落在水中央的是一名身穿黑袍,衣襬上附有蟒紋,面若冰霜,眼神冷寂的中年男子。
他就是曾經稱霸四海的蟒龍……敖天逸。
正在趕往四海海域中心的四海龍王,聽到這聲嘶鳴,心下大驚。
這踏馬的,他們老叔這是已經甦醒了。
千趕萬趕,終究還是趕不過他老人家的實力非凡啊!
就這一嗓子,天庭和佛門聽不到都算那丫的耳背!這踏馬的還真是龍族的劫數。
先今,四海海域外圍罩了一層結界,就算是天庭的人趕過來,就憑那一羣酒囊飯袋,等他們突破結界衝進來,他們估計已經是四具龍屍了……
待趕到時,敖廣和其他三海龍王已經無心商議敘舊,都目光沉重的注視着面前的黑袍男子。這就是當年天賦異稟的蟒龍啊!
這是他們老叔啊!
他們是着實不想跟他交手,完全就是一方輾壓之勢。他們現在只能與老叔周旋一會兒,儘量拖到店長察覺不對過來拯救他們。
否則就只能死在這裡了。
“龍族後輩?”敖天逸看着姍姍來遲的四海龍王,僅僅一眼便認出這就是龍族後人。
四人的面孔多多少少都有些與龍族先祖想象的地方,尤其是頭頂上那對龍角,着實刺眼的很。
想不到,他敖天逸被困在這裡這麼多年,龍族的人倒是子嗣昌盛,這一輩居然還有四條實力不敵的龍呢。
敖廣恭恭敬敬的對着敖天逸行了個晚輩見長輩的禮儀,鄭重其事的說道:“敖廣見過三叔叔。”
敖天逸在那一輩排名是老三,上面是他爹老二,所以叫他一聲三叔也是合情合理的。
還有最重要的當然是穩住敖天逸的心情了。不能說他堂堂一個東海龍王沒有魄力,實在是,爲了龍族考慮,他也絕對不能冒然出擊。
待敖廣說完,周圍居然沒有了任何動靜。海浪翻滾的聲音也弱了不少。就在敖廣以爲敖天逸是不是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對龍族的仇恨淡了些的時候……
敖天逸突然出聲說道:“三叔?你叫敖廣?不錯,是個挺有天賦的孩子。”
他能感到,敖廣的身體中隱藏着一股強大而又神奇的力量,在一衆龍族後輩中,倒是挺出類拔萃的。
故而,他對敖廣倒是另眼相看了幾眼。但也僅限於此而已,龍族加註在他身上的痛苦,豈是一句三叔可以消除的?
真是笑話。
“三叔謬讚,敖廣的天賦再好,也比不上三叔一半。”敖廣擡頭,雙目直視着敖天逸,絲毫不見八分畏懼之色。
反倒是敖天逸看見這個眼神,漆黑的眸子中漸漸凝聚出一股血腥色。他討厭極了這個眼神,像極了龍族先祖,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實際上……卻是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想到這裡,敖天逸的身形微微一動,眨眼之間便出現在敖廣的面前,一雙骨節分明又泛着死氣的手突然覆蓋上敖廣的雙眼之上。
這一連串動作居然只發生在幾秒之間,根本沒有給人任何反應的時間。
敖天逸輕聲說道:“你這雙眼睛,挺像你先祖的……我想取了他。”
他周身縈繞着千萬年間累積的怨氣,慢慢包圍住敖廣的身軀,絲絲縷縷的滲透進敖廣的身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