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衆人齊齊吸了一口冷氣。
原以爲是哪位有錢人人家,沒成想竟然是一個黃毛小丫頭。
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能拿出十兩黃金。
拿十兩黃金在外行走,還不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這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吧。
在場之中,有幾個人看那丫鬟的臉色瞬間變了,兩個眼睛綠油油的,不斷的從上到下審視,也不知心中有些什麼主意。
而有幾個自認爲姿色出衆的漢子,開始在不經意間整理衣服的皺褶,控制好表情,擺出自認爲風度翩翩的樣子。
有些人則面無表情,但是沉重的呼吸聲,以及突然加快的心跳聲暴露了他們此時內心的激動。
這裡是青陽縣碼頭,苦力和腳伕的地盤,八個大渡口,兩個塢,三十來個小渡口。
這裡有縴夫船伕,漕幫鹽幫,個個都是平日苦到了極點的漢子,人命甚至抵不過三兩銀子。
這裡龍蛇混雜,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場血鬥,漕幫與鹽幫的,叫花頭之間的,腳伕幫派的。
即便是青陽縣衙門最出名的打虎捕頭,也不敢輕易涉足這個地帶。
碼頭日進斗金,然而卻不被納入縣城之中,原因便由此。
在這樣一個危險的黑色地帶,他一個黃毛小丫頭,竟然敢當着在場數十人的面前,拿出十兩黃金。
一般人都會認爲,既然你拿得出十兩,那肯定能再拿出十一兩。
有些人心中已經嘆了一口氣,於心不忍的看着這姑娘,如同看向一個死人。
尤其是,她長得還挺好看,又有錢。
那等待她的可不是一死了之,只會有無盡的折磨。
那丫頭彷彿沒發覺某些人傳來的惡意眼神,移開一步,將其身後相貌俊氣英武的公子顯露出來。
“這便是我家公子。”那小丫頭得意的看向葉辰,十分自豪的說:“只要你那方法有用,我家公子便將那十兩黃金贈予你,如何?”
衆人譁然。
竟然不是借,而是直接送出十兩黃金。
十兩黃金能換足足百兩以上的雪花銀,這應該有多敗家啊。
衆人行商南北,請一個高手護持一路,也不過是十幾兩銀子。
這小和尚嘴皮一張一閉,就能賺走一個數十年苦功練武的高手大半年才能賺到的錢財。
在這羣底層人看來,這已經不是敗不敗家的事情了,而是實實在在豪氣。
在這樣的土豪宣言下,有些人原本的壞心思頓時偃旗息鼓。
這樣的有錢人可不是他們能惹的,其背後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覷。
不過有些人反而心中像是燒了一團火,慾火更加旺盛,既然連十兩黃金都捨得,那百兩黃金呢,萬兩白銀呢?
要不是此地太多人看着,容易被人記住相貌或者被阻止,他們恨不得當即動手了。
還有一些人悄悄離開了客棧,不知道是去找人還是去告訴有心思的人。
此時葉辰終於睜開雙眼,他看向二樓那手扶欄杆,腰間別着素色紙扇的俊俏公子哥。
不過眼神在他喉嚨還有胸部也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都是空空如也。
“總算等到一個合格的豬了。”他心裡歡呼一聲,等的就是此人。
他裝作風輕雲淡的樣子拒絕道:
“施主不必,小僧展示這等佛門辨金之法,不過是爲兩個施主消怨解嗔,並無私心。”
什麼,他拒絕了十兩黃金的饋贈。
在場衆人大跌眼鏡,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葉辰。
對方說是白送給他的,他竟然還不接受。
要知道三兩銀子就能買一個漂亮的女人回家,只要不弄死,愛怎麼玩就能怎麼玩。
現在可是十兩黃金,價值比一百兩白銀還要多的十兩黃金,他竟然毫不猶豫就拒絕了,還不帶一點遲疑。
有人忍不住出口道:“小和尚,你可知道有十兩黃金,你起碼十年不用討飯了。”
葉辰看了一眼那出聲的人,“小僧自然知道。”
“那你還不要?”那人神色頓時激動,恨鐵不成鋼般說道:“十兩黃金啊,你那爛寺院香火最好的時候,一年也賺不到十兩銀子!”
對方憤憤不已,彷彿是他丟了十兩黃金一般。
而葉辰語氣平靜,再次重複了一句“小僧知道。”
那人一愣,隨後啞口無言。
錦衣公子要有興致的看着這一切,心中想道:“這小沙彌倒也有些意思,只是不知是真還是假,等會兒我再試他一次,再次把錢送給他,看他還會不會拒絕。”
口中說道:“師傅不必客氣,不如先展示一番。鄙人好佛,對佛門秘法心癢不已。”
接着給了丫頭一個眼神。
丫頭會意,將手中荷包往下扔去。
“接着。”
葉辰雖然身子小,肉身孱弱,但是神魂強大,自然對身體的掌控遠超常人。
隨意伸手一接,便接到了那個裝着十兩黃金的荷包。
“如此,並請施主認真觀看吧。”他朝對方鞠了一躬,說道。
打開鼓囊囊的荷包,裡面有一些碎銀子和小金條,一條小金條大約重一兩,果然有十條。
而那些細絲銀錠也有好幾根。
就單憑這個荷包,便能直接買一艘不小的船了。
對方竟然直接扔給他,可見其壕氣。
葉層抽出十根金條,將荷包打個結,然後往公子哥那邊一扔,確認對方已經接過去了,才移開視線。
他將金條遞給了那中年人。
中年男人有些緊張的接過來,連手都有些微微顫抖,自己雖然也有一個價格超過十兩黃金的金壺,按理說不應該如此緊張。
但那個壺可是用了好幾年的積蓄買的,能不緊張嗎。
接着葉辰便靠近他耳朵吩咐一遍,將測定原理還有步驟一五一十說了個遍。
那中年男人越聽表情越是詫異,隨後又是恍然大悟,還帶着一些些不可思議。
“就這麼簡單?”他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葉辰笑了笑,“就是如此簡單。”
那公子哥悄悄的問了問丫頭,“他剛剛說什麼?”
“沒聽見,不過一會兒應該還是會講出來的。”丫頭搖了搖頭,自家公子都沒聽見,那她這修爲低微的人更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