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雷雲越滾越大,不時就會亮起一道道閃電。
溫泉旁邊的符文陣法早已撤去,欒川芎和風又在撤到了沈若羽身旁,悠閒的盯着天上的雷雲閒聊。
欒川芎不知道從哪兒摸來了一把堅果吃了起來:“你說楊小友什麼時候能闖過心魔劫?”
風又在也仰着頭看着:“不知道啊,按理說不好闖,楊昭她修爲雖然已經結丹,但那是我們這點老傢伙給硬提起來的,她心境缺少時間磨練,心魔劫不好闖啊。”
此時的楊昭雙眼緊閉盤坐在猩紅的溫泉裡一動不動。
沈若羽轉着銀螺仰頭看了一會兒,轉過身面對路真人。
“路道友,貧道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能否請道友行個方便?”
路真人一回頭:“這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沈道友你直說就是。”
一萬兩銀的呢,怎麼說都有點交情。
沈若羽一直還困在溫泉裡的楊昭。
“楊昭一兩天之內可能鍍不完劫,我想把她移出天墓。”
楊昭的這次的心魔劫來的洶涌,而且血腥味亡魂味頗重,隨着時間的增長,心魔劫透露出來的信息越多,這番變故已經引起天墓裡一些存在的目光。
沈若羽不想在楊昭渡劫的時候出什麼岔子,雙手蠢蠢欲動,想搓個雷法警戒一下四方那不安的存在。
死人就老老實實的死,亂看什麼!
可這畢竟不是他雲陽觀的地盤,沈若羽不得不尊重一下對方。
路真人有些不解,楊昭在天墓裡渡劫是有好處的。
因爲有天墓的存在,不管是雷劫還是心魔劫都要比外面弱上很多。
楊昭本來就心魔難闖,這一出去,不就更不好闖了嗎?
“這麼出去,對楊小友是不是有點………”
話沒說完,他似乎聽到了什麼響動,皺的眉頭往四周掃了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了沈若羽這麼做的目的。
路真人畢竟是個活人,對亡者沒有沈若羽這麼敏感。
“好,我這施法把送她出去。”
隨着他掐決唸咒,一點點靈光在他手中閃現,兜轉星移之間,夜幕降臨於世間。
風聲蟲聲海浪聲,一下子涌進了衆人的耳朵裡。
往前望是巍峨的高山,身後是濤濤的海水拍打的斷崖,夜幕黑沉沉的瞬間就在衆人的腦頂上聚起了一朵雷雲。
楊昭那個大電池的MP3還在堅強的工作。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爲真理而鬥爭。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
本來還算大的音量,一換地方就被別的雜聲擠壓了傳播空間,聲量瞬間就小了下去。
路真人散去手中法訣,轉頭望着身後跟着的逯生他們五位。 “天色已晚,小友們可以進順城休息一下。”
別在這看熱鬧了,就是想看熱鬧,也別在我身後看了,出了事兒還得護着你們。
那四位剛結丹的修士對視一眼,紛紛跟路真人道別。
他們本來就沒有非要看楊昭渡劫的理由,何況今天他們剛剛結丹,正應該找個安靜的地方,正是好好修整,鞏固修爲的好時候。
逯生沒走。
“我和楊道友不打不相識,今天怎麼的也得看她平安才能放下心來。”
路真人也沒強求,逯生又不是他們天府的人,他不管對方有什麼目的,只要不麻煩天府,他都不想管。
路真人轉頭跟沈若羽和欒川芎他們告辭,留下了一個人在這裡守着,帶着身後的幾個小徒弟飛走了。
天上雷雲的範圍越來越大,總要留個人在這看着,萬一出什麼變故好及時跟宗門報警。
這下在場只剩下了逯生和沈若羽他們五個人。
漫漫長夜,逯生其次想開口,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張不開嘴。
他心裡明白,這是欒川芎醫師的態度。
眼看着天要矇矇亮了,逯生一轉身變成了一隻大鳥,飛進了山林裡。
他們羽族來天府並不住在順城,而是住在這座島上的山林裡。
沒一會兒他帶着幾位羽族抓着東西又飛了回來。
把東西放到地上,逯生他們幻化成人身。
“晚輩準備了一點我們羽族特色的食物和酒水,三位前輩也守了這麼長時間了,楊道友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三位前輩,要不要賞個臉嘗上一嘗?”
他說的時候,他帶來的那幾位彝族已經麻利的支好了,桌子擺好了酒菜。
沈若羽和風又在不說話也不動,只是看了欒川芎一眼。
一頓飯而已,他們這個修爲吃不吃都是那麼回事。
這主要看的是欒川芎要不要接收這份討好。
欒川芎似是沒聽見有人說話一般,只要有興趣的看着困在心魔劫裡的楊昭,連個眼神都沒給逯生。
逯生也不嫌尷尬,沒人吃過了時間他就收起來,到了下一個飯點,他照樣帶着人過來擺桌上飯。
這一等就等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