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吻水汪汪的大黑眼睛裡,是個什麼奇怪的玩意兒啊啊啊!
扈輕雙手抱頭…我的手呢?!
白吻略同情:“輕輕,你沒有長出爪子來,沒關係,我抱你。”
扈輕:“.”
旁邊還有雷龍,好貼心的用海水凝出一面大鏡子,讓她照着看:“真的很漂亮的,沒有爪子沒關係,你還能變成人的。”
扈輕猛的看去,只見鏡子裡,一隻白色的小龍抱着一條死魚似的長條物。長條物呈黑色,大腦袋跟白吻有相似但短圓一些,上頭的眼睛鼻子嘴,透着一股土土的傻氣。
扈輕眨了眨眼,長條物也眨了眨眼。
“不可能。”扈輕開口說話,長條物也開口說話。
“不可能!我剛剛明明在抓癢,我有手指頭的!”扈輕叫破了嗓子。
鏡子裡的長條物一跳,跟條帶魚似的折成幾個彎。
“有手指有手指,”雷龍連忙安慰她,“你變回人就有手指了。”
扈輕氣急敗壞:“我中了什麼毒?快給我解毒!玄曜?玄曜?”
“輕輕你冷靜呀。你沒有中毒,你只是修出一具魔身。跟鬼王一個道理,你是多了一個變化,開心嗎?”白吻又上來貼貼。
扈輕頭暈目眩,想推開白吻,然…她沒有手!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感受一番體內,果然她現在是另一個全新的物種了,但!她知道自己還能變回去。
嗖,變回人,手,還在,沒長奇奇怪怪的東西。
嗖,變成女鬼王,嗯,還是紅髮青面大花臂。
嗖,變成長條物,唔,開始適應了呢。
對着鏡子變化好幾輪,扈輕終於淡定下來,一淡定下來,便推測出了變化的原因。
她冷笑一聲:“令皇。”
雷龍默默收回鏡子:“我先說,這件事情,至少我和白吻是完全不知情的。”
白吻:啊,你不是說給令皇求情的?
雷龍:先保自己。
單純善良的白吻要求情:“輕輕——”
唰,掌控了新身體的扈輕一竄而出,衝着靈船上某道身影張開了血盆大口。
獠牙鋒利,她很滿意。
甲板上令皇大叫一聲轉身而逃,不知怎麼腳下多出一片冰,踩着冰的他啊啊啊尖叫着滑出靈船,被那黑色的螭龍啊嗚一口咬中。
“救——”
噗通,螭龍沉海。
這一變故嚇得一肆等人瞬間酒醒,撲到船側:“魔獸,有魔獸!”
玄曜:“沒事兒,自己人。咱們接着喝。”
他是魔靈,天生喝不醉。
一肆看過來,眼裡全然清醒:“那是魔螭吧?你們養的?”
玄曜:“啊,我們家的。”
一肆沉默了,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沉默。
海底好一番攪騰,雷龍拉着白吻不讓他上前:“輕輕在氣頭上呢,不會真把令皇怎樣的。”
白吻:“我是怕輕輕氣壞身體,她才變化,很容易受傷的。”
雷龍:“.”你纔是她親生的。
雷龍拉着白吻先上了去,好讓扈輕盡情發揮。
不過他想多了,不管誰在場,這會兒氣頭上的扈輕都不會收斂的。又咬又咬的,等她嚼吧夠了,游上水面,落在甲板上哇的一吐,心念一閃,變回人身。
黑着臉烤乾身上的水。
甲板上骨碌碌的一團被無情一腳定住,然後一點一點舒展自己,令皇一手扶老腰一手扶船舷艱難的站了起來。
一肆等人驚得嘴巴合不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扈輕手指一指,指一圈。
勾吻立即發言:“我不知道。”
無情血殺:“我也不知道。”
很好,都不知道是吧?扈輕狠狠揉了把手腕,看着是威脅,實際是氣絹布。
絹布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扈輕心裡冷笑:“你猜我信嗎?”
絹布便不說話了。
令皇哭天搶地:“我是爲了你好——”
扈輕:“呸,閉嘴,我最討厭這句話!”
令皇:“你對扈暖就是這樣說。”
扈輕一噎:“你又不是我爹。”
令皇:“差不多…”
被扈輕瞪着,不敢說了。
一肆恍惚的走過來:“你是魔族?啊,其實也沒關係,九宗都有魔族的弟子。”
扈輕一臉奇怪的看他:“你覺得我會因爲自己的身份自卑?不過我的確是人族,你們想多了,我只是多了一個魔的身份。”
一肆恍然大悟:“哦——我懂了,你修成魔身?”
說完他忍不住去看二準。
二準無奈:“你厲害,我才半個魔身,修得很不順利。”
要不是一肆那一眼,他實在不想提這件事。但以一肆的縝密,他故意看他一眼就是要暴露這件事,是想請扈輕給他幫助吧。
扈輕果然好奇:“半個怎麼修?不人不魔嗎?沒有卡死嗎?”
二準:“.”
“我來,我來。”令皇扶着老腰過來,激動得不行,他得戴罪立功,“就沒有我令皇解決不了的難題。”
扈輕冷笑,擡了擡巴掌,你全是在給我製造難題!
令皇啊哈哈的握住二準的手臂,連連使眼色讓他把他扶走:“來來來,年輕人,咱們到一邊好好說說你遇到什麼問題。”
勾吻對扈輕說:“那個什麼,挺好看的,多個身份多條路嘛。”
扈輕臉都綠了:“魔螭,這不是把罪證擺在明面上?”罵他們,“令皇腦子老了不好用,你們呢?以後他做事情你們盯着些,我們還在危險中就不要做更危險的事。”
勾吻當即臉上掛不住:“我腦子也不好用。”
扈輕那個氣,指着無情:“你幫我把他倆都盯死。總不能你腦子也不好用吧?”
無情不敢拒絕:“好好好,我盯着。”
血殺不服:“憑什麼不讓我盯?”
扈輕冷笑:“你沒那個腦子。”
罵完,她進了空間,她得好好看看新變化。
甲板上一陣沉默後,血殺很不解的問無情:“她爲什麼信任你?”
無情對他微笑:“憑你問出這句話,就知道你沒腦子。”
血殺呲牙:“我只是吃太飽還沒緩過神。”
無情點頭:“對,你慢慢緩神吧。”
勾吻嘟囔:“她生的什麼氣?”
無情:“因爲令皇自作主張而我們冷眼旁觀。”
勾吻又嘟囔了句什麼,聲音太小沒聽清。
空間裡,絹布繞着扈輕賠罪:“那什麼,我是知道,這不是早晚要走這一步嘛。你不能一直裝看不見,這不是你天道爸爸的安排嘛。”
扈輕怒了:“你看哪個孩子長大了還聽爸爸的話?!”
絹布一噎,啥?你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