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向着太陽一直飛,飛到高空覺得自己還在飛,但腳下的風景卻未再縮小。
遺憾:“看來這太陽是真的太陽,我原想着是人造的話摘下來給小烈補補。”
絹布說:“這是你自家宗門的秘境。”
扈輕已經看向腳下大地,驚訝:“原來我們果然在安全點裡。真正的魔獸,是在山圈外呀。”
她的神識只去探索山林了,飛到這樣高的地方纔發現,進來的那處地方是在山裡,而山羣整體爲圈,圈外,是蒼茫大地,跑的飛的,皆是魔獸,浩蕩成羣。
那地面密密麻麻的魔獸,她在天上只看着就頭皮發麻,而在大片魔獸之後,大地盡頭,另有高峰險峻,如劍鋒直插天空。隔着那麼遠的距離,隱約有什麼東西在向她的方向窺視。
那裡,必然有最高階的魔獸!
也必然出最高階的材料!
只一瞬間,扈輕決定去那裡一探。
她落下來,玄曜還在吸收魔氣,便在他旁邊打坐也吸收魔氣。丹田裡勾吻還在用鎖魂鏈試探那旋渦,或許她覺得好玩。
一直過去許多天,玄曜才緩緩收功,冷白的皮膚像要放出光來。
扈輕託着臉叼着根草發呆。
玄曜睜眼,對上他家母上的臉,還有呆滯的眼神。
“媽?”
扈輕睜了睜眼:“啊、啊,你醒了啊。正好,我有篇功法教給你。”
玄曜:我才醒,又要修煉?
扈輕把絹佈教給她的轉換功法傳給玄曜:“這個功法叫化春秋,順行可魔氣轉化爲靈氣,逆行可靈氣轉化爲魔氣。不是人人都能得煉,你先試試。”
說完,打了一道靈力到玄曜體內。
“逆行。”
玄曜心中將功法默唸一遍,開始逆行,一股無形之力追上那道靈力,一點點侵蝕轉化,不久之後,那道靈力果然轉化成魔力。
驚奇不已:“還有這等神奇的功法?”
在玄曜的經歷來看,靈氣和魔氣都不能和平共處,竟然兩者之間能夠互相轉化,簡直不可思議。
扈輕道:“你能用就好。這樣以後在只有靈氣的地方你也能修煉了。”
玄曜連連點頭:“這功法真好。哥哥姐姐會嗎?”
扈輕:“我纔拿到手,還沒來得及教給他們。”
玄曜張大嘴,自己竟是第一個學到的?媽對自己可太好了——明明之前大家都在一塊呀。
感動不已:“媽,讓我好好孝敬你。”
這口氣,扈輕一毛,是要把她送走嗎?
玄曜扶着她的胳膊,左右尋曬不着太陽的舒坦地方。見此,扈輕忙攔住他。
“我發現個地方,咱們快些去。”
別忙活了,好好的大活人被你當半身不遂伺候,你的大孝心,老孃消受不起。
扈輕抓着他飛高,朝遠處一點下巴:“看見了嗎?直覺告訴我,那邊有好東西。”
玄曜:“看見了。我懂了。”
懂了?懂什麼了?
下一秒,玄曜呼的張開雙臂飛向山外。落地,轟的一道魔力扔出去,成功吸引仇恨值,魔獸羣衝過來。
他一手一柄大砍刀,唰唰唰揮舞成風,那些虎狼形狀的魔獸,衝上去甩出來,噴血哀嚎。
扈輕面無表情的抄着胳膊,慢慢飛過去,跟在他身後,看着他殺出萬米之外。
玄曜整個人已經被魔獸的鮮血淋透,魔獸血液暗紅腥味重,薰得他整個人也臭烘烘。砍爛了十幾把大刀,他開始用劍。
劍招生澀,偶爾刺不到位被魔獸抓住空隙攻擊到身上。
魔獸力氣巨大,一被擊中,他就倒地。堅持不懈的爬起來繼續戰鬥,精神可嘉。
如此等他劍招使用純熟,但對其中劍意卻絲毫未能領悟。人終於殺累,拿出陣盤落下,結界升起,周圍魔獸撞到結界,不甘的撓。
玄曜抹把臉:“媽,你餓不餓?我給你做飯。”
東西他都齊備,今天,就讓母上嚐嚐他的手藝。
扈輕忍了一路了,抄起的胳膊一直沒放下。見他累虛脫還惦記着她,不是不感動,本想摸摸他腦袋的,但他從頭到腳不知染了多少層血呢,算了。
手壓在胳膊下,她忍無可忍的說:“兒啊,咱娘倆兒是不是可以用別的方法趕過去呢?比如說,飛?”
玄曜一呆,傻傻轉頭看那遠方的高山。天色已黃昏,那山在落日餘暉的籠罩下沉默的姿態多麼像嘲諷。
“啊——”他訥訥的說,“我、我忘了——”
他抓腦袋,抓了一層厚厚的血糊:“以前、都是——殺過去——”
扈輕無語,玄曜跟着她的時候可不是見多了她打架嘛,估計跟着扈暖他們也沒少打。
道:“這是咱自家的秘境,這些魔獸,都是咱自家養的,咱家的財產。”
能不殺就不殺。
玄曜憨憨一笑,血呼啦的臉更沒法看了。
扈輕連連打出清潔術把他弄乾淨:“左右你用它們練熟了劍法,不虧。我見你劍招刁鑽而快,應該能更快吧?”
玄曜點頭:“對,我學的是快劍,講究一擊破之。不過我用起來,招和招之間很是晦澀,還領悟不到其中意境。”
扈輕道慢慢來。
讓他休息恢復,原地等天亮。
當天夜裡過得很不安生,魔獸可不會晚上睡覺,聞風而來,成羣結隊的攻擊結界。打不破結界,它們竟然玩起了疊羅漢。外頭已天明,結界裡頭卻被層層圈圈的魔獸掩埋得看不見一絲光亮。
玄曜握起拳頭:“我打出去。”
扈輕拉住他,發愁的盯着他的腦子看:“咱不是可以遁地?”
玄曜:“.”
他乾巴巴的說:“那我把陣盤收了。蕭謳煉製的陣盤挺好用。哈,哈哈。”
等陣盤一收起,扈輕拉着他立即遁地。結界上頭的魔獸齊齊往下一落,最下頭的幾隻魔獸已經被壓得斷了氣,等上頭的魔獸聞不到生人氣息爬下來,一羣魔獸分食了遭殃的同類。
扈輕帶着玄曜遁出一段距離又出來,飛上天空。
“等尋到給你打造本命劍的材料,你就去魔獸羣裡挑戰,將你的劍法融會貫通。”
玄曜自無不同意。
遠處的高山越來越近,還未到跟前,一道道森冷的氣息如針撲面而來。
扈輕止步,皺眉凝望山體。山很高,卻並未見上頭有積雪,山體爲石,一絲泥土也無,只有石縫裡艱難生長着崎嶇矮樹。也不見落雪和冰霜。
“我們再去旁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