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心中的算盤打得很溜,將前因後果全都計算在其中,雖然這位鄰居還是火國當中的平民,手上沒有任何資源存在。
但這種可以和純血王侯爭鋒的實力,本身就是一種資源,讓他欠下人情,以後絕對能有更豐厚的回報。
“老兄果然是英豪,但你不只是孤身一人作戰,還有我們全都會爲你無償的提供幫助!”
綠竹迅速挺身而出,當着幾個純血王侯的面前,明確地表達了自己的立場,堅定地站在趙啓的背後。
大蟒蛇和魚頭等人也迅速站出來,另外幾個並不相識的妖魔也一起加入其中,大家本來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此時若是不團結,肯定會被驅逐出去的。
“好,既然來到此地找尋機緣,那我們之間就是競爭者的關係,不過在競爭開始之前,我想和你做一批交易。”
純血大蛇首先表態,完全認可了趙啓的實力,以及這幫散人幫派的地位,然後堂而皇之地說道。
這是一種很突兀的說法,畢竟兩者之間像是水火不容的仇敵,純血王子都被趙且抓住,還能進行什麼交易啊。
還沒有等到趙啓說話,綠竹就直接站出,像是個軍師一樣抗前,語氣平淡的進行着詢問。
“不知道是什麼交易呢,還請王侯講出,只要彼此之間公平合理,我們應該不會拒絕。”
趙啓看到這種景象倒也沒有說話,就讓綠竹去做這些事情,把他的人設就是莽撞瘋狂,並不適合口舌之辯。
綠竹的口才不用說,在整個火星屬於頭一道,不然也不會拉攏起那麼多的妖魔到這裡來冒險,所以做事肯定不會吃虧,趙啓也算是放心。
“彭!”
一道極爲耀眼的光芒閃過,純血大蛇的尾巴處出現了一柄淺黑色的大錘,上面還有金銀鑲嵌的鐵釘,密密麻麻,足有上百枚。
純血大蛇鬆開尾巴,這柄釘錘立刻向前方飛舞,並且迎風變大,很快就有半米寬,長長的柄把延伸出去,上面還刻有淡淡紋路。
“這是雷神錘,此乃一件品質達到王侯級別的武器,我可以將它與你們手上的銀環王子進行交換嗎?”
純血大蛇的豎曈眯成一條線,緩緩的開口,同時拿把丁錘上,更是流竄出密密麻麻的閃電,具有非常狂暴的力量。
提出用手上的東西資源來交換自己的侄子,是純血大蛇想出的一種方法,既能不消耗自己的戰力,又能保全後輩的安危。
像他這種級別的大人物,手上的武器法寶肯定不止這一星半點,所以拿出一兩個來完全是沒問題,不影響整體實力的。
“哇,居然是王侯級別的武器,而且還是極爲罕見的雷屬性,只要煉化,絕對能夠增添不少的戰鬥力呀!”
魚頭在一旁露出貪婪的神色,瞪着死魚眼想要繼續瞧看,他倒是非常喜歡這件武器,極爲想得到手。
趙啓掃了兩眼,也感受到上面蘊含着極爲狂暴的雷電之力,至於這個武器的等級,他倒是沒有過多的關注。
想必也是按照妖魔境界進行排序的,王侯級別的法寶對應着純血王侯的實力,倒也算是非凡之物。
“你還真的是財大氣粗啊,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捨得拿出來,對這個後輩很在意呀,不愧是人丁希少的臭長蟲族!”
純血魔蠍在一旁侃侃而談,對於這種行爲倒是非常的蔑視,或者是純粹爲了針對銀環王族,兩者之間有很大的矛盾。
純血大蛇沒有說話,將目光看向了趙啓,他懶得理會外面的聲音,哪怕挑釁再厲害,也不能發生爭鬥,畢竟現在和別人打起來會被人漁翁得利的。
“不換,我已經做好心理打算,要將這銀環王子調教成奴僕終日端茶送水,一個破武器就想換走,門都沒有。”
趙啓淡淡的說道,雖然語氣非常的平緩,但說出的話來,卻讓銀環王族的人都咬牙切齒,這是赤裸裸的羞辱啊,簡直太壞了!
“端茶送水好啊,端茶送水好,這位小兄弟是混哪片星球的,到時候我去做客,讓他親自伺候!”
純血魔蠍也在一旁連連的補刀,完全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奚落銀環王族的機會。
“再加上一把風行羽扇,同樣屬於王侯級別,而且還可以和雷神錘相互配合,發揮出更爲強盛的威力。”
純血大蛇的尾巴一動,一把閃爍着青色光芒的扇子,從他的眉心位置緩緩飛出。
扇子的造型非常減,一是用一根根羽毛粘連在一起的,但這羽毛並不是普通的,一看就很非凡,上面波動傳來微風,可以醞釀磅礴的龍捲狂風。
“居然兩位王侯級別的法寶,這可真是賺大了,同意吧,同意吧,反正這個人也沒什麼用!”
大蟒蛇來到趙啓身邊連連的催促道,一個純血王子的價值,肯定比不上兩件王侯級別的法寶啊,這纔是能夠提高自身戰力的捷徑。
趙啓倒是沒有爲所動,這些法寶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因爲都是妖魔煉製出來的,裡面蘊含着的是陰氣。
他甚至都沒有辦法推動,使用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其拆卸,取出裡面能用的資源,然後再煉製新的。
如此一來的話,這幾個法寶的價值就沒那麼高了,一經拆卸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呢,說不定會直接碎裂,化爲廢鐵。
這並不是誇大其詞,越高等的法寶越是脆弱,一旦煉製成功後,就不可能再回到原本的模樣,強行拆卸只會將其完全損壞。
趙啓心中更想的,是詢問純血大蛇關於地球的事情,但他並沒有立刻把目的說出,準備慢慢拉扯拉扯。
“這兩件王侯級別的寶物確實很不錯了,但和你侄子的性命比起來,差的還是有些遠。”
綠竹看到趙啓沒有說話,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這是準備獅子大開口啊,當即輕飄飄的說道。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一而再再而三,只能自食惡果!”
純血大蛇的臉已經變得極爲冰冷,這根本不是正常的交易,而是赤裸裸的敲詐。
王侯級別的寶物價值還是很高的,更何況是兩件,想要換一個人的性命完全可以,哪怕對方是一位王子。
“別生氣啊,別生氣,我們不是還正在談着嗎?有迴旋的餘地,只要再給四五個王侯法寶,定把公子安然無恙送上去!”綠竹露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可說出的話卻是絲毫不客氣。
“我何德何能值這麼多東西,你是想讓我叔叔掏空家底,接下來的爭鬥讓你們得利是不是?太過分了!”
連銀環王子在一旁都有些憤憤不平的開口了,他很明白自己的價值,絕對比不上那麼多見王侯法寶。
對於一個王族來說,最主要的戰力還是純血王侯,而沒有到達這種境界的成員,就是炮灰一般的存在。
哪怕銀環王子的身份比較高貴,那也是比較顯眼的炮灰而已,怎麼可能比得上多件王侯級別的法寶呢。
“說出這樣的話語,你自己能聽得下去嗎?這般三番五次的欺我王族,是真的覺得我好欺負嗎?”
“你們只不過是一羣低級血脈的種族而已,我完全可以將你們全部滅殺掉,然後再加入爭奪戰中!”
純血大蛇最終還是怒了,密密麻麻的電流從雙眼中噴射出來,屬於王侯的氣息也在不斷的醞釀着,彷彿隨時都會爆發。
“沒想到還真的怒了,好好好,最好打起來兩敗俱傷,這樣就沒人跟我搶妙音神樹了!”
純血摩蠍在一旁看到這幅情景,也興高采烈的進行退後,既然兩邊的真火已經打了出來,那他就沒必要在這裡進行挑撥了。
“你所拿出來的這些東西,根本入不了我的眼,想要將他要回去也可以,我需要別的東西進行交換。”
趙啓高深的開口,在別人眼中這無疑是故弄玄虛,這可是王侯級別的法寶啊,在宇宙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價值,怎麼可能不入其眼呢。
可實際上他說的並沒有錯,因爲陰氣製作出來的法寶真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用來換取關於地球的情報,倒是極爲划算。
“你說,我倒想看看是什麼東西,能夠比得上這些王侯法寶,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都可以接受。”
純血大蛇聽到趙啓的說辭,面色倒是變得好了一些,他認爲對方是在服軟,畢竟都已經到這種時候了,肯定不想發生矛盾。
趙啓正要開口,忽然聽到轟隆一聲,彷彿一道驚雷在耳畔乍起,順着天靈蓋直直的沒入了靈魂。
“尼頭拉的給發……”
一道道彷彿佛音般極爲空靈的聲音不斷的傳入耳中,讓場上的人都沒法進行其他的動作,彷彿石化了一樣。
趙啓的身軀也傳來轟鳴聲,但這和之前完全不同,是行天數自主運轉起來,自動對抗着這股力量。
他的思緒一下子清醒過來,擡頭望去,聲音的來源正是妙音神樹,那張極爲平坦的面孔有了變化。
緊閉的雙目已經睜開,露出極爲空洞深邃的眼窩,會感覺裡面有一種眼神正在窺探自己,彷彿全身都化爲透明一樣。
“甦醒了,妙音神樹終於甦醒了,哈哈哈哈,我的機會來了,壯大種族的捷徑就擺在眼前!”
純血魔蠍也第一時間甦醒過來,看向妙音神樹後露出非常高興的嘴臉,在那裡不斷的叫喊。
其他的妖魔們也在不同的時間段恢復了清醒,妙音神樹甦醒散發出來的聲音,可以讓任何生靈失神。
趙啓算是恢復最快的,剩下的則是純血王侯,接着是普通妖魔,修爲越高,對於這聲音的抵擋力也就越強。
純血大蛇回到戰車,面色凝重地等待着,此時已經來到事關重要的時刻,他可不會再去理會銀環王子。
趙啓也是微微皺眉,剛剛就要說出自己的問題了,沒想到妙音神樹在這個時候甦醒了真的是太是時候。
四方勢力在這一刻,非常默契地展開戰鬥的準備,想要在第一時間得到這種至寶。
“天地悠悠,時光荏苒,又不知在何時何地醒來,或者說我原本是清醒的,現在正在沉睡沉靜於夢幻鏡影中。”
淳厚而蒼古的聲音響起,妙音神樹居然直接開口說話了,聽起來像是一位蒼老的老者。
“這樣一位非凡的存在,居然真的是生靈,世界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簡直什麼樣的存在都可以創造出來!”
趙啓之前只是猜測,如今真真實實的見到,內心還是有些震撼的,沒想到妙音神樹真的有智慧有思維。
“你就是妙音神樹嗎?這片世界最偉大的奇蹟之一,請您教導我,讓我看清通往未來的道路吧,我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一直未曾有動作的白虎,居然在第一時間向前撲了過去,一雙靈氣十足的虎眼,流露出陣陣晶瑩。
他似乎一直在尋找妙音神樹,如今終得所願,又或者兩者之間有聯繫,妙音神樹對他有極大的恩澤?
趙啓和另外兩位純學往後都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面色都不是那麼的好看。若妙音神樹和白虎之間有關係,他們想要獲得就會難很多了。
“你乃虛假鏡中花,我乃搖曳水中月,整個天地,整個世界,或許都只是夢幻泡影,未來有什麼渴求呢?”
妙音神樹繼續開口講出的話語,卻讓人摸不到頭腦,但聲音非常蒼老,像是一位耐心講解的老者。
他的話語彷彿帶着一種魔力,不管是誰聽到後都會耐心的聽下去,細細的揣摩一字一句,想要找尋到更深層的意義。
趙啓也陷入這種情況,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趕緊搖搖頭,沒想到在不知不覺間入道了。
“這種級別的存在果然詭異啊,隨意講出的話就能影響別人的心神,要是去當授課老師絕對不錯。”
趙啓心中連連的吐槽了幾句,讓行天數一直運轉着,時時刻刻都抵擋這種詭異的力量。
他的目光環顧了一圈,發現自己仍然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其他人都在思索這句話的含義,還苦苦不得其解。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感覺那空洞的眼窩中,有目光朝自己探尋而來。
他已經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