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安最大的倚仗,其實就是身後這位在江湖上被人稱之爲菜刀俠的徐揚。
明知賈清維的實力要比他高出一籌,劉思安爲什麼還敢如此硬氣地站在這裡與對方互噴?
不就因爲此時的他,已經把身後這位年輕小夥當成護身符麼。
所以,在賈清維持劍朝他刺來的那一瞬間,劉思安毫不猶豫地急速往後退卻,直至退到徐揚的身後。
狡猾的狐狸,爲什麼敢在諸多野獸面前嘚瑟,因爲它的身後,站着一位百獸之王。
在劉思安的眼裡,能把李元坤逼得選擇自爆的徐揚,絕對是有如百獸之王一般的存在。
此刻,狐假虎威的劉思安,如果不能借機立威,那他的上位計劃根本無從談起。
畢竟服衆這兩個字,可不是嘴裡說說就成的,你至少得拿出一點確實能讓人眼前一亮的手段不是?
被矇在鼓裡的賈清維,哪裡知道劉思安心裡那點花花腸子。
在此之前,都是在一個鍋裡攪的馬勺,劉思安知道他的底細,他又何嘗不知道對面這個老小子到底有幾斤幾兩?
眼見實力比他稍差一籌的劉思安,迅速往後退卻,賈清維毫不猶豫地持劍往前追去。
與此同時,他的嘴裡還暴喝道:“閒雜人等,都給我滾開,要不然,可別怪賈某的長劍不長眼睛。”
說句實在話,被氣得不輕的賈清維,可是恨不得把對面這幫不給他面子的明月樓弟子,吊起來毒打一頓。
做爲明月樓掌門李元坤的心腹愛將,平日裡,賈清維可一直是以明月樓的二號人物自居。
這些年來,在明月樓裡混得風生水起的他,哪有受過這樣的惡氣?
更何況,他們明月樓的掌門李元坤,很可能已經被劉思安所殺害。
而眼前這幫傢伙,顯然是站在劉思安那一邊的。
所以這個時候,要是真有不長眼的傢伙敢跳出來和他作對,他賈某人也不介意把對方一併收拾。
只是賈清維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的話音剛落之際,被他逼得急速往後暴退的劉思安,居然躲到一個毛頭小子的身後。
隨即,劉思安還不忘開口挑釁道:“賈清維,請你不要自誤,你要是再如此冥頑不靈,我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
聽到這話,賈清維可是差點把肺都快要氣炸了。
死到臨頭,居然還敢呈口舌之快,看來不把這個王八蛋抽筋扒皮,他就不知道那個死字到底是怎麼寫的。
暴怒之下,賈清維縱身往前一躍,手裡的長劍,已然化成一片有如浪涌一般的劍幕,迅速朝前方席捲而去。
在他眼裡,對面那個正在呈口舌之快的劉思安,很快就要變成一具冰涼的死屍。
至於擋在前邊的那個毛頭小子,根本沒被賈清維放在眼裡。
一個二十啷噹的毛頭小子,死了也就死了,他剛纔那暴喝一聲,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即然對方還不知道躲閃,那死了也算活該。
此時,眼看就要被殃及池魚的徐揚,倒也還算冷靜。
在另一個世界,狐假虎威的故事,在上小學那會,他就已經熟讀。
所以劉思安心裡那點花花腸子,早就被他看透,不過徐揚並不打算怪罪對方。
有道是,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顆釘。
即然之前已經承諾過,要幫劉思安爭取明月樓掌門的職位,那他徐某人就不會去介意是不是被對方所利用,畢竟這也是順手而爲之的事。
當然,就算劉思安不來上這麼一手,徐揚也得把對面那些與白蓮教有染的傢伙給清除了不是?
劉思安把對面這個傢伙給引了過來,這還讓他省了不少事。
眼見那片有如浪涌一般的劍幕,就要把他與劉思安一併包裹進去,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被賈清維所無視的徐揚,突然揮出手中那把菜刀,往前切去。
這個簡單而又明瞭的動作,卻是把賈清維給嚇了一跳。
在此之前,一心想把劉思安抽筋扒皮的他,可根本沒把這個毛頭小子放在眼裡。
在賈清維看來,這個約摸二十來歲毛頭小子,純屬命不好。
在他的暴喝之下,對方居然不懂得躲閃,這樣的榆木疙瘩,死了也算活該。
可結果,眼前這個榆木疙瘩,居然還敢揮起手中的刀,朝他劈來,這他孃的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等等,這是什麼刀?
我勒了個去,這小子手裡所拿的,居然是一把菜刀。
這是幾個意思?難道對面這個毛頭小子是他們明月樓廚房裡的廚子不成?
看到這一幕,從驚詫轉爲哭笑不得的,可不僅僅只有賈清維這個當事人。
剛剛與賈清維一道飛奔過來的那十幾個傢伙,這時可全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眼前這個毛頭小子,可是完美地給他們詮釋了什麼叫做螳臂當車。
大爺的,你好端端的一個廚子,不在廚房裡洗碗切菜,非得來這裡湊什麼熱鬧?
這下好了吧,爲了看一個不該看的熱鬧,居然把自己的小命給送掉,這又是何苦來哉?
只可惜,這幫傢伙的臉上纔剛剛擠出一絲笑容,可下一秒,他們卻再也笑不出來。
因爲此時,那把在他們看來無比可笑的菜刀,居然直接穿過那道有如浪涌一般的劍幕,迅速切向賈清維的手腕。
我的天,這是眼花,還是他們集體中了魔障?
光天化日之下,怎麼可能出現這麼離奇的事情?
要知道,賈清維手裡那柄長劍所劃出這道劍幕,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密不透風。
這種情況下,就算武功修爲與之相仿的他們,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把其中的虛實給看個通透。
可現在,眼下這個把菜刀當成武器的毛頭小子,居然不費吹灰之力,直接穿透那道由劍幕所組成的牆。
當然,這還不算,就在那幫傢伙以爲自己眼花或是中了魔障的時候,做爲當事人的賈清維,卻感覺到自己手腕一涼。
隨即,他下意識地用眼角的餘光,往發涼的手腕處瞥了那麼一眼。
可就是這麼一眼,卻把賈清維的那顆心,給直接瞥到了腳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