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趙師姐,其實這個釀酒的過程,並沒什麼好玩的。”徐揚有些撓頭地解釋道。
“哼,徐師弟,你這是怕我把你的釀酒技術學走不成?”趙倩如皺着瓊鼻嬌嗔道。
“這怎麼可能?好吧,趙師姐,你真想看的話,那就跟我走唄,到時候你別嫌無聊就成。”徐揚一臉苦笑地妥協了。
把糧食變成酒,這確實是一種神奇的變化。
但是這種神奇的轉變,並不是一蹴而就。
由於缺少釀造白酒所需的蒸餾設備,徐揚現在能釀的,也就是南方常見的黃酒。
像諸如花雕、女兒紅、狀元紅之類的,就是黃酒中的代表。
而山腳下那些酒肆裡所賣的濁酒,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也是屬於黃酒中的一種。
只是由於所用的水和酒麴有所不同,而且每個人釀酒的手法與工藝也有所不同,所以才導致不同的人釀造出來的酒,質量上會有很大的差異。
不過有一點是相同的。
就是你想把糧食變成酒,這必須得有一個過程。
而且這個轉變的過程,還不短。
首先,你得把糧食蒸熟,再讓蒸熟的糧食糖化,然後讓酒麴裡的黴菌在糖化的糧食裡發酵,到了最後,這些糧食才能轉變成香醇的美酒。
當然,這個轉變的過程具體要多久,那還得看釀造時的氣溫與酒麴的發酵情況。
少則三五七天,多則需要等上十天半個月。
而今天徐揚所要做的工作,只把蒸糯米蒸熟,再拌上酒麴而已。
這種活計,有什麼好玩的?
但是趙倩如卻不是這麼覺得的。
在她看來,徐揚所釀的酒,肯定不會差。
如果她能親自參與到這個好酒的釀造過程中,到時侯要是有人稱讚這酒,她這個參與者也能與有榮焉不是?
所以在接下來的這兩天裡,哪怕蒸糯米飯與拌酒麴的活計相當的無聊,趙倩如這位大小姐,也照樣幹得不亦樂乎。
在兩天的時間裡,徐揚把之前抽獎得來的那些酒麴,全部用完。
換來的,是擺放在蒼龍門廚房後院那個偏房裡的十二缸待發酵的酒胚。
看着整齊擺放在陰涼角落裡的那些酒缸,趙倩如的身體雖然很累,可她的成就感卻是爆棚的。
因爲徐揚可是許諾過,等到酒釀好後,最左邊的那兩缸酒,就是她這兩天辛苦下來的辛苦費。
時間過得很快,出了趟遠門的謝寶山,也已經回來了。
而放了幾天羊的徐揚,也再次被謝寶山拎到練武場上,開始他的苦逼生活。
這一次,謝寶山可是有針對性地對徐揚做一些招式上的教導。
本來他還想讓徐揚把菜刀換成其他刀,可是用慣了菜刀的徐揚,不管是換上長刀、短刀、朴刀、腰刀,還是鬼頭大刀,都感覺不稱手。
無奈之下,謝寶山最終還是默許徐揚使用菜刀。
而當徐揚頂着別人異樣的目光,天天在練武場裡揮舞着菜刀的時候,趙倩如這位深受蒼龍門一衆年輕弟子歡迎的大小姐,卻成天出現在蒼龍門廚房的後院裡。
無他,這位小妮子現在可是惦記着徐揚分潤給她的那兩缸酒。
進入六月份,做爲蒼龍門長老的謝寶山,再次變得忙碌起來。
從月初開始,謝寶山出遠門的次數,也隨之變多了。
而每天被謝寶山操練得像只死狗似的徐揚,卻是因此變得輕鬆起來。
六月三日,諸事宜。
趁謝寶山出遠門的當口,徐揚把那十二缸已經完成整個發酵過程的黃酒,進行加工提煉。
兩天後,那十二缸酒胚,終於變成了趙倩如這段時間以來夢寐以求的好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
聞着從酒缸裡飄出來的那一陣陣酒味,哪怕根本不嗜酒的趙倩如,此時也是無比的陶醉。
徐揚拿起一個瓷碗,從酒缸裡舀了小半碗,再往嘴裡倒了一口。
一股香醇的酒味,立馬在他的喉間瀰漫開來。
這可是新酒,在沒有陳化之前,多少還是有那麼點衝。
但是比起蒼山鎮上那間酒肆裡的濁酒,那絕對算得上是好酒。
“徐師弟,這酒的滋味如何?”趙倩如一臉希冀地問道。
而此時的徐揚,卻是重重地嘆了口氣:“唉……”
本來充滿希望的趙倩如,聽到這聲意味不明的嘆氣聲之後,頓時爲之一驚,“怎麼了?徐師弟,這酒的味道不好麼?”
而此時的徐揚,卻沒有回話。
就見他歪着一顆腦袋,眼睛呈四十五度角朝天望去,臉上卻是露出幾分悲色。
趙倩如見狀,那顆期盼的心,已經慢慢沉了下去。
再過半個月,就是她爺爺的八十歲大壽,她本來還想着,把徐揚分潤給她的這兩缸酒,當成禮物,送給她爺爺祝壽。
畢竟這也算是她親自參與釀造的酒,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得上是意義非凡。
可現在,她的計劃看起來是要落空了。
要知道,這可是打算獻給她爺爺當做祝壽禮物的酒,酒的味道要是不好,她怎麼能拿得出手?
不過正當趙倩如的心情,不斷往絕望的方向滑落的時候,就聽徐揚那小子突然開口說道:“我滴孃親二舅姥爺,我徐某人所釀的酒居然如此好喝,這讓其那些所謂的釀酒師傅,該怎麼活下去?”
趙倩如先是一愣。
不過下一秒,她就直接抄起一根棍子,就要往一副悲天憫人模樣的徐揚頭上敲去。
這小子實在是太可惡了,明明釀出來的是好酒,卻害得她差點絕望到要把酒缸砸掉。
在這危急關頭,徐揚迅速往邊上一閃。
他一邊逃命,一邊求饒道:“趙師姐饒命,我釀出味道這麼好的美酒,沒功勞也有苦勞不是,你怎麼忍心下手?”
徐揚說得楚楚可憐,可一臉黑線的趙倩如,腳下卻是沒有半分停留。
“有苦勞是吧?小子,千萬別讓我逮着你,要不然,非得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苦勞。”
廚房後院裡這雞飛狗跳般的吵鬧聲,傳到前院大廳裡後,卻是把那些正在大廳裡用餐的蒼龍門衆,聽得心頭火起。
他孃的,你們要打情罵俏,就不能去人少的地方麼?非得在大庭廣衆之下進行,考慮過我們這些單身人士的感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