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很少將修復液的原液送出去,在他的印象中,可能自從得到五號艦,到現在也就一兩次而已,祈山衆人並沒有見過原液,他們說的自然也就是當初稀釋之後的修復液。
如此一來,反倒是林澤覺得有些太佔便宜了,固然主動權掌握在他手裡,卻不代表他願意行霸道之事。
“一半吧,”林澤說道,既然對方給了誠意,他也得報之以桃,“就按之前給過你們的那種濃度,每兩個單位重量的修復液換取你們一個單位的上品魔力晶石,不過製作藥劑需要的藥草,都需要你們提供。”
“當然!”聽到林澤主動降了些價格,魏老家主等人也是心裡歡喜,心道魏央等人與林澤打好關係,總算是得到了回報。
以五號艦的生產能力,藥劑的出產只受到草藥數量以及能源充足與否的限制,因此林澤直接問道:“你們能提供多少藥草,你們又需要多少的供給?”
“這。。。”魏老家主沉吟一會,從懷裡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瓶子,試探着說道:“每個月提供能裝滿五百隻這樣的瓶子的藥劑,不知道會不會太爲難?”
按照魏老家主自身的煉製速度,若是能長時間停留在製藥的狀態中,犧牲大部分的個人時間,他勉強也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製造出這麼多的藥劑,不過只是治癒藥劑而已。
雖然不知道林澤是如何製造恢復液,不過考慮到恢復液的強大效果,他下意識就將之視爲比常規的治癒藥劑更難製造的藥劑。
在祈山藥劑緊張的時候,山上的人們曾經多次將林澤留下的恢復液稀釋數倍之後再行使用,效果依然顯著,最起碼比治癒藥劑強多了,到時候完全可以留下一部分作爲自用,再將一部分取出用於稀釋之後販賣給祈城中人。
“五百瓶嗎?沒問題。”林澤一口答應下來,一個月製造五百瓶藥劑實在簡單,倒不如說,只要藥草充足,五號艦一天之內就能製造出這麼多的藥劑,不過既然對方只要求這麼多,林澤自然不會再多嘴,更何況,再多一些,林澤擔心他們拿不住那麼多的魔力晶石。
交易談妥之後,衆人明顯放鬆了許多,吃着飯後的茶點,開始聊起天來。
魏央三人的實力進展迅速,已經摸到了巔峰層次高級戰士的門檻,說不定某一天就能得到突破的契機,不過原本實力最強的魏央的進展速度卻是三人中最慢的。
“沒辦法,我現在畢竟是家主了,不可能把事情都丟給別人去做,這是我的責任。”魏央苦笑一聲,見白文光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神情,他撇了撇嘴,“現在你笑的開心,不久之後就輪到你了。”
白文光臉上的笑意一僵,呵呵乾笑了一聲,沒說話。
“不過林澤,你這一年間都在魔獸的聯合會嗎?”
“嗯,差不多可以這麼說吧。”
“雖然羽人已經開始跟人類建立聯繫,不過他們那邊還是比較排斥人類,現在人們都知道有個跟人類相似的種族,卻不知道他們那裡到底是什麼風光,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們說說?”
倒不是真的沒有人能夠到達羽人的槐城,林澤在槐城的時候,不止一次見到有來自人類世界的訪客,不過與林澤不同,他們可沒有上到頂層的機會,最多最多也就是在第三層看一眼。
第三層是實力不強的魔獸聚集的地方,外人得鼓起十足的勇氣才能步入其中,畢竟它們的不強只是相對於那些強大的魔獸而言。
但凡是魔獸,而且能夠被槐城容納的魔獸。實力都不會差到哪去。
當然,最要命的還是,這些魔獸還留有不少獸性,若是在裡面晃悠的時候突然遇到想要嚐嚐人肉滋味的魔獸,也未可知。
所以,對於外界來說,槐城還是一個相當神秘的地方。
“emmmm,你們想知道什麼?”當初離開槐城的時候,羽人或者槐樹老人都不曾讓林澤對槐城的事情保密,想來不將外人帶上二層、三層,也只是沒有這個意向而已,並非要保持神秘。
“那裡有龍嗎!?”白文光搶先問道。
“有,不過我只看見一條,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是被槐城收養的,至於其它的龍族,我沒有見過它們,聽槐城的人說,龍族跟他們基本上不往來的,在聯合會成爲槐城的時候,龍族就已經全族搬離了,去深山中建立了一個名叫龍山的獨屬於龍族的領地。”
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見過龍族,當年的僞龍倒是見過,因此對於龍族也是非常好奇。
在林澤描述完白龍的一些事情之後,魏央沉聲問道:“林兄弟,我一直很擔心,羽人這段日子召集魔獸可能是爲了對人類不利,不知道你在那邊,有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林澤就知道有人會問這個問題,“有人在那邊盯着,若是羽人那邊真的動了什麼歪腦筋,我們馬上就會知道的。”
“哦?”
“還記得殺死葉心的朱光城原來的城主嗎?”
“是他?我記得他不是已經成爲掌控者之後就消失了嗎?他去聯合。。。不,槐城監視他們了嗎?”
“可以這麼說,同時也是爲了修煉,他在那裡已經待了有一段時間了。”
“那,他現在的實力如何?”魏央眼中帶着好奇,絕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聖階之上還有一個被稱爲掌控者(葉心命名)的境界,卻不知道掌控者的實力究竟如何,當初葉心被殺死的那一戰,無非就是所用的能量能級更高一些而已。
當然,這個而已用上去是顯得有些太過,不過對於他們來說,聖階之上可以算得上是非常神秘甚至可以說是神奇的境界,他們不相信,稱爲掌控者之後,得到的變化就只是本身能量能級的變化。
“掌控者。。。現在他將自己的境界稱爲融靈使,同時也將自己改名稱爲融靈,至於實力,深不可測。”林澤感慨一聲。
“連你都覺得他深不可測嗎?”
“自然,他已經快要到現階段的頂點了,融靈,顧名思義就是將魔力融於自身,同時將自身融於魔力。”
將魔力融於自身,聽着都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不過將自身融於魔力?
“這是什麼意思?自身還能融於魔力?”
“只是這樣的說法而已,具體表現出來就是,將自身能量化,成爲跟魔力相同的存在,只不過,能級比魔力更高,高不少。”
青雅跟齊君等人倒是在槐城的時候,就早已經從林澤口中聽過了這些理論,不過除了他們之外,其他所有人都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一時間只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說,肉體稱爲能量,這。。。這。。。”
“的確如此,具體他到了什麼程度是他的秘密,我不可能說出來,不過我想,如果他想,又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另一個融靈或者煉靈,他一個人就能夠殺死所有人--只要沒有深藏的強者。”
“嘶,恐怖如斯。”在座之人倒是沒有對林澤所說表示懷疑,他們跟林澤的交往也算挺久了,對於他的性格還是比較瞭解的,他不是喜歡說大話聳人聽聞的人。
魏央則是抓住了煉靈這個字眼。
“煉靈又是什麼?”
“你猜猜看?”林澤呵呵笑着,“跟融靈的命名方式一樣。”
“煉。。。煉化?”
“嗯,”林澤點了點頭,“就是煉化,如果說融靈是拋去肉身,以精神爲主的話,煉靈就是完全相反,煉靈以肉體爲基石,將魔力煉化融入肉體之中,提升肉體的強度以及各方面上限。”
“這不就是跟內氣強化肉體一樣嗎?”
“原理相差不多,不過真比起來,天差地別,這麼說吧,煉靈之後的肉體,能夠讓人在原有的基礎上,實現數倍甚至更多的增長,而且還是全方位的增長,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是防禦、耐受力,全都如此,可以想見,這對一個人來說是多麼強悍的提升。”林澤將自己煉靈之後的感受講述出來,“而且,煉靈能夠強化自身對魔力的敏!~~感度,你們應該都知道,巔峰層次的高級戰士,標誌之一就是能夠在某種程度上,控制某一種屬性之力吧?”
“嗯,這個我們還是知道的,”魏央三人臉上帶着些矜持的笑意,他們也算是準巔峰層次的高級戰士了,已經逐漸感受到這方面的變化。
林澤點了點頭:“煉靈除了對肉體的強化之外,還能夠強化對於屬性之力的掌控,比如說我原來能夠將一根岩石柱子化爲一根石劍。”
林澤隨手一招,一塊巨大的青石從地面被掀起,落到他的手上,將他的整個身體都給掩蓋住。
青石就像是融化了一般,開始出現流淌般的紋路。
“就像這樣。”
融化的青石延伸,緊縮,形成了一柄接近兩米的大劍。
“你們覺得這柄劍如何?”
“強度不錯,不過也只能算是不錯。”江離接過石劍,隨手揮舞了幾下,又輕輕敲了幾下。
“這就是我之前能夠做到的程度。”林澤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對江離所說的話的贊同。
劍立在他的身前,他示意衆人看向自己。
一股莫名的氣勢以林澤爲中心散發出來,林澤右手虛握,那豎在他掌心的長劍便開始發出咔咔咔,類似鋼鐵不堪重負的聲音。
長劍開始進一步縮小,直到最後,它已經成爲了一柄短劍,只有一臂長短,三指寬。
“這。。。”衆人皆是瞠目結舌。
不過林澤的演示還未結束,短劍繼續縮小,知道最後,成爲了一把二十多公分長的兩指寬的匕首。
“現在再看看。”林澤將劍丟給江離。
“這柄劍,不,現在應該稱它爲小刀,很難相信這是一塊青石變成的。”
小小的匕首凝聚了整塊青石的重量,通體緻密光滑,表面浮現出瑰麗的花紋,若不是親眼看到一塊青石變成匕首,任誰都不會相信,這是石頭做的劍。
衆人傳閱着沉重的石制匕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林。。。林澤,你現在已經是你所說的煉靈了?”白文光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只能說,開始煉靈了。”林澤心裡矜持一笑,心裡卻着實是有些美滋滋的,從一個無法修煉的只能打打臨時工的加引號的狩獵者,到現在這個程度,他有理由驕傲。
“煉靈。。。”衆人有些呆滯了,誰都不會說剛進入聖階的聖階不算聖階,聖階之上自然同樣如此。
“這麼說來,煉靈就是你命名的嗎?”
“嗯。”
“嘶。”
不管今後如何,只要這個世界還有人在,只要這個世界還能修煉,林澤的名字終將會永遠傳遞下去,就像融靈一樣。
魏央苦笑着看了一眼白文光跟江離,心裡想到的是,剛纔三人還想着要跟林澤切磋一番。
白文光跟江離回望了一眼,明白了魏央的意思,回之以苦笑。
“會有什麼,明顯一些的變化嗎?”魏老家主突然問道。
“嗯?”
“比如說,外表的變化之類的?”
林澤能夠在如此年紀成爲煉靈,世間最強者之一,別人未必就不行,能夠跟林澤達成交易,魏老家主已經看到家族未來的輝煌,而一個大家族,無論如何都會有一個或者幾個紈絝,若是他們不長眼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那極有可能會讓整個家族甚至整個祈山陷入深淵。
魏老家主相信,不久的將來,魏家,或者說至少祈山,會出現聖階,如果招惹的只是聖階,付出一些代價,多半都是能夠擺平的,而聖階之上,天知道會有多難。
“變化嗎?”林澤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我沒發現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不知道能吃算不算?”
對胃部煉靈之後,林澤就得到了極強的消化能力,他現在完全可以輕易吃下一整頭牛,面不改色。
“能吃。”魏老家主卻是認真地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