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的力量,還給我!”雙頭僞人發瘋似的將地上的泥石碎片抓起,往自己身上貼去,只是這些泥石並不能像之前一樣依附在身體上,它的雙手剛一鬆開,碎片就盡數掉落。
可以看出它虛弱了不少,身體隱隱變得消瘦一些,江離與白文光見此,快步上前支援林澤。
雙頭僞人的動作也變得緩慢了一些,刀鋒劍刃斬進肉體中,在它的身上留下無數傷痕。它的身體癒合速度同樣緩慢許多,只不過它被怒火矇蔽了雙眼,就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樣,雙眼死死盯着林澤不放。
它已經完全放棄了閃躲,只是一味地朝林澤發起攻擊,直到它發現自己的雙手無法再使上勁,纔看到雙臂的血肉已經被剜去近半,它這才驚醒,想要暫時撤退,卻被白文光以土系法術糾纏住。
數道巨大的土繩牢牢箍在它的身上,讓它一時動彈不得。雙頭僞人的上臂部位已經沒一塊完好的皮肉,除此之外所有的傷口都集中在頭頸上,露出森森白骨,只靠雙腿根本無法掙脫。
江離使用的是一柄似刀非刀,是劍非劍的武器,看上去與林澤的絕劍有些許相似,雖然不是絕劍,也並沒有絕劍那般堅硬,不過江離的武器在鋒利程度上卻又更勝一籌,在雙頭僞人的頸骨上留下無數淺淺的痕跡。只是即便如此,江離依然看着這些傷痕大感頭疼。
“斬不斷!”
江離能夠清楚地看到,頸骨上的傷痕正在以緩慢的速度癒合,被他斬出的傷痕很快就消失不見,恢復成一片光滑的骨層,江離無法,只能不斷削下它重新生長出來的血肉,以免它恢復行動能力。
“或許我們不用殺死它!”白文光兩眼放光地看着雙頭僞人,到此刻,危機已經算是過去了,幾人暫時還沒有想到如何解決這隻僞人的辦法,卻也已經自信這隻僞人已經掀不起多大風浪了。
“你的意思是?”
“把它帶回去!”白文光興奮地說道,“巨大的力量、無以倫比的恢復速度,若是能從它的身體中得到哪怕一絲線索,都是極大的收穫。”
“可是,太危險了吧?”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這些都是有必要冒的風險!而且它已經失去了那種力量,我們完全可以制服它的。”
“林澤,你看呢?”江離看向林澤,此時他已經不再將林澤視爲一個普通的戰士了。
“我想它這種虛弱可能是永久性的,若是將它帶回去的話,主要的威脅反而是它的同族,不知道會不會循着味道找到它。”
“沒事的!”白文光叫了起來,“把它放在我白家大宅裡,我們可以搭建一座隔絕氣味的監牢,既可以看管它,也能避免被它的同族找上門來。而且,通過研究這隻僞人,我們可能找到它擁有如此強大恢復能力的秘密,若是以後再遇到這種生物,也能有辦法剋制。”
“這...”江離心動了,這隻雙頭僞人最難纏的地方不是它強大的力量或者速度,而是它堅硬的身體與超快的恢復速度,若是能找到它這兩個特點的破綻,以後再對敵就會擁有極大的優勢。
他點點頭,答應下來。
...
虜獲的這一隻雙頭僞人給山城中的人們帶去了不小的震撼,倒不是因爲它的實力或者外形,而是原本極其弱小的僞人成千上萬倍的變強,讓他們非常驚訝。
在雙頭僞人變得虛弱的情況下,困住它並不算太難,白文光用土質的繩索直接將它捆成一個大繭,只將它雙臂的位置留出一個空檔。一路上,江離不知道在其中切下多少血肉,直到最後它的恢復速度幾乎趨於停止,江離才停下。
有收穫自然也有教訓,這一次的損失不可謂不重,最初遇到雙頭僞人的小團隊有數人死去,受傷甚至殘疾的也不在少數,對此,作爲雙頭僞人使用權的所有者,白家一力承擔了他們的撫卹。
而魏央這一路回來,在治癒藥劑的作用下,身上的創傷也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
魏央三人本想邀請林澤到各自的家族中做客,被他一一回絕,回到山城之後就與巫蘭一同回到了巫家。
第三天,有人送了一盒高級獸核到巫家,作爲這一次參與巡邏隊得到利益的分潤。
“這麼多?!”巫又文看着盒子裡鋪滿的高級獸核面色古怪,“蘭兒,你們這一次到底經歷了什麼?”
“就是跟你們說過的那些啊,可能是那一隻窮奇的皮毛特別珍貴,所以才能分到這麼多獸核?”
“哪有那麼簡單。”巫又文苦笑一聲,“再珍貴的東西,也不可能每家都分到這麼多東西,更何況以我們家的分量,恐怕是巡邏隊裡最低的一層了。”
林澤倒是覺得這可能是白家的示好,以白家的狀況來看,這一次的收穫多半都已經被他們拿下,只是不知道他們能從窮奇跟雙頭僞人身上得到什麼。
...
與此同時,雙頭僞人們居住的地底,一個男子坐在高臺首座,面前擺着幾個石盤,盤中不知道擺着什麼,看上去血淋淋的。牆壁上掛着幾具人體,還未死透,發出虛弱的呻吟聲。
“父親,斑石還沒有回來。”一個雙頭僞人恭敬地對男子說道。
他正在切割食物的雙手一頓,擡頭露出面容,與人類一般無二,甚至比大部分人都要俊美許多,若不是雙頭僞人的稱呼,恐怕任誰都會覺得這是一個人類。
若是林澤在此,就能從這人身上看出一些當初遇到的石臉的痕跡,當初完全可以被稱爲醜陋的面容,不知何時變得俊美。
“他說過要去哪裡了嗎?”男子的聲音微微低沉,富有磁性,卻讓圍坐在高臺上的雙頭僞人們心中一緊。
“他,他曾經說過想要吃些人類的職業者,鞏固您賜予的力量。”
“哦?這麼說,他把我的話拋在腦後,跑去人類的聚集地了?”男子的聲音一如既往,聽不出半點情緒,圍坐在高臺邊上的雙頭僞人卻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