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昕昕面色一緊:“什麼證據?”
我笑了笑:“剛纔我用鬼屠傷你的時候,你體內往外滲出的陰氣就是證據。”
說完我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你也可以不承認,不過這很好分辨,只需要用鬼屠再往你身上破個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我話音未落,郭昕昕已經面如死灰。她突然笑了一下,點點頭:“不愧是你,什麼都瞞不過你。”
說着,她微微往後退,我在確定她是半屍以後,就一直關住她的動向。見她想跑,頓時喊道:“景天,放木釘!”
白景天愣了一下,這纔回過味來,擡手對準郭昕昕的頭‘嗖嗖’兩聲,射出兩根木釘。
但木釘剛飛到郭昕昕身前,郭昕昕四周就瀰漫起一股黑霧,好像凝結成一面牆一樣,木釘發出兩聲悶響。卡在黑霧裡,轉眼掉在地上。
郭昕昕臉上劃過一絲冷笑,再也沒了先前害怕無助的樣子,一擡手,對着白景天的方向虛空抓了幾下:“就憑你幾個木釘也想傷我,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白景天頓時脖子一緊,整個人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在半空中,劇烈的掙扎着,片刻之間,白景天已經面色通紅。
白景琪面色一沉,聲音一緊:“放開他,我們這次來,只是爲了尋找生魂石,如果你肯把生魂石給我們。我們立刻就走!”佰渡億下嘿、言、哥 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呵呵,生魂石。”郭昕昕乾笑兩聲,冷冷的看着白景琪:“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
氣氛好像一下子就變了。我攥緊鬼屠,靠近郭昕昕:“就憑我手裡的這把刀,你應該見識過這把刀的厲害。”
你站那別動!”郭昕昕對鬼屠有所顧忌,猛地看向我,同時手上用力,轉眼白景天全身的血管都暴起來,好像郭昕昕再用幾分力,隨時能捏死他一樣。
我心裡一沉,這個郭昕昕顯然比先前見到的那個男半屍還要難對付,只好停下腳步:“這樣,我不動,你先把他放下,生魂石的事,咱們好商量。”
呵呵。行啊。”郭昕昕手一鬆,白景天頓時像個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砰一聲砸在地上,她扭頭看向我:“我可以放他們所有人走。”
我心裡有一絲不祥的預感:“然後呢?”
“然後你留下來,娶我。”
我下意識的看了白景一一眼,心裡早已把他罵的狗血淋頭,要不是他一直強調我跟郭昕昕有姻緣,我也不會落到被女半屍逼婚的地步。
他此時也一臉抑鬱的瞅着我,見我看他,頓時瘋了似的點頭,示意我答應郭昕昕的要求。
我果斷搖頭,即便我願意救他們,也不能犧牲我自己啊:“換個條件,這個免談。”
郭昕昕面色變了變,突然反手在空中抓了幾圈:“你還是不願意娶我?”
那語氣好像不是在跟我說話,又或者說,像在跟一個她很熟悉的人說話一樣,總之感覺很怪異。
不願意。”我堅定地搖搖頭,雖然她是半屍,但士可殺不可辱,我寧願她一巴掌拍死我,也不能活生生的被半屍折磨。
郭昕昕面色一沉,臉黑的能滴出水來,她陰測測的瞅着我笑了兩聲,說:“好,既然這樣,那他們都得死!”
說着手上用力,好像抓着什麼東西一樣,猛地往回一扯,墓室裡的所有人被她凌空抓起來,吊着脖子嘞在半空中,轉眼一個個的臉都憋的通紅呢,翻起白眼。
我面色一緊,這郭昕昕到底什麼來頭,明明有肉身,卻會猛鬼才用的路數,而她的身體剛纔確實冒出陰氣,是個實打實的半屍,只好道:“你先放下他們,這有這麼多小夥子,你怎麼就偏偏看上我了?”
我說着指指白景一:“你看那個穿黃衣服的小夥子就不錯,要啥有啥,還是名門望族家的子弟……”
我話還沒說完,郭昕昕突然瘋了一樣,怒道:“閉嘴!”
說着手上用力,白景琦他們突然像被風吹亂的風箏一樣,在空中亂轉,身體相互碰撞在一起,發出咚咚的撞肉聲,沒撞幾下,白景琦嘴角已經溢出血絲,整個人已經昏了。
白景一也被撞得七暈八素,不過他還有些意識,斷斷續續喊道:“別廢話了,不就是娶她嗎,你答應她不就完了,不然咱們誰都別想活着走出去!”
郭昕昕顯然也沒了耐心,手一擡,一條陰氣凝聚成的黑線突然直奔我脖子衝過來,我下意識的用鬼屠抵擋,那黑線竟然被鬼屠在空中分割成兩半。
我心裡一喜,看來郭昕昕就是靠那黑線操控人的,隨即點點頭,想着先拖住郭昕昕再說,等一會找到機會,再用鬼屠隔斷連接猴子他們的黑線:“娶你也不是不行,但你要告訴我娶你的原因。總不能是因爲你看我長得帥,就看上我了吧。”
郭昕昕一愣,看我的眼光有些複雜,但她目光落在鬼屠上,臉上劃過一絲猶豫,很久以後才說:“很久以前,大概一百多年前吧,我愛上了一個人,他是終南山的學徒,我是無人古村的村民。”
我心裡一咯噔,一百多年前的事,這郭昕昕活多久了?
郭昕昕說着,補充道:“那時候這裡還不叫無人古村,叫郭家屯,我爹孃都是菜農,專門負責給終南山送菜,有時候爹孃忙,我也幫忙替他們送菜,這樣一來二去,我就認識了他。”
郭昕昕說着,臉上竟然劃過一絲笑意,好像回憶起那段日子的美好一樣,但她很快就嚴肅起來,臉上閃出一絲兇狠:“但終南山要求他斷絕七情六慾,專心修煉,我只好拜他爲師,每天跟在他身邊,日積月累之後,他終於也愛上我了。”
“然後呢?”我裝作認真聽故事的樣子,提問道,身體趁着郭昕昕不注意,悄悄往猴子身邊湊。
“然後終南山那幫道士卻用道德倫理來綁架我們,逼他殺了我!”
郭昕昕說着眼睛有些紅,我急忙停下動作:“再然後呢?”
“呵呵。”郭昕昕乾笑兩聲,眼裡劃過一絲狠戾:“我們被終南山那幫道士逼得走投無路,他爲了救我,自殺了。”
我被她嚇得一哆嗦,此時的郭昕昕面目有些猙獰,再加上她操控着其他人的生死,好像一個殺人狂魔一樣,隨時能殺人。
不對,不是好像,她是半屍,本來就是殺人狂魔,甚至這個村四十五歲必死的魔咒估計也跟她有關係。
想到這我不由毛骨悚然,她化身村民隱藏着在各村裡,每天跟其他人打交道,裝出關係很親密的樣子,到了晚上就出去,把白天跟她有說有笑的人弄死,吸乾血,還要在他們頭上開個洞,把魂魄抽走吸食。
郭昕昕注意到我的表情,臉上劃過一絲戲虐:“怎麼,覺得我很可怕?可怕的不是我,是當年逼死你的那些道士!”
我心裡一驚,跟我有什麼關係,什麼叫逼死我的那些道士?
說完郭昕昕突然笑了,她表情變化太快,看上去很詭異:“剛纔你們在死局碰見的乾屍,就是當年逼死你的那羣道士,呵呵,我把他們全部做成乾屍,讓他們眼睜睜看着我跟你長相廝守!”
我看着她有些癲狂的樣子,腿有些發軟,幸好我手裡還有鬼屠,多少能給我壯壯膽,讓我還能勉強站在那裡。
這一切跟我有什麼關係,既然你那麼愛你師傅,爲什麼不嫁給他,反而讓我娶你?”我手心裡已經出了一層冷汗,勉強問道。
郭昕昕一愣,挑挑眉看着我,好像被我問住了。
我被她看的心裡發毛,小心翼翼的把臉扭到一邊,硬着頭皮被她看。
她看了我一會,突然呵呵笑了笑,說:“你跟我進來。”
說着手上黑線一收,猴子他們就像被郭昕昕操控的風箏一樣,被郭昕昕拽着往前走。
她走到桌子旁,伸手捏住石桌子的邊沿,稍稍用力,竟然只用一隻手就把石桌子提起來,放在一邊,下面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
我看的心驚肉跳,這郭昕昕即便是半屍,力氣加強了,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那石桌子我先前找機關的時候研究過,是純石頭雕刻,重量沒有千斤,也得五百斤。
進來吧。”郭昕昕對我招招手,手一揮,把其他人拽到洞口上方,手一動,白景琪率先失去控制,像斷了翅的蝴蝶一樣,垂直掉下去,很快發出砰一聲悶響。
我心裡一緊,好在聽聲音這洞不深,也就三兩米的距離,摔不死人。
隨即郭昕昕將猴子也拽過來,剛要鬆手,我忍不住打斷道:“等一下,白景琪還在下面,直接把猴子扔下去,不得砸死白景琪?”
砸死砸死唄,關我什麼事?”郭昕昕並沒有停下動作的意思,手一鬆,猴子也垂直摔下去。
我面色一緊,抓着鬼屠對郭昕昕衝過去:“你說只要我娶你,就讓他們活着離開的!”
郭昕昕對我早有防備,在我衝到她面前時一轉身,巧妙的避開鬼屠,冷笑道:“我是說過,你這不是還沒娶我呢嗎?在你沒娶我之前,我不能保證他們能活多久。”
說着郭昕昕也不跟我廢話,挨個將他們幾個扔下去,隨即推了我一把。
我一個沒防備,被她推下洞,重重砸在白景人身上,臉正好對着一個冒着寒氣的冰牀。
冰牀上躺着個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衣服,他的臉正對着我,我看見那張臉時全身一哆嗦,差點沒嚇尿了。
我終於明白郭昕昕爲什麼逼我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