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和方剛互相看看,一時說不出話來。女孩又說:“這還不算,還有更難以啓齒的。有一次我在房間裡午睡,小偉在你的臥室裡和你談我們創業的事,當我睡醒時去找他,你的房門沒關嚴,開了一道細縫,我站在門口,發現小偉裸體躺在你的牀上睡覺,而你半臥在他面前,含情脈脈地盯着小偉的……下面那裡看。那種場面真是永遠也忘不了,噁心極了!”

我聽傻了,看着馮姐希望她能辯解或者否認。沒想到馮姐神色不自然地說:“那、那又怎麼樣?我是愛兒子,母親看着兒子的小雞雞怎麼了,他小時候都是我給洗澡,有什麼不能看的?”

方剛忍不住笑起來,馮姐杏眼瞪着他:“你笑什麼?難道你的小雞雞沒被你老媽看過?”

“當然看過,但十歲以後就沒有了,還是你們母子倆厲害!”方剛笑着說。

馮姐猛地站起來,指着女孩大聲說:“你這個狐狸精,就會勾引我兒子,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明確告訴你,我這輩子除了老公不會再找男人,如果有也是我兒子,我不會讓任何女人把他搶走,我要和他過一輩子。”

女孩大叫:“你瘋了,真的瘋了!”

我和方剛徹底明白了,馮姐有嚴重的戀子症,她對這女孩並沒有仇恨,而是對所有兒子的女友有仇恨。但不管怎麼說,小偉是無辜的,我連忙問阿贊師父有沒有辦法。阿贊問在哪裡出的事,要去現場看看,馮姐連忙開車帶着我們趕往沈大高速公路,在經過某地時說就在這裡。方剛讓她打雙閃把車停在路邊,阿贊掏出一串黑得發亮的珠子唸唸有詞,然後上車,方剛連忙說:“開車回醫院,越快越好,小偉魂魄已經上車!”

馮姐連忙調頭飛車返回,阿贊師父一直唸經咒,頭上的汗珠嘩嘩往下流。方剛一再催促開快點,說小偉的靈魂不能被拘太久,隨時都有可能散去。馮姐急得把油門踩到底,車差點離地飛起來,連闖三個紅燈,最後終於到了醫院門口。阿贊出了汽車疾走上樓,來到病房把那串黑珠套在小偉脖子上,馮姐在旁邊焦急地看着。

阿贊師父對着小偉的臉,低聲唸誦着什麼,忽然小偉的身體開始顫抖,就像通了電似的,我和馮姐都驚得張大了嘴。阿贊回頭說:“他的靈魂好像不想回來。”

方剛問:“爲什麼?”

阿贊師父搖搖頭:“我聽不通,得有人通靈。”

“什麼叫通靈?”我問,阿贊師父摘下那串黑珠子套在我頭上,手掌放在我腦門。沒等我反應過來,忽然感到頭暈,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我盡力想清醒,卻發現屋裡多了一個清晰的黑影,就站在牀前,但看不清五官。我想後退卻動不了,想說話,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那黑影說:“我不想回來,我很痛苦,我恨媽媽,絕望。”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絕對是一種很詭異的經歷,黑影說完後就慢慢朝門口處走去,我心裡着急,可又不能動彈,這時阿贊師父把黑珠從我頭上取下來,又恢復了正常。我無力地坐在地上,方剛扶起我,我勉強把剛纔的話說出來,馮姐大哭抱着兒子:“小偉,媽知道錯了,媽不該把你當成老公那樣霸佔……以後你想和誰結婚都隨你,只要你能原諒媽,行嗎?小偉!”

阿贊師父再次唸誦,說:“請你們遠離。”大家連忙站到窗戶附近,阿贊師父把右掌平放在小偉額頭,最後大吼一聲,擡掌猛擊他的腦門,自己也倒在地上。

我和方剛連忙把阿贊扶起來,他臉色紫黑,像死了一樣。忽然馮姐張大了嘴,指着小偉說:“手、手指,小偉手指動了!”

事情很順利,小偉甦醒了,隨後趕來的醫生都傻了,全院震動,連院長都說這是醫學奇蹟,可惜他們沒看到剛纔的一幕,當然我們也都沒說,不然他們肯定後悔在醫學院的五年都白學了。方剛說阿贊師父付出極大法力,至少兩個月內都不能再製作佛牌古曼。我告訴給馮姐,她很爽快地付了我六十萬人民幣,事後我分給方剛二十五萬,剩下的錢在瀋陽又買了第二套房,這是我最大的一筆生意,今後也沒再碰到過。但最後爲了活命,我把這幾年所有賺的錢全部散盡,那是後話。

當然,我也沒碰到過馮姐這麼極品的母親,馮姐害了那女孩,但沒想到女孩和小偉感情太好,居然再次同行,所以受到牽連,也等於她親手害了自己的兒子,要不是我,估計她這輩子只能和植物人生活在一起了。回泰國的路上,方剛和阿贊師父一直在談論馮姐的美貌和風韻,看來都很感興趣,但我更多的是在反思這件事,所謂愛到極致估計就是馮姐這種,不知道中國還有多少這種坑子的母親。

事後我問方剛,阿贊師父手裡那串油黑的珠子是什麼做的,答案讓我驚訝,居然是用阿贊師父他親爹的遺骨磨製而成。藏傳佛教把這東西稱爲“岡巴拉”,小乘佛教稱“賓靈”,大乘佛教叫“舍利子”,叫法不同,東西是一樣的。用修行深厚的龍婆僧或阿贊法師遺骨製成的賓靈就更厲害,專門用來引導魂魄,法力極大。不得不說,小偉運氣太好了。

半年多後,馮姐發信息告訴我小偉恢復得還行,但後半生只能坐輪椅,那女孩願意嫁給他並照顧他一輩子,兩人已經結婚了。馮姐說很後悔這十幾年的戀子情結把小偉害成這樣,孽是她做下的,不想由兒子來承擔,她很痛苦,求我想辦法讓她代替兒子坐輪椅,哪怕再求一次佛牌或古曼都行,我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