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媽好不容易醒過來,破口大罵小李,小李開始像縮頭烏龜似的一直不出聲,最後他忍不住指着我們說:“你們也別光罵我,要不是這兩個人給我們施了巫術,小玲也不會生出陰陽嬰兒,你們得去找他們算賬!”
小李的轉移法管了用,所有人又開始圍攻我們,方剛大吼一聲:“都給我閉嘴!”大家都愣神了,方剛接着說:“在泰國法師給小玲注入男嬰的靈魂,按常理說,正常女人下次懷孕肯定是男孩。可小李基因的問題導致小玲只能懷女不能懷男,但又強制給了她一個男嬰的靈魂,結果出來的就只能是半男半女!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還不懂?”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眼。我站起來,指着他們說:“如果不是你們家庭迷信觀念太強,以必須生男相威脅,小李也不會帶着小玲到泰國選擇這種方法,也不會生出陰陽人。當然,就算不來找我們施法,生出的必定還是女孩,然後再被你們逼迫着打掉,然後他倆離婚。小玲不但什麼也沒得到,最後還落得個不能生育的下場,不過怎麼也好過難產而死。在你們父母眼中,這件事是天經地義,其實你們都是殺人兇手,只不過法律無法制裁你們而已。”
這番話把小李父母說得啞口無言,接着又哭天搶地,頓足捶胸地說李家造了什麼孽,爲什麼老天爺這麼不公平之類的話。他們當然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爲,只不過一直沒當回事而已。趁方剛給小李家屬洗腦的時間,我悄悄去另外的房間看了看那個陰陽人嬰兒。“他”很乖,隔壁吵成這樣也沒哭鬧,長得也很好看,虎頭虎腦的,但小雞雞確實很不明顯,幾乎快要看不到了。小傢伙看到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抓我,我心裡發酸,摸了摸小傢伙的臉蛋就退出房間。
我和方剛離開了李家,在回泰國的飛機上,方剛顯得很高興,但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在這個事件中,最倒黴的人就是小玲和這個嬰兒,他倆一個永遠失去了生命,一個終生都要受人譏笑,他們惹誰了?而這種悲劇還將繼續上演,這種故事可以發生在中國的任何時間、任何地點。
這時方剛說:“科學這麼昌明,可中國還有這麼多愚昧的人,難怪你在國內的佛牌生意這麼好!以後我們兩個好好合作,你找客戶,我負責聯繫貨品和善後,別忘了發揮你的長項,把價碼擡高點,以後可要兩個人分錢啦。”
我點點頭,方剛又問:“田先生,你比我小十幾歲,但不好總讓我稱你爲先生吧?你好意思嗎?”
我頓時明白了,連忙回答:“我叫田七,你可以叫大名,也可以小我小七或小田,都行。”
“田七?”方剛笑了,“你上面還有六個哥哥姐姐?”
我失笑:“當然不是,連生七個,超生還不把我罰死?我媽生我那天是陰曆七月初七,我爺就非要給我起名叫田七。”
方剛哈哈大笑:“這名字就已經說明你小子就是一塊賣佛牌的料!田七是藥材,能治病,佛牌有邪效,也能治某些人的病,哈哈哈!”
讓我們再把時間跳回到2006年的5月,那時候小玲的b超結果剛出來,方剛知道我賺了很多錢後要求入夥,但我沒當時就同意。在商言商,做生意久了就會越來越計較,對錢也看得越來越重,相信每個有過經商經歷的人都有體會。
方剛最近有些反常,以前他幾乎很少主動聯繫我,但這兩天發了好幾個短信,催促我同意合作的事,我說想考慮一下,他以五毒油爲要挾,讓我在三十天之內搞定,要麼給原料,要麼同意合作五五分成。這傢伙,眼睛裡除了錢似乎就沒別的了,但又想我在泰國快兩年,我對賺錢的渴望正在奮起直追,朝方剛看齊呢。
我心想,別說三十天,就算三百天我也不見得能湊齊這些東西,從死孕婦肚子裡掏胎兒,把死孩子的皮剝下來?這活我幹不來。所以我也做好了讓他入夥的最壞打算,但能拖一陣子是一陣子,實在拖不了再說。
一連半個多月,都沒有生意聯繫過我,這段時間過得很無聊,白天幫表哥看水果加工廠的車間,晚上跟都迪卡約會打得火熱。她屬於慢熱型的,開始和我約會的時候比較矜持,但在我的主動之下,從半推半就到熱情似火,後來簡直要把我給融化了。她對我的愛意很濃,平時就連我在街上多看美女幾眼,她都會生氣。
都迪卡有個叫蓮娜的鄰居女孩,據說兩人是從小玩到大的,和都迪卡年齡差不多,但長得比都迪卡還漂亮幾分,但身材差了點。有時我們幾人會一起出去吃飯看電影,大家關係處得都不錯。蓮娜想學中文,但都迪卡平時都要做工,比較忙,而我則有表哥的關係,想出來就出來,蓮娜就讓都迪卡和我商量,想讓我抽時間教她中文,我同意了。
蓮娜人比較笨,學得也慢,但泰語其實是從中國廣東話發展而成的,所以泰國人學中文並不難。我儘量一週抽出兩三天時間教她,她很努力地學着,不時送給我一些親手做的女孩家的工藝品當爲謝禮。
這天傍晚,都迪卡和我在一家小旅館纏綿完畢,她晚上不能在外面過夜,九點必須到家,在我準備送她回家的時候,她問我:“我的一個朋友被人騙過,他非常痛恨那個人,想狠狠整整他,讓他痛苦難受但又不至於死掉。我對他說,我男朋友專做佛牌古曼生意,很靈的,他說要你幫弄個能整人的東西,多少錢到時候告訴我。”
我連忙笑着說沒問題,讓她等我的消息。晚上給方剛打電話,他說:“利潤五五分成,否則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