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真是巧,我們認識兩位鬼王派的阿贊,而帕潘在找第三位會的,卻又不是鬼王本人,那就很奇怪了,會是誰呢?
回來後我們找家海鮮餐廳,邊吃喝邊一起聊天侃地。我說起劉心美和帕潘的事,高雄告訴我們,那個跟劉心美在一家旅遊公司開大巴車的朋友已經被辭退,因爲那天喝酒後,他跟旅遊公司的經理吵起來,肯定被穿了小鞋。我說“得,剛發展一個阿贊糯當間諜,現在又少了個臥底,不過也沒用,反正那人根本打探不出什麼來,劉心美太狡猾。”
“會不會是那個帕潘在吹牛呢?”吳敵問,“如果說會鬼王咒的人只有三個。”高雄說也許是,但也不能吊以輕心,謹慎沒大錯。
沙明想了想,說“來泰國幾個月,我也閒得很。乾脆明天就去清邁,打聽那家旅遊公司有沒有招聘,無論司機、導遊還是緬甸語翻譯我都能做,順便幫你們好好監視一下這個劉心美,不信查不出她的底細。你們這邊有阿贊糯當內應來對付帕潘,我那邊去搞定劉心美。”
聽他這麼說,我和高雄都很高興。“你去的話行不行啊?”黃誠信問道。沙明笑着說,他這人有個優點,就是很容易跟各種人羣打成一片,只要那個劉心美沒懷疑到他頭上,就沒問題。
高雄對黃誠信說道“沙明精明強幹,除了不會坑遊客,他哪樣都比你強!”黃誠信連忙解釋說現在他已經不坑遊客,只向他們推薦真正的珠寶和黃金首飾。我說對,然後再告訴他們回國後就去商場找卡地亞專櫃,非要賣給人家賺機票錢不可,最後被當成傻瓜恥笑。
黃誠信說“哎呀,那幾系打個比方嘛,就係想告訴顧客,在泰國買首細和黃金都系很划算的,誰雞道他們當了真,居然都去卡地亞和蒂凡尼專櫃要賣給銀家,辣怎麼可棱?商場和店又不繫典當行,喇裡棱收介種東西!”
“那你爲麼每次都對顧客這麼講?”我問。黃誠信說是爲了體現幽默感,沒想到很多人都沒有幽默細胞。聽着他這番近乎於無恥的言論,我一把將他剛拿到盤子中的兩根大螃蟹腿奪過來,分給沙明和吳敵,算是懲罰。黃誠信非常不滿意,嘟噥着不公平。
這天,我忽然接到北京馮總打來的電話,他是生意人,把我也只是當成合作伙伴多於朋友,也就是說,沒事從來不會找我閒聊。而以馮總的身份和實力,恐怕也沒什麼事求助到我,所以只要他找我,基本都是好事。接聽後一聊果然沒錯,馮總有個上海朋友,是開影視公司的,身家頗豐。兩年前兒子在學校玩耍,不小心從教室窗戶被同學擠下去摔死,他們很傷心,打算再生一個,但就是不成功,又不想抱養。知道馮總有佛牌店,就聊過泰國佛牌和法術的事,想問問有沒有這方面的佛牌能幫忙。
馮總感嘆着“人真是逼出來的,我這個朋友,從來就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做生意說實話也沒少賺黑心錢,但從來不怕報應。可現在居然爲了再要個孩子而問我佛牌的事,你說怪不怪?”
我笑着說“正常啊,再黑心人的再無神論的人也是人,只要是人,他就總有懼怕的東西,也就是他的軟肋,要麼是自己的命,要麼是別人的命。”馮總不對吧,這個朋友是想求子,又不是因爲誰的命。我說他想再要個孩子,那不就是想求家裡多一個人嗎?馮總大笑說也有道理。
“這位朋友因爲要孩子,跟老婆沒少折騰,後來聽說泰國的試管嬰兒技術很牛,而且還能選擇性別,所以就去做了。現在已經過了大半年,也不知道成沒成功。”馮總說,“反正他前幾天給我打電話,打聽佛牌的事,我對這方面不專業,我侄女只是個半吊子,跟你這泰國佛牌專家沒法比。所以我就跟他打好招呼,留了你的號碼,如果有需要,他們就會給你打電話,你到時候看着處理。”我連連道謝。掛斷電話,我對馮總還是很感激的,雖然到時候也要分給佛牌店利潤,但賺多少錢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馮總當然不會深究。既然向馮總打聽佛牌的事,難道在泰國的試管嬰兒也沒成功?
兩天後,我在網絡上搜索劉心美在清邁的那家旅遊公司名稱,還真找到了幾條招聘信息。泰國也有不少招聘網站,分類很全,從招聘到應聘到家教和小時工什麼的都有。裡面的職位只有三種大巴司機、導遊和汽車修理工,我記下公司電話發給沙明。這下就有了由頭,沙明前往清邁,直接到那家旅遊公司應聘,仍然是大巴司機。而且他聲明自己是緬甸人,也會泰語,如果是去緬甸的旅遊線路,他還能客串導遊。
旅遊公司很高興,私企最喜歡一個能頂倆的員工,再看到沙明精明的樣子,談妥薪水後就把他留下。這回,我和高雄又有了新的安插在劉心美身邊的棋子。這個劉心美自從馬來陰神廟被破壞之後,已經很少去馬來西亞帶隊,而只接待中國來泰國的遊客,但沙明並不着急,他要慢慢打探。
這天晚上我接到個陌生電話,區號是中國,自稱姓夏,是馮總的朋友。他並沒跟我說太多,只問我是否在泰國,具體什麼地方。我說在曼谷,又問夏老闆是不是也在曼谷的醫院。夏老闆承認了,於是雙方約好,兩日後的中午在耀華力路一家叫棉花餐廳的地方碰面。
這條街就在唐人街上,以前我和高雄、黃誠信他們不知道路過多少次,這家酒店也看到過,是上海風格的。因爲我對江浙菜沒太大興趣,而且高雄說這家餐廳價格很高,都是那些比較有錢又想體驗老上海傳統風格的人才進,所以從沒去過。不知道爲什麼夏老闆會選在這裡,也許人家有錢,不希望下的館子太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