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14舍,許婷婷跟張琳面對面坐在一起,中間放着一張小方桌,桌子上擺着幾份菜。
幽則是洗完頭後,自己拿着一份飯菜,站在靠門的桌旁吃。
許婷婷夾了一塊雞翅在嘴裡,閉着嘴嗚咽一陣,吐出來就只剩下兩根骨頭。
嚼了兩下嚥下去,這纔對張琳問道:“張琳,今天咱們死裡逃生,你打算還對騰飛這個態度?”
張琳小口喝着粥,低拉着頭:“什麼態度?”
她現在腦子裡亂的很,一會兒是那些孩子茫然的臉,一會兒是馮先生古怪的笑,一會兒又是村民們那視死如歸,攔在車前螳臂當車的瘋狂,還有幽被打了悶棍,慢慢栽倒在地的景象。
她的心情很沉悶。
不過當她腦子裡出現馬騰飛時,一個人在面對三十多個村民的情況下,氣定神閒的忽悠人,張琳的心情就突然一下放鬆下來。
許婷婷用筷子敲了敲張琳的筷子,不滿道:“你跟誰裝傻呢?都這麼多天了,你還沒想通啊?今天要不是騰飛,咱們說不定就得被人糟蹋,還不一定是一個人,有可能全村人一起上,到時候你要是窩囊死了,難道不會覺得這輩子有遺憾?”
全村人一起上?
張琳本來就挺抑鬱的,被她說的更後怕的不行。
不過仔細一想,如果真的被一村人給糟蹋,張琳肯定自己會想辦法自盡。
她還有父母沒盡過孝,也有好多想做還沒來得及做的事,就算是之前自認爲已經可以圓滿結束的感情,好像也並不那麼完美。
如果現在死去,真的有好多遺憾。
許婷婷繼續道:“其實我看出來了,你就是傲嬌心理在作祟,想服軟又覺得沒面子是吧?正好趁着今天這機會,你去跟騰飛道個歉,我再幫你說兩句好話,睡一覺起來你們就又是一對了。”
“俗話說牀頭打架牀尾合,更何況你們還沒打起來呢,冷戰這麼久也該鬧夠吧。”
張琳嘆氣道:“我不是鬧,我只是覺的三個人在一起太離譜,你這樣遷就他,將來很可能會後悔的。”
許婷婷切了一聲:“我看你現在就後悔了吧?”
然後壓低聲音,對張琳道:“我實話跟你說吧,騰飛外邊還有女人,至少我能確定的就有一個,不確定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你以爲我爲什麼要這麼幫他追你,我是覺得你這人性格不錯,想跟你聯合起來,你要是再傲嬌下去,可就徹底沒你的份了。”
張琳以爲許婷婷說的那人是葉維茹,因爲她曾親眼看過葉維茹去醫院看望馬騰飛。
而且那天馬騰飛在病房裡光着屁股,很明顯是跟葉維茹發生了什麼。
之前許婷婷跟葉維茹是朋友,現在又跟自己交朋友,張琳並沒有鄙視她,只是覺得許婷婷爲了馬騰飛,做了太多犧牲。
“婷婷,你覺的這麼做值得嗎?”
“廢話,當然值得。”
許婷婷瞪眼道:“你該不會是被騰飛追傻了吧?就咱們這條件,連你們學校參加中華美音的都比不過,這世界上比咱們漂亮可愛的多了去,可是比騰飛優秀的同齡男生有幾個?”
“你想獨佔他?會遭天打雷劈的。”
說到天打雷劈,張琳就想到今天轟在馮先生頭上的那道雷。
幽正在吃飯的動作也放慢了一些,當時其他人都在看天,只有她注意到馮先生的身體是怎麼被轟成渣的。
看了看手裡的肉末粉絲,幽突然感覺沒了食慾。
另一邊。
馬騰飛草草吃完了飯,在陳深的引領下,來到四樓某宿舍。
“呦,這不是陳組長和馬同學嘛,大駕光臨,歡迎歡迎。”
宿舍裡四張牀,不過吃飯的只有一個。
陳深過去跟他抱了一下,介紹道:“騰飛你認識的,這位是咱們學校愛心公益社的社長考光明。”
馬騰飛伸出手,一臉熱情道:“考社長好,聽這名字就能感覺到一股溫暖,愛心公益社有您的領導,是社會的福氣啊。”
考光明是個一米八左右的瘦高個,戴一副黑邊眼鏡,看起來挺斯文。
聞言靦腆笑道:“哪裡哪裡,我們做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舉手之勞。”
簡單吹捧了幾句,馬騰飛開始切入主題。
三人分別坐下,馬騰飛先是問了一下愛心公益社的具體操作。
考光明知道馬騰飛有錢,而且捨得花錢,他們做愛心公益,好多時候都是社團的人自己掏錢,不光是捐贈物資要花錢,出門的車費也沒地方報銷。
考光明作爲愛心公益社的社長,平時也有爲社團拉贊助的義務,如果能把馬騰飛團結起來,至少自己最後這一年都不需要再到處去爲錢奔波。
“我們平時一般都是做點理所能及的小事,利用自己學習之外的時間,因爲能力有限,有些事情想做也沒能力去做。馬同學問這些,是不是對我們社團感興趣?”
考光明緊張的看想馬騰飛,期待他能點一下頭。
馬騰飛呵呵一笑:“考社長說對了,不過我不是對社團感興趣,而是對做慈善感興趣。”
考光明立即問道:“不知道馬同學是怎麼個感興趣?”
馬騰飛道:“這麼跟你說吧,我女朋友,也就是張琳,她想幫助貧困兒童上學,不過咱們社團好像沒有這方面的活動對吧?”
考光明點點頭。
幫助貧困兒童上學,得實打實的花錢。
他們愛心公益社根本支撐不起這樣的活動,想做也沒得做。
馬騰飛繼續說道:“其實愛心公益有很多方式,幫忙打掃衛生雖然也是好事,但對社會的幫助不明顯,也沒有特別針對到需要幫助的羣體,所以我來找考社長,是希望咱們能合作一下,以有限的精力,做最大的好事。”
“怎麼合作?”
“我出錢,你們出力,一起扶貧助學,那些打掃衛生的活能放就先放放,你看怎麼樣?”
考光明等的就是這個錢字。
如果不是缺錢,他也想幫那些更需要幫助的人。
接下來,兩人對於合作的方向交換了意見。
有了錢,可以做的事就多了去,馬騰飛也有心試試做其它公益會不會給自己經驗獎勵。
兩人商量了一個多小時,確定了下週末的公益活動內容。
不過這只是馬騰飛要走的第一步。
當天晚上,張琳沒有去出租屋,許婷婷一個人跟馬騰飛大戰三百回合,最後落敗,跪牀求饒。
第二天一早。
許婷婷還沒睡醒,馬騰飛就早早起牀,開車去陳佑娃的維修店。
“我靠,你被人搶劫了?怎麼搞這麼慘。”陳佑娃叼着菸捲問道。
“Q縣,南窪裡村。”
“怪不得,那邊民風彪悍,要是前幾年嚴打之前,你能活着把車開回來算好的。”
陳佑娃是土生土長的香臺人,對於周邊一些鄉鎮早年的傳說也有所耳聞,一看路虎被摧殘的樣子,就知道是碰到攔路搶劫。
雖然猜測的稍有偏差,不過也差不到哪裡去。
她讓馬騰飛把車開到最裡邊的維修位,對馬騰飛道:“你的車修好了,車窗六萬八,手續費我給你免了,現金還是刷卡?”
“刷手機行不行?”
“行。”
陳佑娃掏出手機,馬騰飛一邊打開微信,一邊嘀咕:“車玻璃還有什麼講究?六萬八都快能買臺車了。”
陳佑娃回道:“知足吧,你去4S店起碼十萬,我這是走關係給你弄來的,以後修車換件來我這就成,給你稍微便宜點。”
馬騰飛笑問:“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陳佑娃嗤笑一聲:“你要是難爲情可以不要,按照十萬給我也行。”
她本來只是說說,馬騰飛就真給她付了十萬。
陳佑娃看着收款金額,撇了撇嘴,沒說什麼。
每天想花錢追她的一大把,她要是能被這點小錢迷惑就不是陳佑娃了。
陳佑娃修車動作很快,感覺每一個動作都特別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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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騰飛一邊跟她搭話,一邊看她操作,遞了根菸給她,看她叼着煙忙活的樣子更有味道。
“待會兒有時間嗎?”馬騰飛突然問道。
“沒有。”
“我不是想請你吃飯,只是想請你幫幫忙,帶我去加入俱樂部。”
“俱樂部就在香山山頂,你上去就能看到,開着你的車,帶上行駛證,直接去登記就行,以後有什麼活動會有人聯繫你。”
陳佑娃吐掉菸頭,用鞋底踩滅。
馬騰飛抓着頭道:“其實我是想認識幾個人,想你幫我介紹一下。”
陳佑娃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先去報上名,等這週五看天氣,如果組織飆車夜,你提前一點過去,現在去也見不到什麼人。”
俱樂部不是公司,沒人天天去打卡。
馬騰飛把路虎留在陳佑娃的店裡,自己開着賓利去香山報名。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轉眼又到了週末。
天氣預報週六有雨,飆車夜將在週五晚上舉行。
大波麗宿舍的三個人先後給馬騰飛打電話,都想偷偷把他約出來吃獨食。
馬騰飛今晚有正事,等回去差不多得下半夜。
不過這周張琳和許婷婷在鄉鎮派出所民警保護下,跟考光明他們一羣人一起下鄉,馬騰飛有兩天一夜的時間自由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