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你過幾天就會醒了,你只是有點累,睡得時間比較長罷了……”她收回顫抖着的手,轉而緊緊攥住了他的手,“靜兒最近和同學們相處的很好,月隱也把公司管理的不錯,還有,你知道嗎,我昨天試了試那件婚紗,可能最近我胖了,穿不進去,等你醒了,拿去重新修改一下吧?”
“我在工廠可是答應了你的求婚的,你不許反悔,而且上次你在蛋糕店門口向我求婚用的那枚戒指,我已經戴在手上了,”她伸出手象徵性地向他晃了晃,鑽石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異樣的光彩,“季月澤……你快點醒來,醒來娶我好不好……”
男人俊朗的臉龐線條分明,下巴發青,安惜玲死死地看着他,日以繼夜地看着他,可他就像是彷彿是沒有的琴鍵的鋼琴,無論怎樣都不肯發出一點聲響。
這三個月來,她找遍了全國各地的醫生,可就連師傅都無法讓他醒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纔好。
他的腿疾在上次進一步惡化,如果季月澤不快點醒過來,他面臨的,是永久的植物狀態,哪怕醒來的不夠及時,也會面臨下半身癱瘓的風險。
“季月澤,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救你……你醒醒,你醒來好不好……”安惜玲用力晃着他的手,她低着頭,眼淚不住的往下掉,無助和將要失去他的恐懼席捲着她,“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怎麼樣纔可以醒來……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氣我那天沒有答應你的求婚?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求求你,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季月澤……我求求你!”
“惜玲!”季月隱在外面聽到聲響,立即推開門衝了進來,然後抱住了那個哭的泣不成聲的女人,“別這樣……”
“月隱……”安惜玲用力抱住她,臉埋在她的懷裡,像一個走丟了的孩子,嚎啕大哭,“我真的不知道他怎麼樣才能醒來,醫生說他這幾天再不醒來就是真的永遠醒不過來了,我怎麼辦……月隱,我怎麼辦……你幫我想想辦法,救救季月澤……救救他!”
季月隱抱着她,看着她瘦弱的身體,眼眶發紅。
她明白……
她現在的痛不亞於安惜玲。
她的親人只剩下哥哥一個,而現在這個唯一的親人處在病痛中,她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感覺,像是有萬隻螞蟻在心頭啃噬,每天都在折磨她……
“惜玲,哥不會拋下你的。”
……
夜,牀頭的檯燈亮着微弱的光。
樓道外,一陣急促皮鞋磕地的聲音傳來,安惜玲警惕地睜眼,站起身躲在了一旁。
病房門被推開,男人帶着沉重的喘氣聲,將手裡提的東西放在一旁,轉身進入洗手間,將皮手套和口罩戴上,一邊往出走一邊說道:“惜玲,把季月澤牀周圍的東西統統移走,速度點。”
“師傅?”聞聲,安惜玲探出頭,一手撐着牆壁,詫異地看他,“這麼晚你怎麼……”
“想讓這小子活命,就等事後再聽我給你解釋。”
聞聲,安惜玲立刻轉身,三下五除二地就將周圍的東西搬走,然後按照暗血說的,將他帶來的器械逐個擺好。
沒有任何言語,暗血深呼吸幾次,打開皮箱,取出一根用磁針連接着的細線,看了眼安惜玲,想了想,還是說道:“風險很大,我盡力而爲。”
“我相信你,師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