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寒下意識的抓緊了宋清月的手腕,沈屹琛則是一直都溫淡如水,黑眸淡淡睨着她,不催促也不激進。
眼底隱隱可見紅血絲,唯獨泛白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泄露了他此刻的焦灼。
宋清月掙脫了唐少寒,他一怔,神情落寞了下來。
她直視着沈屹琛,目光隨之落在那擒着她手腕的手上,沒有用力卻如同鎖鏈桎梏住了她。
一根一根的將沈屹琛的手指掰開後,她說,“我跟他一起回去就可以了,不勞煩你送。”
骨節分明的長指下意識的攥緊了力道,旋即,又鬆開。
收回了手插在褲兜裡,漠然道,“隨你。”
“嗯。”宋清月轉身跟着唐少寒上車,進車門之前,她說,“謝謝你昨晚幫我上藥。”
他沒說話,宋清月看過去的時候,沈屹琛似乎也沒有看她。
上車時,隱約聽到背後有壓抑的咳嗽聲。
透過後視鏡,還能看到清挺頎長的身軀,芝蘭玉樹般的人隨着車子遠走,漸漸縮小成爲一個黑影。
“清月,你…”唐少寒緊張的握緊了方向盤,調整了坐姿,“是不是動搖了?”
“嗯?”她回過神來看向唐少寒,眼底刻滿了疑惑,“動搖什麼?”
“你是不是不想跟他離婚了?”
“…”她搖了搖頭。
復又說,“我沒有動搖,我只是不知道我應該怎麼做才合適…”
沈屹琛說形婚是爲了沈慶宗,等到沈慶宗百年歸老後,他們兩人的婚姻自動消檔。
“你覺得我怎麼樣?”
他抿了抿乾澀的脣瓣,“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照顧你嗎?沈屹琛過後,還有我,至少比起別人我還是有一定的優勢,何況我和你知根知底的,在一起也更加合適。”
“…唐醫生。”
“你先別急着拒絕我,不要一杆子打死一船人,我知道沈屹琛是你心中的魔,所以我願意等你也願意陪着你將心魔驅散,你願不願意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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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醫生。”她打斷了唐少寒的話,眉心清凝,“我沒有要另找對象的念頭,不管我有沒有跟沈屹琛離婚,我都沒有想過還會跟其他人交往,我拿你…”
她皺起了眉,似有不忍,“只是當朋友看待,對不起。”
唐少寒滿嘴苦澀,攥着方向盤的手,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着異樣的蒼白,笑容略顯尷尬,“沒事,接不接受是你的事,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我有權利表達我的心意,你也有權利拒絕。”
“沒關係,說明白了就行,以後還是朋友也是同事,可以嗎?”他故作輕鬆的微笑,宋清月清冷的眼眸隱有動容,她點了點頭,並不太想多說。
她不覺得她有責任對唐少寒負責,同樣的,宋清月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不適合重新去想找另一半的事,講真,跟唐少寒在一起,他心如明月皎潔,他的感情太直接也太熾熱,宋清月總覺得自慚形愧,她是配不上唐少寒的感情,也配不上他這個人。
現在的宋清月需要的是理清楚自己的未來該怎麼走,而不是沉浸在感情的世界中不可自拔。
有一種說法叫忘記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是重新開始另一段感情,她不這麼覺得,如果真這麼做,那對現在的對象是很不負責的行爲。
這種說法太自私自利了,感情是相互的,沒有人有資格將他人用來當作癒合傷口的創可貼,利用別人的真心彌補自己上一段感情彌留下來的傷害,這種人,也不配得到別人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