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沉黑的夜色不變,到時因爲顧辰風的突然出現。導致氣氛一時間竟然有了劍拔弩張的感覺。
徐同恆一雙明眸在我和顧辰風之間來來回回的掃視。倒是多了一絲世故,特別是當他看到我驚魂不定的模樣。他似有似無的擰了擰眉。
“顧少,許久不見,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剛纔顧辰風拉着我後退了兩步,徐同恆卻絲毫不畏懼顧辰風陰冷的神色,落落大方的上前。
“這裡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娛樂會所。徐總能來,我自然也能來。”顧辰風宛如豎起毛髮的野獸。跟徐同恆爭鋒相對着。
語畢,兩個男人還暈眼神互別了一下矛頭。
我這下反而是看不懂了。他們也算是互有合作的商人,一般見面不都是客氣的應酬嗎?
心中存疑,身上也不舒服,我掙扎的想從顧辰風的懷抱裡出來。
他低低的一個側頭。冷聲命令道,“別動。”
徐同恆緊跟着開口,大有煽風點火的意思。他說,“顧少。這樣對待女人可有損你風流公子的名號,還要麻煩你高擡貴手。”
聞言,顧辰風掐在我腰間的手臂更用力了。甚至掐的我連皮肉都一陣疼痛。
明明是灼熱的胸膛。卻有一股寒意隔着單薄的布料滲入我的身體裡。
耳後傳來顧辰風的冷笑聲,他嘲諷道,“徐總,你是以什麼立場來說這句話?挺身而出的黑騎士?”
前一次,親眼目睹她親他,顧辰風可以當他們是客人和小姐的交際應酬,接連三天,他雖然沒來會所,然而還是聽到了風聲,知道徐同恆正在追求她。
明知道是追求,還這麼迫不及待的獻上紅脣!
顧辰風的心裡彷彿是堵了一口氣,鬱結難紓,放在纖腰上的手又一次的收緊。
好痛——
我痛的眼眉都皺了起來,用手肘撞了撞顧辰風的胸膛,可是他毫無反應。
徐同恆默默地看在眼裡,急忙開口道,“顧少,你快放手,你掐痛她了。小沫今天可是答應跟我出臺的,請你把她還給我。”
出臺!還給我!
這幾個字眼一樣落在我和顧辰風的耳朵裡,去能引起截然不同的反應。我是錯愕,我什麼時候答應他了,一整個晚上我可都是卯足了勁在趕他離開啊。
顧辰風是怒髮衝冠,臉上厚重的寒霜被憤怒所取代。
他一手攔着我的腰逼我轉身,一手拎起我的下巴,咬牙切齒的逼問道,“你答應跟他出臺了。”
四目相對,不過就一個手掌的距離,近的能讓我看到他雙眼裡的火焰。
他……這是怎麼了?
就算我跟徐同恆出臺又怎麼了,反正我們之間的債務關係也就剩下最後三萬塊了,不是嘛……
“該死的!你真的答應了?”顧辰風見我許久不出聲,還以爲我是默認了,薄脣抿得緊緊的,不僅是生氣,也有一絲懊惱。
我擡着眸子看着顧辰風,今夜的他分外的張揚,宛如狂風,在我的心湖上掀起狂風巨浪。
“沒有。我沒有答應他,徐總只是跟你開了一個小玩笑。”我解釋道,怕自己要是說不清楚,不僅是徐同恆,連我也會被顧辰風的憤怒燒成灰燼。
顧辰風的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確定我不是在說謊之後,才緩緩地轉過頭去,目光對上徐同恆。
我也一齊看了過去。
徐同恆似笑非笑的聳了聳肩,“顧少,就是一個小玩笑而已,小沫是不出臺的,這不是會所裡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知道又如何……有句話叫做關心則亂。
如果是爲了那個遠在美國的男人,她有什麼做不到的!
因爲徐同恆的一個“小玩笑”,我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的時候,好在莉姐在這個時候出來了,大概是有人見我們對峙太久,特意去通知了她。
莉姐不愧是混跡夜場的老江湖,巧舌如簧,幾句話下來,就把顧辰風和徐同恆都說的服服帖帖的。
“顧少,今天是徐總先點了小沫的鐘,就讓小沫把客人送了,我盯着她,一會兒肯定讓她去您的包廂,您覺得怎麼樣?”莉姐小心而諂媚的問着顧辰風。
我屏息等了兩三秒,終於聽到了顧辰風的應聲,看着他陷入黑暗走廊裡的身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莉姐走到我身邊,小聲叮囑了一句“快一點”,然後就到一旁等着我。
我再一次送徐同恆上車,他沒在爲難我,就只是在車邊跟我說了幾句話。
“小沫,你還記得我剛纔跟你說的話嗎?”徐同恆問我。
“什麼話?”他今天晚上說了這麼多話,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
“一段感情的開始來自你心裡的悸動。小沫,你心動了。”
小沫……你心動了……
明明還是燥熱的,爲什麼我突然的覺得夜風好涼,涼的我想要顫抖。
怎麼會這樣……
狗屁!這是不可能的!
我眉心深鎖,在心裡啐了一口,直到徐同恆的賓士揚長而去,我連車尾巴都看不到了,才轉身進了會所。
莉姐真如她所言,一路都盯着我,就算到了三樓的包廂門前都沒離開。
我的手已經我在了包廂的門把上,莉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莉姐說,“小沫,做小姐就有做小姐的命,有些時候不是你說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她在提醒我,也是在警告我。
“謝謝莉姐,我知道了。”
咔擦!
我打開了門,不知道里面有什麼等着我。
******
包廂裡沒有開燈,黑壓壓的一片,我才一進門,就被一股力量拉了進去。
“顧——”少——
我顫抖的聲音一下就被堵住,不過就一秒鐘的時間,顧辰風已經拉我進門,反身將我壓在門板上,隨即咔擦聲響起的時候,他已經覆上了我的雙脣。
而我開口輕喚的舉動,彷彿是打開了大門,歡迎顧辰風的侵門踏戶。
當我想在閉起脣舌,將顧辰風去驅逐出我的嘴,一切都來不及了,灼熱氣息、熱燙的體溫逐漸的霸佔了我的心神。
一切都失控了。
一開始,與其說顧辰風是在吻我,不如說他是在啃咬我的雙脣,用力的吮-吸進他的嘴裡,用舌尖和牙齒一遍一遍的輕刷,將所有的氣味掃除,就留下屬於他顧辰風的。
“嗯……”
就算是粗暴的對待,我的身體還是不停的發燙着,前面是火焰山一般的胸膛,後面是冰冷的門扉,我抗拒不了,只能脆弱的迎合。
慢慢地,啃咬的動作沒了,變成了舔弄,廝磨……
撫-摸,輕顫,嬌怯,呻-吟。
就跟置身在黑暗的漩渦一樣,我隨着顧辰風的舉動逐漸的迷失了自我。
這樣放肆的深吻宛如毒藥一般,侵蝕着兩個人的心口,令人嚮往又令人害怕。
顧辰風的手掌一寸一寸的滑過我的肌-膚,撫-摸向下,短短的裙襬已經被撩起,他的手指來到女性的私密地帶,試圖深入身體……
就在將突破最後底線的一剎那,快-感還有徐同恆、唐嬌嬌的話迴響在我的腦海裡。
“一段感情的開始來自你心裡的悸動。小沫,你心動了。”
“你有將他跟別的男人比較過嗎?你真的確定自己對阿磊的感情是喜歡嗎?”
阿磊,阿磊!我是喜歡阿磊的!
懸崖勒馬,我將自己從谷欠望的深淵裡抓回,驚恐的發現自己到底幹了些什麼。
我的雙手早就在不知道的時候抱着顧辰風的後背了,在清醒之後,我用力的敲、拍,甚至是拉扯着顧辰風脖子上方的短髮。
“顧辰風……你放開我!”
我的聲音從激烈交纏的雙脣間吐出,卻變成了模糊不清的喃喃。
這個男人將我當成他手掌下面的獵物,無論我怎麼掙扎求生都不願意放過我,沒辦法之下,我只能用力的咬緊口舌。
“唔——”顧辰風悶哼了一聲,脣舌盡褪,稍稍移開。
咬到的不僅是他的舌頭,還有我的,舌苔的味蕾上,一下子就嚐到了血液味道。
長久的窒息,好不容易他的腦袋離開了,我氣喘吁吁着,舌頭上又痛又麻。
“哼。”
黑暗中,我聽到了顧辰風輕笑了聲,我都這麼痛,他肯定比我更嚴重,然而笑聲裡卻帶着一絲暢快。
顧辰風長臂一伸,摸到了開關,點了燈。
刺眼的燈光亮起,我先眯着眼才又慢慢的睜開,顧辰風正低頭看我,還用舌尖添了一遍他的薄脣,殷紅的血液就沾在他的脣尖上。
我盯着他的嘴脣看,顧辰風也盯着我的,右手的拇指摩挲我已經紅腫的雙脣。
他嘶啞而低沉的開口道,“你的脣是我的,我不准你吻別的男人。”
別的男人,言下之意就是徐同恆了……
在顧辰風霸道的宣言下,我的心晃了晃,隨之而來的不是甜蜜,而是驚恐。
剛纔……有那麼一瞬間,我因爲眼前這個人而動搖了。
可是這麼一來,阿磊……阿磊算什麼?
他將我從李瘸子身下救出,他帶着我上學讀書,他爲了我甚至連孫教授也……我們在一起將近十年,我也愛了他十年。
怎麼可能因爲……因爲……我黑眸一顫一顫的看這顧辰風。
錯覺,一定只是錯覺。
肯定是剛纔吻得太久了,大腦缺氧產生了錯覺。
我暗自在剛纔的傷口上又咬了一口,痛得我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卻纔覺得剛剛好,然後對着顧辰風揚了揚脣。
我笑說,“顧少,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脣萬人嘗,說的就是我這樣做小姐的,你的要求我恐怕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