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後面玻璃窗戶被撬動的聲音,舒莉就知道那個男人來了。
見男人熟練的打開窗戶。長腿一跨的飛進來。她的心裡還是不禁感嘆着這個男人真大膽,好端端的大門不走。就喜歡在這裡爬後牆。雖然她這裡是二樓,可是樓高也有三四米,掉下去要是命不好,說不定還得半身癱瘓。
舒莉見男人雙腳穩穩地一落地,就扭過頭不再看她。她十分鐘前剛接了一個客人,此時正在收拾清理。連身上被撕裂了好大一個口子的睡裙都沒來得及換下,一雙雪白的長腿和胸口一大片的柔軟都赤-裸裸的暴露在男人的眼前。
舒莉也不覺得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她跟這個男人早就上過牀了,就在他們第二次見面,他來給她送錢的時候。
當時男人是也從後窗跑進來,他魁梧的身軀將她的房間襯托的更小了。
男人一手給她錢。另一手就囂張的將她壓在了牀上。
舒莉聞着男人身上粗魯的男性氣息,盈盈不堪一握的纖腰就軟了,再加上男人野蠻的上下其手。她就只有低低淫叫的份。
男人看似粗魯,但是在最後進入她身體的時候確實分外的溫柔。緩緩地進入,粗大的尺寸撐的她臉色發白。
男人咬着牙忍着,等她的情谷欠再一次被挑起之後。纔開始飛快的進出。
那一次的性行爲。讓舒莉感覺到什麼是“做-愛”。
男人一進來就聞到了瀰漫在空氣中的腥臭味,他皺了皺濃黑的眉,隨手將窗戶推的更開些,一月的冷風呼呼的吹了進來。
男人體溫高,又一身精實的肌肉,從來都不怕冷,可是舒莉不行。女人多少都有凍手凍腳特別怕冷的毛病,舒莉體質不好,尤其嚴重,要不是因爲做這一行,她恨不得每天都把自己包的跟糉子一樣。
“快把窗戶關起來,我好冷。”舒莉放下手裡的紙巾,一邊伸手拿外套,一邊對着男人喊了一聲。
“房間裡太臭了。”男人反駁着。
“可是我冷啊!”舒莉光溜溜的雙腿在冷風中打着顫,一雙丹鳳眼眯起來的瞪着男人不放。
男人在外面逞兇鬥狠慣了,下一秒當然是怒瞪回去,但是看着女人不停發抖的身體,跟別人家掛在窗戶上的臘肉一樣,在風裡打着轉。
“女人真是麻煩。”男人嘴上嘀咕着,不過還是關了窗戶。
舒莉搓了搓手腳,暗想這個男人來了,今天其他的生意恐怕是做不成了,然後她背對着男人將身上暴-露的睡衣脫下,換上了一身珊瑚絨的睡衣褲。
男人喉結滑動着,方正的臉上掠過一抹遺憾,他雙眼鎖定的美景竟然被那種臃腫的衣服給包裹起來了,眼睛的福利頓時就沒了。
舒莉換了衣服之後開始換牀單,因爲天氣冷,之前客人射在牀單上的米青液已經凝固了。
尋常每天都要面對的事情,舒莉今天覺得尤其的礙眼,隨便將牀單團了一團塞進牀底的洗衣盆裡,她直起身體問,“你今天怎麼又過來了?又受傷了?”
男人暗黑的臉上有些窘迫,粗聲道,“都跟你說了好幾次了,之前受傷是意外,我身手很好,只有別人捱打的份,我是不會受傷的。”
舒莉還是不放心,快步走到男人跟前,一伸手就扒開了男人的上衣。
黝黑的健壯胸膛上,除了胸口那道結疤的傷痕之外,肩膀上又多了幾個淤青,是她上次沒見過的。
舒莉的手指指着那幾個淤青問,“這是什麼?”
“昨天有個不長眼的居然從後面偷襲我,捱了他一棍子而已,那小子可是被我打得連爹媽都認不出來了。”男人說着,話語中還充滿着得意和張狂。
舒莉很想諷刺男人一句,就算你身手在好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人偷襲了。但是想想男人高傲的性格,她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從角落裡翻出一瓶紅花油,是她前陣子剛買的,爲什麼會買這種自己根本用不到的東西,舒莉心裡明白,但是不想說破。
“到牀上去坐着,我給你揉一揉。”
“不用,這種傷……”沒個兩三天就好了。
“過去,坐着!”男人的話還沒說完,舒莉就用腳尖踢了踢男人的小腿,角度對的很準,就踢在他的小腿骨上。
男人吃痛,瞪了舒莉一眼,然而最後還是乖乖地坐了下來,像是一隻被拍了屁股卻有不敢發火的老虎,有些外強中乾。
可是舒莉不知道,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是這個小城市裡出名的頭目,前陣子還一人單挑了一個組織的五十多號人,要是在道上爆出林成寬的名字,沒有人是不知道的。
舒莉把紅花油倒在自己手心裡,搓熱了之後才往男人的肩膀上揉。
紅花油的氣味不好聞,但是舒莉柔軟手掌的觸感卻十分的好,林成寬坐着,下身已經搭起了一個帳-篷。
舒莉翻了一個白眼當做沒看到,揉着男人的肩膀問他,“來找我幹什麼?快過年了,我還打算多接點生意,今天可沒時間招呼你。”
“你缺錢,我給你就好了。”男人直接的說道。
舒莉臉一僵,說,“你的錢我不要。”
林成寬聞言,臉上出現一絲怒氣,他轉過身瞪着舒莉說,“跟我做和跟他們做有什麼區別,還不是一樣爲了錢?”
舒莉臉上的血色像是被窗外的寒風給抽乾了,煞白煞白的,“就算我是妓-女,我還是有選擇客人的權利!我就是不想跟你做。”說完,她緊緊地咬着嘴脣,怕自己流露出聲音中的顫抖。
“我靠!你不過就是一隻雞,還跟我裝什麼清高。”林成寬彷彿猛虎出閘一樣對着舒莉撲了過去,使出了平常七八分的力道,很重。
舒莉一下子倒在牀上,後腦被敲在她只是鋪了薄薄一層棉墊的牀板上,撞得她腦袋一陣發暈。
舒莉還沒回身,林成寬已經開始扯她的衣服了。
“什麼破玩意,穿的就跟長毛兔子一樣,一點肉都看不到,有什麼好看的。”林成寬滿身怒氣的扒着舒莉的珊瑚絨睡衣,憤怒背後更是藏着滿滿的埋怨。
咔嘶!
舒莉聽到一聲布料的撕裂聲,她渾身的神經都緊張了起來,尖聲叫着男人的名字,“林成寬,你要是敢毀了我的睡衣,你就別想再進這房間一步。”
這種睡衣,就算是一百件一千件林成寬都買得起;這個房間,就算舒莉不同意,他還是一樣可以輕而易舉的進來……
一切的理由都不成立,但是林成寬還是停下了動作,因爲……
舒莉那雙丹鳳眼裡閃着隱隱的淚水,連她纖長的睫毛上都沾着水珠,一顫一顫的,像是在暴雨中受驚的蝴蝶,扇動着它美麗的羽翼。
舒莉從林成寬的身下鑽出去,確定自己的睡衣破的不厲害之後,才含着哭聲說,“你別動,我自己脫。”
脫了衣服,兩具光裸的身體就密不透風的糾纏在了一起,男人的臀部不停的頂弄,撞的女人如被抓上岸的魚,張着嘴巴不停的呼吸。
一聲一聲的呻-吟縈繞在隔音並不好的房間裡,惹的兩邊傳來憤怒的拍牆聲,警告他們小聲點。
囂張的男人不僅沒收斂,反而撞擊的更加的猛烈,連身體的碰撞聲都快跟隔壁的拍牆聲一樣重了。
林成寬在舒莉的身體裡足足發-泄了三次,才抽身離開,身上的餘怒依舊未消,看着被自己折磨的一身緋紅的女人,心中第一次覺得有些愧疚。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女人,明明是那麼瘦削的身體,偏偏比他那些對手更有勇氣惹他生氣。
舒莉從谷欠望中回神,呼吸漸漸地平穩了之後,她拉着被子轉過身去。
就在此時,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說那種話。”
舒莉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手裡緊緊地抓着被子,她氣惱男人說的話,卻更氣惱自己爲什麼因爲他的一句道歉就在心裡輕易原諒了。
舒莉聽過一句話,在愛情裡,誰先愛,誰就輸了。
她必須承認,她自己輸了。
舒莉抹了一把眼淚坐起來,淚眼朦朧的看着已經掉在地上的睡衣,小聲說,“這是我送給自己的第一件生日禮物。”
有些人的願望就是這麼的微不足道,舒莉活了二十多年,她唯一收過的一份生日禮物還是自己送自己的,就是地攤上價值連五十塊都不到的睡衣褲而已。
但是珊瑚絨的質地,看起來毛茸茸的,摸起來好軟好軟,特別是在冬天裡穿,一點都不覺得冷。
這麼“奢侈”的一份禮物,如今卻被林成寬給弄壞了。
林成寬尷尬的站在牀邊,目光侷促的幾個掃視,突然想到什麼說,“不如我請你吃飯當賠罪吧。”說着,他穿上褲子走到後面的窗邊,像變魔術一樣拎進來兩袋子東西,是他來時帶來的。
舒莉打量着他手裡的袋子,一個袋子裡裝着電磁爐,另一個袋子裡裝着的是一些食物,另外袋子上還綁着一口小鍋。
那一天下午,舒莉和林成寬在那個小房間裡吃了一頓熱騰騰的火鍋。
這就是林成寬說的請吃飯。
兩人之前的不愉快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舒莉隔天跟其他的小姐閒談時才知道,昨天是小年,她跟林成寬吃了一頓團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