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我的腦海裡有一根神經崩裂了。
顧辰風帶着酒氣和醉意的舌尖飛快的探入。靈活的糾纏住我的脣舌。潮溼和溫熱開始瘋狂的交纏,每一寸柔軟的接觸都帶着蠱惑人心的魅力。
“嗯……”
我被他激烈的吻壓得喘不上氣來。雙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明明是想推開他,但是就像已經被顧辰風吸走了全身的力氣一樣,掌心無力的只是貼着他劇烈起伏的胸膛,使不出立起來。
女人的青澀和喘息成了男人最好的催化劑。顧辰風似醉非醉,清醒的是酒意。真正讓他沉醉的是女人身上的香甜。
雙手從纖細的腰肢開始,手指的每一寸肌-膚都渴求着深入接觸。他攀援的往上,感受着女人急促的呼吸和身體的收縮,掌心遊移過平坦的腰腹,然後是高聳的胸-部……
若干年前曾親手鑑定過的少女酥-胸。已經成熟而渾圓,嬌豔欲滴,待人採摘。
“唔……”
又是一聲從脣縫中溢出的嬌柔呻-吟。隨着顧辰風的動作,我的心口窒息到想要痙攣。身體裡有一股暖流竄動,綿密的顫抖下彷彿渴求着一股衝動,連身體都不由自主的躬了起來——
這是一種人體上的契合。就跟拼圖一樣。
顧辰風低沉的下-半身就緊貼在我的雙腿之間。凹-凸有致的身體線條完美重逢,一股潮溼綻放在內-褲上,顧辰風甚至一面吻着,一面擺動起了身體。
“小沫……”
我聽到他嘶啞的聲音喊着我的名字,也聽到他難耐的粗重喘息。
這種感覺太強烈又太陌生……又太恐怖,一如我對顧辰風的感覺。
對於跟顧辰風的接觸,我是害怕的,是牴觸的,從來都沒想象過自己竟然會走到這一步。
阿磊!
我的腦海裡突然閃過這兩個字,就跟被人從頭到腳到了一盆冰水一樣,渾身冰冷的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爲了我甚至連大好的前途都差點斷送了,然而我卻在做什麼,我竟然無恥的做着對不起他的事情。
對不起……阿磊。
我渾身一怔,恐懼的想推開顧辰風,就在這個時候,身上的掠奪突然的停止了。
顧辰風的嘴脣從我脣上擦過,他斜斜的倒了下去,就這樣靠着我的側面睡着了,雙脣微撅着,灼燙的鼻息全部吹拂在我的耳根子上。
他是醉倒了嗎?
我遲疑着沒動,怕驚醒他,畢竟男人和女人在體格上有着天生的差距,萬一他突然驚醒,又是一番天翻地覆,我說不定連唯一逃生的可能都沒有了。
我屏住呼吸看着天花板上的燈,在心裡默數了一百八十下,剛纔癱軟的男人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分開罩在我山峰上的手指也一動不動的。
他真的是醉過去了,可是醉了的男人依舊可以勃-起嗎?
我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敢動,就維持着原先的姿勢,任由顧辰風壓着我睡着。
門已經被反鎖了,我還能逃到哪裡去。
聽着顧辰風沉穩的呼吸聲,看着天花板上的光線出神,時間在沉寂中流淌,偶爾還能聽見他們在外面的喧鬧聲。
原本以爲難以入眠的夜晚,竟然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感覺到身下的人漸漸地放鬆了下來,顧辰風才慢慢的睜開雙眼。
目光所及之處,是女人清麗的容顏,從十五歲到現在,她變得其實不多。
他至今還記得那一年的夏天,他被大哥停薪留職,就留在這個別墅裡逍遙度日。他最喜歡的就是坐在這個房間的陽臺上,看向隔壁的別墅。
兩家其實離的不遠,他很容易就能看到她在房子裡走動的身影,少女的清新宛如一個含苞待放的花蕊。
年少而不知情深,他大概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將這一株美麗的嬌花種在了自己的心坎上。
之前的那一個吻,帶着他的放縱,習慣了風流的僞裝,其實他的內心一直都封閉着,許久都不曾面對他自己真實的谷欠望了。
當他們貼的那麼近,鼻息間都是她身上的馨香,雙眸緊盯着那一抹粉嫩的雙脣,他再也忍不住。
顧辰風舔了舔脣瓣,口齒之間還殘留着那個吻的甜美滋味。
甜蜜和沉淪的背後,一樣藏着無法跨越的沉重,當他身下的柔軟身體一下子就變得緊繃了,顧辰風知道他今天的驚鴻一夢已悄然結束。
顧辰風輕撫着她耳鬢的髮絲,之間帶着不可思議的溫柔,他輕輕地湊過去,印下一個淡淡的輕吻。
他無意增加她的負擔,從兩年前也知道了她不會在接受他的幫助,就不如維持現狀,然後在背後默默地守護。
再一年,他心裡的男人就要回來了,到時候他就能完美的退場。
今天……從那一叢煙花開始,就是一個意外。
顧辰風的手指緊了緊,用力的攥成拳頭,一想到離開,再也見不到了,他真的做得到嗎?
或許是被他壓的太久,睡着了的女人終於忍不住在睡夢中動了動,掙扎的想從他的身下離開。
顧辰風默不作聲的享受着柔軟的接觸,可是——
“阿磊……”
女人無意識的輕吟聲,一下子將他打入了冰冷的地獄。
就算如此,顧辰風還是沒有鬆開一下,他雙手緊環住女人腰肢,將臉埋在她的頸側。
他低聲喃喃着,“小沫,借我睡一下。”
他困了……自從顧啓蘇死了之後,他便開始睡不好,多夢,失眠。除了兩年前的那個除夕,他躺在她的腿上,一覺便是十幾個小時的長眠。
那一天在睜開眼,他看到女人正靠着車窗一下一下的點着頭,當時他就偷了一個輕薄的吻。
明天,他再醒來,說不定還能偷到一個吻。
這是風流不羈的顧辰風心裡的一個純情秘密。
但是顧辰風的那一幫兄弟,顯然不想讓他美夢成真。
第二天,廝混了一晚上的人通通過了中午才起牀,他們起牀之後,最先前往的就是鎖着顧辰風的那個房間。
從門外有些許聲響開始,顧辰風就已經驚醒,他看了一眼自己跟身邊女人的狀況,馬上起身將襯衫脫下,然後拉過被子,將自己跟女人的裹得緊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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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好大的一個聲響將我從睡夢中驚醒,一睜開眼,我看到的是陌生的房間和一羣衝進來的男人。
大腦愣了愣,好不容易纔回神過來,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這些人是顧辰風的朋友,有幾個我是眼熟的,但是能叫得出名字的只有厲豐年一個。
在這些人玩味的笑容中,我動了動,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顧辰風摟在懷裡,而且……他沒穿衣服!
指尖上光裸的觸感嚇得我瞪大了眼睛。
“辰風,都已經太陽曬屁股了,怎麼還抱着美人不放手,不會是一晚上沒睡,都在做‘遊戲’吧。”朋友甲故意用遊戲這兩個字打趣着顧辰風。
朋友乙就沒有這麼友善了,猥瑣的目光枉我的臉上看,“堂堂顧少什麼樣的女人沒玩過,竟然在今天會睡晚了,難道這個美人有什麼特別之處?”
顧辰風聞言蹙了蹙眉,臉上怒氣微起,“看也看了,鬧也鬧了,還不快滾。”
一羣人也不想真的惹怒顧辰風,嬉嬉鬧鬧一會兒,就走了,除了厲豐年。
厲豐年雙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裡,一雙冰冷的黑眸緊盯着牀褥的一角。
顧辰風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他的腳露在被子外面,還有一小截黑色的西裝褲,他猛地將腿縮回被子裡。
厲豐年抿着脣勾了勾嘴角,揶揄的目光轉向顧辰風。
我也隨之看向了顧辰風,他的脖子有些紅,對着厲豐年大聲了起來,“你不是有潔癖的,怎麼還沒走。”
厲豐年淺笑,“我只是對女人有潔癖,又不是對房間,再說,你們家的客房挺乾淨的。”
顧辰風吃癟,想起來又不能起來,要是真讓厲豐年看到被子下的他們一扇完整,說不定他會被取笑“不行”了。
我來回看着顧辰風和厲豐年的互動,不知道他們在劍拔弩張什麼,等厲豐年離開了房間,顧辰風才鬆開了壓着我的手臂,他罵着髒話下牀。
古銅色的結實胸膛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的門後。
好一會兒之後,我纔跟着下牀,驚覺自己竟然因爲男色而晃神了。
經過這麼一鬧,倒是讓我忘記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吻,之後顧辰風也沒提起來,更讓我相信他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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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別墅,顧辰風不讓我一個人走,他們還剩下三個男人,也包括厲豐年,有人提議說要去吃飯,顧辰風扣住我的手腕說“一起去。”
因爲還有外人在,我忍着拒絕,不想駁了他“顧少”的面子。
午餐,或許說應該是下午茶,在一家中餐廳裡,菜色可口,三個男人一面吃飯,一面說着我聽不懂的公事。
我難得不用應酬,就專心在吃東西上。
低着頭,看到盤子裡突然多出了一雙筷子,是顧辰風夾了一塊紅棗糕放進了我的盤子裡。
“謝謝。”我揚着眸子看過去,只見到他跟朋友聊天的側臉。
席間,厲豐年去了一趟洗手間。
顧辰風像是爲了不讓我聽到,小聲的跟另一個人說話,從對方手裡不知道拿了什麼過來。
他遞給我說,“把東西放到酒壺裡面去。”
“這是什麼?”那是一個白色的小藥丸。
顧辰風眼眸裡閃着一抹光,嘴角上翹着,“你不用知道的比較好,放進去。”
這是他們之間的遊戲,我不便說太多,最終還是將那一枚白色藥丸放進了酒壺裡,一碰到水,藥丸馬上就溶解了。
後來,厲豐年回來了。
後來,那一壺酒,我們誰也沒碰,除了顧辰風讓我給厲豐年倒了一杯。
後來,那一杯加了料的酒,卻改變了另一個女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