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露喜色的一回頭,對上的就是厲豐年幾乎要燃燒起來的雙眼。
“過來。給我解開。”他霸道的命令着我。手臂用力地揮動着,被當做繩子的領帶被蠻力拉緊着。
我站在牀邊。在這個時候踟躕了。
此刻的厲豐年就是一頭失控的獅子,我要是解開了他的領帶,豈不是就是打開了關着他的籠子,等他衝出來,我肯定會被他拆吃入腹的。
“宋臨夏。你難道想逃嗎?”厲豐年真的是氣瘋了,纔會脫口而出就是我的全名。
“嘿嘿。”我裝傻的笑了兩聲。內心那麼一丁點的小心思,還真的是被厲豐年看的透透徹徹的。
躲得過一天。躲不過一輩子,就算我今天逃了,難道明天還能接着逃嗎?
在權衡利弊之下,我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他。
“豐年。你知道我也是被逼無奈,我不是真的想這麼對你的,誰讓你一直不肯告訴我小沫的消息呢。你別生氣……”我儘可能放低聲音,還眨着雙眼露出無辜的表情。
厲豐年的神色卻絲毫未變。依舊是一副要將我撕裂成兩半的模樣。
這可怎麼辦啊……
明明是我點的火,但是我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閃躲的眼神又一次看見薄被上的隆起,腦海裡飛快的閃過一個想法。既然點火了那就滅火。
他心裡的火和他身體的火。我怎麼也應該先滅一個再說。
我將剛纔穿上的睡衣又重新脫下,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就跟會發亮一樣,厲豐年的雙眼一下子就黑的更加深沉了。
“豐年,你別忘了,你答應了會安排我跟小沫見面的。”在最後行動之前,我將要求重新說了一遍。
既然結局肯定是慘烈,要是最後連這個都保不住,那真的得不償失了。
我小心翼翼的上-牀,但是不是從旁邊,而是從牀尾,從厲豐年分開的雙腿之間,拉起薄被鑽了進去。
薄被之下,厲豐年濃重的氣息更加濃郁,但是有了一層遮蔽之後,我對接下來所做的事情稍稍安心了些。
我握住了厲豐年的分身,這一次,不只是用手,而且是口舌並用……
薄被之外的燈光下,厲豐年的濃眉緊蹙着,既痛苦又舒服着,他緊抿着脣,才壓抑住從喉嚨深處蔓延出來的呻-吟。
“你別以爲你這樣做了,我就會放過你。”厲豐年低沉的警告着我,然而……
在被子下,我只是隱約聽到他說話了,卻聽不清說了什麼,面紅耳赤的替他處理着xx還來不及,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去辨別他到底說了什麼。
這一夜,我讓厲豐年現在我的嘴裡釋放了一次,又用手lu出來一次,都已經兩次了,起碼已經拆卸調他百分之五十的“彈藥庫”了吧。
我滿頭是汗的從被子底下鑽出來,然後才解開了厲豐年的雙手。
但!是!
我徹底的低估了男人在暴走之後的戰鬥力,也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毫不留情的厲豐年,已經不只是“瘋狂”兩個字就能形容的了。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纔好不容易醒過來,嗓子乾啞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有六個來自陶欣的未接來電,這才發現手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厲豐年調成了無聲模式。
“喂,陶欣。”我回撥了電話過去。
“哈哈哈哈。”我一開口,陶欣就笑了,“哈哈哈,我只不過是確認一下你是不是還活着,看來厲總還是手下留情了。”
我聽着陶欣的揶揄,臉頰一下子又燒了起來,紅撲撲的像外面的太陽,嬌嗔的說,“你這個罪魁禍首。”
因爲色--誘威逼這個主意,就是陶欣手把手教我的。
“哈哈哈。”陶欣笑的根本停不下來,喘了好幾口氣說,“成功了?”
“嗯。”我紅着臉回了一聲。
“那就好,你放心的好好休息,早上厲總打了人事部電話,替你請假了,一整天。”陶欣說着,又忍不住偷笑了兩聲。
雖然環球集團涉嫌的案子還沒結束,但是我已經重新回去上班,只不過是換了一個頭銜,現在跟陶欣一樣,都是秘書處的秘書,輔助新來的職業經理人處理事務。
“哦……”我發出懊惱的低吟,雖然我跟厲豐年的關係,在公司裡早就不是秘密,可是他親自打的電話,公司的流言會演變成什麼樣子,我幾乎不敢想象。
掛了陶欣的電話,我埋頭在鬆軟的被子裡擡不起頭來,然而這樣蹭着蹭着,竟然又睡了過去,直到下午厲豐年提早下班,才把我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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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了厲豐年的允諾,但是不等於我馬上就可以見到小沫。
就跟他之前說的一樣,顧辰風是不會同意的,我曾經幾次都聽到他在跟顧辰風通電話,但是通話最後都是不愉快的結束。
我問厲豐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顧辰風會不允許我跟小沫見面。
厲豐年搖了搖頭,只說不是因爲我的關係,是他們那邊還有事情還在處理,再等等,我會幫你盡力爭取的。
而這一等,就是半個月,春天都快過去,逐漸要入夏了。
當時厲豐年正在外地出差,他打電話告訴我說可以跟小沫見面了,並短信給我了時間和地址。
我緊握着手機,心情沒來由的激動着,曾經短暫而彌足珍貴的相處,我最黑暗的那一頓時光,是小沫陪着我一起熬過來的。
在我被裴明森打時,是她替我擋了拳打腳踢,在我住院時,她來看我,接我出院請我吃火鍋……我曾經真的以爲她是死了,可是在知道她沒死,又一次見面時,依舊是她救了我。
這樣的小沫,是我一輩子都不願意放棄的朋友。
在約定見面的半個小時之前,我還發了信息給厲豐年,鄭重其事的跟他說,“我出門了,謝謝你”。
卻不曾想,這樣的一條信息,竟然會是我和他的最後一次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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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沫約我的地方是一家火鍋店,就是曾經我和她,還有林生吃過的那一家。
我正要走進店門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是顧辰風的妻子溫亞茹。
在這個時候看到這三個字,我有一種脊背一涼的感覺。
“顧太太,你好。”我往一旁走了幾步,接通電話。
“臨夏,”溫亞茹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溫柔婉約,她輕笑的問我,“打擾你了嗎?”
我說,“沒有。”
“那真是太好了,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晚餐。”溫亞茹邀請着我。
“謝謝,不過真不好意思,我已經約了朋友了。”我委婉的拒絕。
“哦~這樣啊,不如你帶你的朋友一起來?”溫亞茹提議道。
讓小沫和溫亞茹一起吃飯,這樣的畫面我都不敢想象。
“我的朋友比較怕尷尬,她又跟顧太太不認識……”我絞盡腦汁的想拒絕,但是溫亞茹突然打斷了我的話。
她說,“臨夏,你還記得你欠我的一件事嗎?”
“記得。”我的聲音沉了沉,“這是你幫厲豐年拿回舊城改造項目時,我答應你的。”
“臨夏,我希望你做的事情就是,讓我加入你今天晚上的約會。”
我頓了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更早之前,我就覺得溫亞茹是挖了一個坑讓我跳下去,然而我最終還是落進了她的陷阱。
溫亞茹見我不吭聲,又說,“我知道今天晚上跟你一起吃飯的人是林沫然,臨夏,我想見她。”
“對不起,顧太太,其他的要求我或許可以答應,但是這件事情不可以。”我說完,馬上掛斷了電話。
連我見小沫都是這麼困難的事情,溫亞茹恐怕是更沒有機會,她也想見小沫,會是因爲什麼事情呢?
我隱約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強求一定要跟小沫見面。
“來了怎麼不進去,站在這裡幹什麼?”有人從後面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嚇了一跳,驚愕的一回頭,看到身後的人是小沫之後才長長的抒了一口氣,驚喜道,“小沫!”
“我有這麼可怕嗎?瞧把你嚇得。”小沫一面取笑着,一面伸手勾住了我的手臂,“走,吃火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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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緊緊地貼在一起,許久不見,卻沒有任何的隔閡,就好像我們不曾分開過一樣。
點了菜,小沫特意追加了兩瓶啤酒
“要喝酒嗎?”我問着小沫,我們曾經在會所裡幾乎喝了尋常人一輩子的量,我和小沫其實都不是喜歡喝酒的人。
小沫笑了笑說,“不喝酒,我怕我不敢告訴你真相。”
小沫將煮熟的肥牛泡在火紅的辣椒油裡,大口大口的吃下去,在嘴脣被燙的紅嘟嘟的,辣的受不了了,她就猛灌啤酒。
兩瓶啤酒都是小沫喝下去的,火鍋店的白煙嫋嫋中,她逐漸流露出醉意朦朧的樣子。
我知道小沫的酒量很好,她只是在裝醉而已。
小沫抱着我的手臂,紅撲撲的臉頰往上蹭着,“臨夏,臨夏,”她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臨夏,你會不會看不起我,我當初那麼信誓旦旦的跟你說,愛情這玩意只能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幾腳,然後拿去喂狗。可是……可是……我卻把這應該喂狗的東西當真了。我喜歡他……我愛他……可是他是有老婆的,他是有老婆的!”
小沫說着,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雖然沒有哭,但是眼眶紅紅的。
我抽了紙巾遞給小沫,小沫接過說,“這辣椒醬太辣了,辣的我鼻涕都流出來了。”
“這樣辣才吃的爽。”我笑呵呵接話道,然後學着小沫的樣子,泡着辣椒油吃肥牛,被辣的差點說不出話來。
小沫也低着頭吃東西,卻跟我說,“臨夏,你會不會看不起我,我現在做了他的情婦。”
我側過身去,也顧不得小沫手裡的筷子,仍由辣椒油沾在我身上,緊緊地抱住她。
“小沫,我不在乎什麼情婦不情婦的,我只要你幸福,只要你跟那個人在一起是幸福的,無論是什麼關係都無所謂。”
小沫的身體僵硬了下,隨後我聽到她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在熱鬧喧囂的火鍋店裡,我也跟着她一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