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朝顏之間,年級上雖然差不了多少。但是在行事作風上。朝顏卻一直就像一個姐姐一樣,幫助和引導着我。決然也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天。會是我這樣勸誡着她。
現在的朝顏,宛如一個創傷後遺症患者,她偏執的認爲着一些事情。
我珍惜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怕在以後後悔……
我的那兩巴掌,徹底地把朝顏打懵了。
她一臉的倉皇無助,雙眼怔愣的看着前面。一眨也不眨一下,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朝顏?”我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朝顏像是聽到了。也像是沒聽到,她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沒有動一下,但是瘦削的肩膀顫抖着。
待我目光往下移時,她已經哭的淚流滿面,淚痕斑駁的滑在她的臉上。
朝顏哭的雙脣都不住的顫抖着。可是卻沒有一點哭聲。
這樣苦苦的壓抑的情緒我很明白,就像是我賣掉第一次的那個早上,躲在洗手間裡。拿着花灑對着牀單拼命的沖洗着,哭的淚流不止可是就是不肯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那是因爲害怕。因爲彷徨無助,彷彿聽不到自己哭聲,就覺得自己沒有哭一樣。是一種變扭的自欺欺人。
看着這樣的朝顏。我心疼的胸口就像是被揪住了一樣,很疼很疼。
我伸手按在朝顏的後腦勺上,微微的往前一壓,將她的悲傷和眼淚一起按在我的胸口上。
“哇……”
“嗚嗚……嗚嗚……”
隨着決堤的第一聲哭泣聲開始,朝顏再也控制不住的,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住了我,靠在我的身上嚎啕大哭着。
她哭的很大聲很大聲,近乎是一種撕心裂肺的哭法。
在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就是朝顏的支柱,給了她溫暖的保護。
護士小姐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房間裡隻身下我和朝顏兩個人,她哭了很久很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哭的大腦缺氧。
直到聽不見朝顏的哭聲之後,我才小心翼翼的撫着朝顏回病牀上躺下來,她閉着眼,纖長的睫毛溼漉漉的沾着水汽,還時不時的顫抖着。
在這樣的情緒崩潰之後,朝顏或許是累了,或許是還沒準備好如何面對我。
我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理了理朝顏的被子,“朝顏,今天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如果有你什麼話想跟我說,隨時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我隨時都等着你。”
朝顏沒吭聲,她依舊是閉着眼,就跟睡着了一樣。
走出病房之後,我同時拜託護士小姐,增加巡房的次數,我怕她會做傻事,另外還不忘囑咐說,如果朝顏還有其他什麼情況,請第一時間一定要告知我。
拜託好了所有的事情之後,我才腳步沉重的離開醫院。
在電梯裡,我突然想起來我身上還有唐孟的名片,唐孟是朝顏的心理醫師,在這個時候應該是最能幫助和開導朝顏的人了。
出了電梯之後,我旋即就找出名片,按上面的電話打給了唐孟。
嘟嘟聲響了很久,就在以爲沒人接聽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了。
“喂,你是誰?”電話那邊的男人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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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低啞而威嚴的聲音,那人並不是唐孟,像是……厲兆年。
我聽得覺得相似,嚇了一跳,想也沒想掛斷了電話。
難道厲兆年和唐孟認識?
我拿着名片,將名片上的號碼跟手機上撥出去的號碼,比對一下,確定沒有撥錯,可是爲什麼唐孟的手機,接電話的人卻不是唐孟。
就在我困惑不解的時候,剛纔的號碼回撥過來了的,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你好,我是唐孟,請問你是哪位?”這一次的確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唐孟的聲音。
“唐醫生,我是你的病人,有點問題想要請教你,不知道你是否有時間?”因爲剛纔的異常狀況,我沒有說實話,反而小聲試探着。
唐孟在電話那邊,像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收緊了聲音,“真不好意思,最近我在休假,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解決的問題,可以初八那天來診所,我們初八正式恢復營業。”
“好的,謝謝唐醫生。”
電話已經掛斷,但是我心裡卻七上八下的,唐孟看起來是一個非常盡責的醫生,因爲朝顏的一個短信,他連在年三十那天都會找到患者的家。而今天,我僞裝了他的患者,主動尋求幫助,他卻以冠冕堂皇的藉口推脫了,這太奇怪了。
我緊擰着眉毛,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在想什麼呢?”有人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我不用擡頭,光是聽聲音,我就知道了眼前這人是厲豐年,更何況目光前方隆起的胸膛和熟悉的菸草味。
“你怎麼來了?”我斂了斂神色,對着他淡淡一笑。
厲豐年銳利的黑眸掃過我手裡的名片,揚了揚眉問我說,“你是準備看心理醫生嗎?”
我將手裡名片和手機,都放回了包裡,然後勾住了厲豐年的手臂,一邊走一邊說,“這張名片是朝顏的心理醫生的。我剛纔打電話過去,有個奇怪的人接了電話。”
“這幾天過年,尋常人家裡來來往往的都是客人,有人幫忙接了電話,也不奇怪。”厲豐年沉穩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而且剛纔短短的一句話,聽起來雖然跟厲兆年相似,或許只是碰巧而已。
到時厲豐年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剛纔他顧左右而言他,故意轉開了話題。
我抱着厲豐年的手臂,仰着臉笑問他,“你還沒說呢,你怎麼來了?不可能是來看病的吧?”
我和厲豐年之間,有着二十多釐米的身高差,而且我貪圖方便,穿的又是平底的雪地靴,所以他眼眉低垂,就正好對上我淺笑的臉。
他的脣角也跟着似有似無的揚了揚了,“我是來接你回家的。”他說完還眨了眨眼,好像是在問我說,我這麼說,你開心嗎?
何止是開心。眼尾和眉梢都飛揚着,閃着欣喜的光芒,“回家”這連個字,深深地震動了我的心口。
我興奮着,將厲豐年手臂抱的更緊了一些。在一步一步往前走時,他的手臂外側就擠壓在我胸部的側面上。
再親密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做過多少遍了,我怎麼又會在意這種事情。但是厲豐年沉黑的眸光卻一次次的掃過。
最後還停下了腳步,目光牢牢地鎖在我的胸口上。
“怎麼了?”我不解道,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天氣寒冷,我怕冷穿了最後的羽絨服和毛衣,看起來就跟圓滾滾的球一樣,跟路上其他的人根本沒有區別。
“沒事。”厲豐年剛毅的轉過頭,繼續往前走,他的耳垂確有一些微紅。
我不明就裡,又一頭霧水,只能緊跟而上。
這天晚上,纔剛回房間,我就被厲豐年壓在了牀上,他拉一起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手掌貼着赤/裸的肌/膚往上爬,直搗黃龍的握住了我胸前的渾圓。
他啞着聲音問我說,“爲什麼不穿內衣?”
內衣……?
身體被他點了火,我的腦袋被燒得昏呼呼的,我茫然道,“我……我穿了內衣的。”
“這個也算是嗎?”他撩起我所有的衣服,拉了拉我胸口上的那存軟布,目光牢牢地緊盯着,眼神中帶着一絲不悅。
“爲什麼不算?”我有些瞠目的反問着。
那不是一般的胸罩內衣,是沒有被扣,也沒有罩杯的運動背心。最近衣服穿得厚,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爲了貪圖舒服,我穿了沒有什麼束縛感的運動背心。
厲豐年趴在我身上,兩個手心合攏,捧着兩團柔軟,往胸口的中間集中着,彷彿他的手掌就是我的胸罩一般。
“以後不要穿這種玩意,穿多了會擴散的。”厲豐年低沉着聲音,淡淡的說道。
什麼?
“這些都是我的福祉……”他繼續囈喃着。
我還沒聽明白他的話,只覺得暴/露在空氣的肌/膚上,又有一處,正灼熱的發燙,還有溼潤柔軟的東西,不停在上面遊離。
“唔……”我躬着身體嬌喘了起來。
酣暢淋漓的酣戰之後,我的胸口,特別是胸乳上,上面都是斑斑點點指痕和吻痕。
我一面喘息着,一面回想着厲豐年的話,臉上剛剛消散的紅暈,一下子就又集中了起來。
這個男人真的霸道又變扭着,居然連我穿什麼內衣這種事情也要管。
黑暗中,聽着他沉穩的呼吸聲,我埋怨的橫了厲豐年一眼。
可是他像是知道一樣,手臂一攬,就把我扣進了胸口上,原本都會安放在腰上的手掌,今天卻往上攀爬着——
掌心貼住了最白皙最柔軟的那處豐盈,這才安穩的睡了過去。
我呼哧呼哧的喘着氣,又羞,又惱的,恨不得抓着他腰間的軟肉,狠狠地揪上一把。
而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我毫不意外的看到我所有的類似“內衣”,全部已經被資源回收了,而同時衣櫃裡,又多了好幾款黑色透視薄紗的,全部都來自於男人的粉色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