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連天峰上。
蘇橙站在峰頂，眼中現出了一片星漢。
已然是打開了“天眼通”。
正是：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
他正在觀察遠處的羣雄，以及那飄蕩而來的紫氣劍光！
以他爲中心，天空無盡星辰逐漸擴散、瀰漫出去。
靈氣四溢，極其濃厚。此刻彷彿已成太古洪荒時代！
是的。
以連天峰爲中心的靈氣擴散，乃至於羣雄遭受到的“菩薩十地”，都是蘇橙的手筆。
不過，與衆人所想的幻境不同。
這“菩薩十地”，是比幻境更強大的領域。
“夢境”！
不錯！
如今蘇橙弄出來的“菩薩十地”，正是由“大夢真經”所分化出來的。
在同步了無數夢境，制夢境界達到巔峰之後。
他的大夢真經，終於達到了大夢第三境！
即“夢境現實”之境界。
是的。
就是將自己的夢境，逐漸擴散出來，同步現實世界。讓現實世界，逐漸成爲自己的夢境。
“第三境大夢真經果然厲害……不愧傳說是阿彌陀佛的功法。竟然，能夠用夢境來改寫現實！”
蘇橙不由驚歎。
雖然在此之前，他已經測試過了。可是這一次真的以大程度動用如此力量，他還是被這大夢真經的神異給驚住了。
大夢真經第三境演化的菩薩十地，竟然能夠讓那麼多宗師強者，都無法輕易靠近！
本來蘇橙以爲能夠在一定程度內限制那些宗師強者，就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卻也不能太過於小覷那些宗師……”
蘇橙斟酌着。
雖然大夢真經的確很厲害，讓那麼多宗師高手，都無法輕易靠近。
可是，實際上，還是有不少人，到底是接近了連天峰！
比如那青衣樓主獨孤一劍。
他一人一劍，霸氣縱橫，竟然連闖九地，達到了菩薩十地最後的“法雲地”之處！
可以說，已經能夠看得到蘇橙。
蘇橙在觀察他，他似乎也在觀察蘇橙。
而剩下的宗師強者，大多也闖過十地不少。
譬如，那智旭住持、雪竇方丈、神溪道人，都到達了第八地“不動地”。
而再往下，則是龐師、張遠舟等老牌宗師，也達到了第七地。
第六地，則是一些功力較弱，初入宗師的存在。譬如十二元辰中的子鼠。
至於先天境界，則都只能闖到第二地，或是第三地。
即使意志堅定者，最多，也只能闖入到第四地罷了。
除此之外，蘇橙倒是更加意外。
在羣雄相左的一側。
竟然有一個人，與獨孤一劍一樣，同樣闖入到了第十地。而且還能夠在第十地庇護另一個宗師！
雖無比吃力，卻也令人不禁訝異。
好強的宗師！
那是一個，踩在血色蓮花上，面容慈悲的紅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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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相貌打扮，恰似佛像的觀音菩薩。不過周身散發的，卻是一陣陣的寂滅意蘊！
“世間底蘊，果然不可小覷……”
蘇橙不禁感嘆了一聲。
不過倒也沒有怎麼在意。
而是看向了北方天空。
在那裡，紫氣縱橫。
長生祖師已經接近！
“大夢真經”當然也是將長生祖師包括在內的。不過，跟想象中的一樣。
元神不愧是元神。
“夢境現實”雖然能夠將宗師境界，都阻於“菩薩十地”之內。
可是，對長生祖師卻是無用！
但見，一道劍光呼嘯縱橫，十地風雲驟起，接連破碎。
緊接着，那駕馭紫氣的道者，便持劍憑虛，出現在蘇橙的眼前。
他道袍無風自動，一派神仙作風，揮手間，天空乍現無盡道氣！
“空聞大師，百年未見，別來無恙？看來你這大乘大集地藏十輪轉生經，已經臻爲化境，竟已達到了返老還童之境……”
長生子面向蘇橙，臉上帶有淡淡地笑意。
但臉上雖然平淡，眼中，卻浮現着強烈的喜色。
似乎終於能夠得償夙願一般！
不過，他看向蘇橙，在四目交接，雙眼相對的那一瞬間。
長生子卻微微皺起眉頭：“你……是空聞大師？”
他心中一怔。
一開始，他看到蘇橙的時候，倒是沒怎麼懷疑。畢竟有“大乘大集地藏十輪轉生經”的存在，類似返老還童那樣以佛土換個身體什麼的，倒是正常。
可是。
身體能更換，在長生子看來，靈魂卻是不能。
從蘇橙的眼中，長生子認出了，這一雙眼睛並非是空聞大師的眼睛！
眼前的小沙彌的神情，雖然古井無波，彷彿看破塵俗。
若說年齡，倒也不好判斷，總覺至少也是得道高僧級別的存在。
甚至比之真正的空聞神僧，也不遑多讓，乃至擁有着令人更難以捉摸的神妙。
但即使如此。
不是，就是不是。
是與不是，有着本質的區別。即使一樣高深莫測，甚至更加高深莫測，但在長生子的眼中，眼前的小沙彌，並不是空聞大師！
“阿彌陀佛。”
蘇橙雙手微微合十。
被長生祖師看出自己不是空聞大師，他並沒有什麼驚慌，也沒有什麼訝異。
這很正常。
長生子畢竟有着元神境界，而且，還是道家煉神強者！
他展現出的力量，那“紫氣東來”也完全不弱於自己以無量佛光演化的“菩提花”。
更不要說，長生子與空聞大師本就是舊識。而且蘇橙這一次雖然改換了相貌，卻也只是迴歸到自己常用的那個“小沙彌”的形象。
沒有去刻意模仿空聞大師的相貌。
因此他能認出，當然很正常。
不過，這完全在蘇橙的意料之中：
“老衲並非空聞，空聞亦非老衲。是與不是，理絕衆相。諸法悉空，乃爲無相。”
蘇橙緩慢說道。
長生子眉頭深皺。
片刻後，旋即舒展，說道：“倒也不錯。大方無隅，大器免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你是不是空聞大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處於這連天峰之巔，那你的立場便是空聞大師。那百年之約，你可能與之代爲履行？”
在長生子的眼中，眼前的小沙彌，當是繼承了空聞大師的某一存在。
雖然很驚訝這小沙彌天資絕豔，竟然或許只用百多年，就達到了元神境界。
但是這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的確有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