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每個學校都有老師做推廣……
那就太嚇人了。
打發走了王雷,蕭白和王利民坐在辦公室,久久不語。
倒是曲良平有點坐不住了。
說實話,他真的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麼嚴重。
校內的老師給學生做推廣,這就是光明正大圈學生的錢,性質非常惡劣。
“王主任,蕭校長,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向你們保證,而且這個王超,也是今年剛進來的老師,很年輕,很受學生歡迎,而且還是有正式編制的,沒想到竟然這麼糊塗……”
曲良平有些後悔。
後悔沒有早早的發現這件事情。
同時也有點恨鐵不成鋼。
正式編制,這是多少支教老師的夢想,有的人支教七八年都沒有混到一個正式編制,就跟眼前的蕭白一樣。
在云溪小學那個破爛學校待了八年,上面都沒有給正式編制,一直以支教老師的身份過着。
要知道,一個正式編制能讓很多人爭破頭。
沒想到這個王超竟然這麼不珍惜。
如今事情暴露了,別說正式編制,就連政治面貌上也要打上污點,一輩子都別想受到優待。
甚至還有可能影響下一代。
這不是危言聳聽,這是教師條例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的。
完了!
曲良平的第一感覺。
“曲校長,先彆着急,剛纔王雷還說另外一個學校的老師,何亮,我有印象,應該是中心中學的吧!”
“嗯,”王利民點頭,“也很年輕,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前年調過去的,也是正式編制。”
“現在怎麼辦?將這幾個人抓起來?”曲良平小心翼翼的問道。
抓老師,這動靜大了。
全校都是學生,一到放假,整個南雲縣就都知道了。
或許,等不到放假。
城北中學是封閉式管理,可其他學校不是。
一放學就都知道了。
蕭白皺眉。
這件事情不好辦!
如果不是這件事情發展的太大,蕭白還真的沒有動收網的心思,但是現在涉及到很多學校內部的職工,恐怕再不收網這些人肯定會有所防備。
要打就打個措手不及。
蕭白下決心道:“抓,越快越好。”
“行,我這去通知公安局。”
王利民站起身,拿起電話跟洪明志通了個氣,然後給縣公安局打電話。
這已經涉嫌職務犯罪。
有了洪明志的電話,公安局速度很快,一個小時,王雷口中的王超和何亮就已經坐在了公安局的審訊室裡。
王超被抓的時候正是學生們吃飯的時候,被帶走的時候幾乎沒什麼人發現,很順利的就到了公安局。
但抓何亮的時候就沒有那麼順利了。
一直大喊大叫,引得許多人都知道他是被公安局帶走了,但是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即便是到了公安局,何亮的反應依舊很激烈,完全沒有一個爲人師表的樣子。
王利民和蕭白坐在公安局外邊的臺階上,各自抽着煙,都在等待事情的一個結果。
在兩人的身邊,曲良平一聲不吭,面色肅穆,旁邊還有中心中學的校長,楊宏。
表情跟曲良平差不多,都是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
這兩個人的表現不只是關乎他們自己,還有學校的聲譽,一旦傳出去,對他們學校下半年的招生還有資源分配上肯定會有影響,特別是楊宏。
何亮被帶走時的動靜是在太大了,幾乎整個學校都知道了。
即便是想瞞,也瞞不住。
這件事情得到了縣裡的重視,並且壓下了死任務,一定要把這個利益鏈給挖出來,爲此,好幾個已經下班的民警飯都沒顧得上吃,就進了審訊室。
晚上八點。
經過長時間的審訊,審訊的民警終於走出了審訊室。
與此同時,聽到動靜的蕭白急忙走了上去。
“王主任,楊校長,你們過來吧!”
警局會議室。
“我先說一下情況,根據目前兩人的口供,王超的上級,也就是何亮,已經在全縣十幾所中小學有了下線,而且都是在職教師。”
嘖……
此話一出,在場的幾個人倒吸一口冷氣。
十幾所中小學!
整個南雲縣的中學目前也就九所,加上高中的三所,也才十二所,其他的小學倒是很多。
但很明顯的就是,何亮已經把下線發展至全部的中學。
更關鍵的是,每個中學都有一個正職的老師參與。
難怪這個遊戲推廣的這麼快。
“放心,我們已經通知當地的派出所去帶人了,因爲何亮已經落網,其他人應該是不知情的,所以這件事情很快就可以得到解決。”
民警臉色上稍有緩和,這已經是他們最快的速度了。
“不對,還有人沒抓到!”
蕭白說道。
“什麼?”民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何亮的上線還沒有抓到,這件事情是誰讓何亮做的,這個人還沒有抓到。”
民警感覺有些爲難。
“剛纔審訊的時候,何亮一直交代自己的下線,但是上線是誰,他死活不肯說,我們用了很多方法,但是他都沒有開口,這點我們也覺得有些蹊蹺,已經讓人去查了。”
聽完這些話,蕭白不由的陷入沉默。
根據他從楊宏口中瞭解到的何亮,平時脾氣還算不錯,也沒有出現過什麼過失行爲,可偏偏在被抓的時候大喊大叫,這一點跟他的行爲不太符合。
鬧這麼大的動靜,應該是在向誰傳遞信號。
蕭白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看向楊宏問道:“楊校長,何亮還有什麼親人在學校嗎?”
“有,何亮的老婆在教務處當老師。”楊宏不假思索的說道。
“那就對了。”蕭白直接說道:“麻煩你們去把他老婆也帶到這裡來問一下吧,應該能問出點東西。”
“好。”
民警轉身出門,讓警務去通知其他的民警了。
民警剛走,楊宏表情顯得有些猶豫,思索了半天,最終還是開口。
“王主任,蕭校長,關於何亮,我能不能請你們跟洪局長說說,減輕一些懲罰。”
“爲什麼?”蕭白好奇的問道。
“我應該知道他爲什麼要做這個。”楊宏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