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陳逍和何安迪兩個人對於敏感的話題都閉口不談。
在交談過程中,陳逍發現何安迪也挺孤獨的。
自小父母雙亡,和爺爺相伴,等長大一點,爺爺身體就開始每況愈下。
年紀輕輕的就挑起了何家的大梁。
處於爾虞我詐,危機四伏的環境中,就連自小長大的“青梅竹馬”前幾個月也都背叛了她。
現在的她是真的孤家寡人。
陳逍從的她的話語之中,都能想象出她那種孤獨,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老天也真的是公平,給你禮物的同時也要拿走相應的東西。
陳逍原本預料着,這一頓飯會很快結束,沒想到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
兩人都對應的有所保留,只談風花雪月,到了後面漸漸打開了話匣子。
大部分情況下,陳逍都是傾聽的一方,他耐心地聽着。
聽到何安迪說到他陌生的領域,他就點頭,不發表意見;若是何安迪說到他擅長的地方,就插上幾句話,說說自己的觀點。
幾番下來,何安迪感覺她居然能和他聊的到一塊。
這讓何安迪異常高興,開始真正享受這場“約會”。
她覺得籠罩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的迷霧吹散了那麼一些些。
愉快的時間總是匆匆而過。
過了一會兒,兩人結束了這場晚宴。
陳逍按下了呼叫按鈕。
當他這麼做的時候,何安迪的眼神中總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讓陳逍覺得有些丟臉。
服務人員走了進來道:“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
陳逍道:“買單。”
服務人員道:“先生,我們老闆已經說給你免單了。”
陳逍意外道:“免單?爲什麼?”
服務人員保持着微笑,沒有說話,退出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之前接待陳逍的黑衣人走了進來,與他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個穿着唐裝,手裡攥着念珠的男人。
黑衣人站在唐裝男人的身後,宛如石頭雕刻般的,一動不動。
唐裝男人進來最先將眼睛放在了陳逍身上,可是他目光一瞥,見到了何安迪,便是心頭一震。
他認識何安迪。
再看向陳逍,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從懷疑中變得尊敬,一點不敢放肆。他走到陳逍面前客氣道:“陳會主。”
陳逍疑惑道:“你是……”
唐裝男子自我介紹道:“我是雲頂餐廳的老闆蔡永龍。早聽聞陳會主的大名,一直沒有機會結交,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他接着道:“我是魏海賓的朋友,他常在我面前提起到您。”
陳逍立馬反應過來,知道今晚是怎麼一回事了。
魏海賓是逍遙會的成員,今天怕是他打的招呼。
陳逍道:“原來是蔡老闆,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蔡永龍遞出一張名片道:“以後若是有機會,不知哪一天能和陳會主一起吃個飯,交個朋友。”
陳逍雙手接過蔡永龍的燙金名片,收了下來:“沒問題。”
“後面我就不打擾兩位了。”蔡永龍拱了拱手,退出了房間,黑衣人緊跟在他身後。
一出房間,蔡永龍便心道:“這陳會主果然和海賓說的一樣,身懷異能,不是一般人,連何家的大小姐都和他在一起用餐。這麼久以來,我還頭一次聽說何小姐和人單獨一起吃飯的。不得了,不得了,後面得問問海賓,看看能不能引薦一下,讓我也加入一下逍遙會,聽說裡面的有不少能人。”
……
“雅舍”內。
待蔡永龍離開之後,何安迪盯着陳逍道:“你還有個陳會主的名號?”
“虛名而已。”陳逍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瞧着桌子上殘羹剩飯道:“館裡的人隨便叫的。”
何安迪點頭,特地拖了一個長音道:“哦……”
明顯是不信。
陳逍也不想在這上面做過多的糾纏道:“走吧。”
兩個人起身走出房間。
從“雅舍”裡走出來是一條鋪着紅地毯的長廊。
長廊只有大概三人寬的樣子,陳逍和何安迪並排而行。
迎面走了一個醉醺醺的男子,他旁邊跟着一個高挑女人扶着他。
男子走路搖搖晃晃的。
陳逍往旁邊讓了讓,跟何安迪幾乎是肩挨着肩。
男子走路沒有走穩,一個趔趄,撞向了何安迪。
陳逍眼疾手快,將何安迪往身後一拉,然後膝蓋一擡就把這個男子給頂到了一邊,讓醉酒男子給撞在了牆上。
這麼一撞讓醉酒男子酒醒了幾分,他罵道:“誰他麼龜孫子撞我?”
陳逍沒有說話,拉住何安迪的手就走。
何安迪也沒有反抗,給他佔了一個便宜。
“是不是你?”醉酒男子嚷嚷道:“還想走?”
一旁的女子連連道歉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陳逍不想搭理,然而醉酒男子卻不依不饒。
“立馬給我跪下道歉。”醉酒男子道:“媽的,你知道我是誰嗎?秦淮地下十八條街都是我開的,今天不跪下磕頭,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在陳逍身後的何安迪見到這樣的場面有點興奮。
她很好奇面對這樣的情況,陳逍會怎麼做。
陳逍面色平靜道:“好狗不擋道,讓開。”
“你他媽說我是狗。”醉酒男子打了一招王霸拳:“我打掉你的一嘴牙。”
陳逍一腳飛踢。
砰的一聲。
醉酒男子就飛出去了老遠,趴在地上,不知死活,留下他的女伴孤零零地站着。
陳逍用淡淡的口吻,輕聲對何安迪道:“走吧。”
果斷,幹練,說出手就出手,完全不計後果,當真男人味十足,何安迪臉上微微掛上了一絲笑意。
這個人還真是蠻有魅力的啊。
陳逍帶着何安迪從醉酒男子身邊走過,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
兩人結伴坐着電梯下樓。
出了大樓,空氣中吹着絲絲涼風,還帶着冬日的寒意。
何安迪突然道:“酒醒了嗎,一起走走醒醒酒?”
“不用了,就到這兒吧。”陳逍拒絕道。
何安迪道:“我喝多了,感覺不太走得了。我要在這兒站一會兒,醒醒酒,你先走吧。”
大晚上的,留她一個女的在這兒,陳逍覺得不太合適,對何安迪說道:“那還是走一會兒吧。”
聽到陳逍答應,何安迪就雙手進兜裡,隨便選了一個方向走去,也沒有說話。
陳逍沉默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