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嘯天帶着自家妹妹到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八點了,此時青山村內已是燈火通明。
當李夢蝶進屋之後,立刻被飯桌上的飯菜鎮住了,她嚥了咽口水,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我......我不是在做夢吧?咱們家......能吃得起這些東西?”
蘇南琴將女兒拉到飯桌上笑道:“你哥現在出息了,咱們家的生活也就便好了,有啥做夢不做夢的?”
這頓飯在一家人的歡聲笑語中渡過,最後將李夢蝶騙去刷碗後,李嘯天才一臉陰沉的將下午發生的事情將給自己的父母聽。二老聽完,都很是憤怒,在李嘯天的安撫下才慢慢平復。
“爸媽,不如咱們就去虎譚市住如何?”李嘯天看着二老認真的問道。
這話一出,兩人都遲疑了,隨後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李凡之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我現在在這住挺好的,你就帶着小蝶去虎譚市讀書吧。”
二老的拒絕在李嘯天的意料之中,驟然讓他們捨棄自己居住二十年的地方,肯定是捨不得的。
李嘯天也不再勸,父母已經定下來的事情,即便勸也沒有什麼用處。
“對了。”蘇南琴突然說道,“其實......你有一個娃娃親。”
“娃娃親?”李嘯天一愣,有些哭笑不得,“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還整這些東西。”
“還不是因爲當時我跟你爸怕你找不到媳婦!而且你還見過。”
李嘯天有些詫異地問道:“我見過?誰啊?”
“就是你周叔啊,他的女兒。”
“哦。”李嘯天恍然大悟,隨後他撇了撇嘴,“反正我不管,我肯定要把這娃娃親退掉的。”
這個周叔李嘯天也聽說過,以前跟自己的父親關係很親近,只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就不再聯繫了,周叔的女兒好像是叫......周曉曼吧?
李嘯天也記不太清了,他就在十歲左右見過對方一面,後來就沒見過了,沒想到居然跟對方有娃娃親。
“退什麼退!”李凡之冷喝一聲,隨後他嘆息一聲,“若是咱們家一直窮下去,這件事可能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你現在既然已經有錢了,那你就不能退!”
蘇南琴也是勸道:“今天周叔打電話過來了,意思是讓你過兩天找個時間去他那裡看看。”
李夢蝶已經刷好了碗,從屋外走過來掩面笑道:“哥,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娃娃親,我真羨慕。”
“滾開。”李嘯天笑罵一聲,隨後他又看向蘇南琴,說道,“媽,我給你治治胳膊吧。”
......
翌日清晨。
李嘯天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昨晚給母親治病又將他的真氣掏空,不過母親的傷勢是要比父親要輕很多的,大概再治療三次就能完全治療好。
而昨晚治好病後,又陪父母聊到了很晚,導致他早上就想多睡一會。
搖了搖頭,李嘯天走到另一間屋子,發現一箇中年女人正大刺刺的坐在那裡,不斷吃着自己拿回家的魷魚乾、烤鴨之類的東西,他皺了皺眉頭,早上吃烤鴨就不怕被膩死嗎?
“二嬸。”
畢竟是長輩,不管在怎麼討厭,李嘯天還是得主動打招呼的。
眼前的中年女子名爲張翠,乃是李嘯天二叔的老婆,同時是青山村村長的妹妹,今年四十多歲,由於當時實在找不到男人,纔會嫁給李嘯天的二叔,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
而張翠的名聲,一直都是臭不可聞,別人生怕跟她走近了。
“你看看你這孩子,這聲二嬸叫的,多不情願,還有你這有這麼多好東西,爲什麼就不知道給你二嬸送一點呢?虧你二嬸在你小時候還老疼你。”張翠一邊不斷往嘴裡塞着東西,一邊嘖嘖稱奇。
李嘯天心中冷笑,小時候不知道來家裡鬧了多少次,一根辣條都不捨得給我買,還疼我?
“對了,門口停着的車聽說是你們家的?我給你說啊,這車可不能亂借別人的,因爲如果碰壞了就賠不起啊,而且我給你們說啊,這車可不是你們這種人可以開的啊。”
張翠往嘴裡塞了一塊鴨屁股,又補充道:“而且說不定這車說不定出過啥事呢,說不定回頭人家就訛你了。我看你這車連牌子都不是啥好牌子,外型也稀奇古怪的,還是不要買這種雜牌子的車,不然真的容易出事啊。”
“弟妹,你這麼說就不太對了吧。”李凡之皺了皺眉頭,什麼叫不是他們這種人開的?
“哎,大哥,怎麼就不對了?”張翠頓時不樂意了。
“這個車啊,稍微碰一下就得好幾百!你像我哥哥買的那馬自達,聽說上次碰掉一道漆就花了好幾千呢!這車雖然不好,但是碰一下幾百還是要花的,你們拿什麼去賠人家?
“特別是大哥你腿還瘸了啊,那得幹多久你應該知道啊,車這是你們這種家庭能用的起的東西?說不定碰壞了,把你們一家賣了都不夠呢。你看看你們家地上還是泥巴地,多髒啊,連打個地平的錢都沒有,怎麼去賠人家?”
“夠了!”李凡之頓時拍着桌子低吼道,顯然對方的話讓他很不舒服。
張翠頓時被嚇了一跳,但是她很快就不爽了:“行行行,你們聽不懂算了,真以爲自己出去打了兩年工就了不起不成?還不是瘸着腿滾回來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沒事能不能先回去?我跟我爸媽還有點事說。”李嘯天的臉色很黑,憤怒的盯着張翠。
“欸,我說你這孩子,現在就要趕你二嬸走了?”張翠喝着李嘯天帶回來的星巴克,撇了撇嘴,很是不樂意。
“你說說你,來你家連個水都不知道給二嬸倒,還讓二嬸喝這種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你上學上傻了呢,我給你說,我外甥,就是我哥哥的兒子,今年說不定能上個專科呢,你多跟人家學學。”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優越感,好似自己外甥成績很好一樣。
“你說的那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玩意,五十多一瓶。”本來不想搭理張翠的李夢蝶坐在遠處幽幽地說道,這個價格是昨天李嘯天告訴她的。
聽到價格,張翠連忙多喝了幾口,又開始數落起李夢蝶:“我說小蝶,我來你家,你連個二嬸都不叫,而且你在那甩臉色,你甩臉色給誰看啊?你對得起我以前這麼疼你嗎?”
“夠了!”李嘯天強忍着內心的怒火,冷聲道,“你說你到底有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