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爲對此人重視,知道他的能力,蘇曜纔不得不關心一下。
“曹孟德此人雖然有能力,但他於虎賁軍卻無甚根基。”
衛明分析道:
“虎賁軍是蘇君侯一手提拔和整頓的精銳之師,又共同歷經大戰,受及恩惠,其將士對您的敬仰非比尋常,豈是他曹孟德能夠輕易收服的?”
蘇曜聽了一愣,緊接着搖了搖頭,道了聲也是。
經這麼一提醒,他才發現,自己這是又犯了用未來版本來看當下局勢的毛病。
版本不同了,人物的命運自然也會發生改變。
現在的曹操,與日後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諸侯的曹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反而自己,因爲發育早,升級快,在名望和地位上與這些英雄已經拉出了不小的差距。
蘇曜相信只要自己攻略得當,讓天下不至於崩壞若斯,曹操也好,劉備也罷,他們怕是沒機會如歷史上那般成爲割據一方的豪傑了。
倒不如說,如果自己在現在積累這麼大先發優勢的情況下,還讓這些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脫離掌控,那纔是玩崩了呢。
傍晚,虎賁軍營地中,蘇曜正式將虎賁中郎將印信交付於曹操:
“虎賁軍就交給孟德兄了,還望你可以帶領他們繼續精益求精,扶保天下社稷,不墮虎賁之名。”
曹操聞言,微微一愣。
他沒想到這位蘇君侯竟如此大氣又痛快。
曹操很清楚爲了這支虎賁軍蘇曜付出了多少,他本還以爲來這裡會有一番非難和爭議。
但沒想到,這一切都沒發生。
這蘇君侯就這樣坦坦蕩蕩的把兵權全部交給了他。
於是曹操正了正神色,莊重地拱手道:
“蘇君侯放心,曹某定當竭盡所能,不負所托。”
這一幕,不但曹操震驚了,虎賁軍將校也無不欽佩。
因爲打定主意,要將那亂世悲劇扼殺在萌芽的蘇曜很清楚,在明年靈帝去世時,京中將會亂作一團。
雖然不知道如今的局勢會如何演化,但蘇曜已經不準備錯過這一切了。
既如此,到時候在宮中有一支能受自己影響的部隊顯然頗爲關鍵。
而同時,也因爲這個大事件,蘇曜此次幽州之行的任務便也成了一個限時任務。
必須在半年內,擺平幽州內外的問題,捕殺張舉,然後回京成婚,同時以玩家而非棋子或者旁觀者的身份參與進皇權更迭的大戲中去。
截胡何進和董卓,先一步挾天子以令不臣。
毫無疑問,這樣做的難度是很大的。
而且一個搞不好,他可能就會成爲衆矢之的,成爲董卓第二。
但是,若是做好了,速通亂世便成爲了可能。
洛陽城不會被燒燬,華夏子民也無需再經歷那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的慘狀。
蘇曜也不需要後悔因爲自己的拖延,而看到那昔日平原攻防戰時百姓們慘死的悲劇。
盪滌四方寰宇,還一個太平天下。
這樣的未來,蘇曜認爲值得爭取一下。
在之前,他在幷州已經有所佈局,不但解決了幷州周邊的胡亂和鮮卑等問題,塞外的匈奴人和太行山中的黑山兵都可聽他命令。
很快,他又將前往幽州。
在這半年內,解決張舉的問題輕而易舉。
但藉着張舉的事情,掃蕩幽州內外隱患,使未來靈帝駕崩,權利更迭的混亂中幽州之地不爲他人所乘纔是關鍵。
劉虞,公孫瓚,烏桓人,鮮卑人,高句麗人,甚至包括本地的世家大族。
看來困難着實不小,但也因此,有挑戰纔有意思啊。
晚上,在回房的路上,心思全沉浸在想着攻略事情中的蘇曜推開自己房門後突然一愣。
只見燭光下,甄姜正端莊的坐在房中,顯然是在等他。
燭光搖曳,美人如畫。
只見她清純的面容下依舊是一襲素雅的白色襦裙。
然而那緊裹着的那沉甸甸的呼之欲出的胸襟,卻給了少女一份吸睛奪目的反差。
“甄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蘇曜輕吸了口氣,走過去輕聲道。
甄姜聞言,臉上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她站起身來,福了一下,同樣輕聲細語:
“蘇君侯,張純張舉爲禍幽冀,百姓廣受其害,我甄家身爲無極名族,也是飽受其苦。
如今您不但爲天下除此大害,還廣施恩義,爲小女表功封君,我等感激不盡,特來向您表達謝意。”
蘇曜微笑着擺擺手:
“甄姑娘言重了,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掙來的,我不過是如實上報罷了。”
“更何況,接下來不管是幽州之行,還是軍情七處的事情都要有勞甄姑娘操心,謝之一字,實在是過了。”
“不如說能得甄姑娘輔佐,是在下三生有幸纔是。”
“小女子當不得君侯如此.”
蘇曜的話說的甄姜耳根子都紅了。
只見她低垂眼瞼,輕輕咬了咬下脣,雙手抱胸頓了頓方纔緩緩開口:
“另外,關於你我二人之事母親已傳來回話,經過家族商議,母親決定支持我,我……我願意入蘇府,與君侯共度餘生。”
甄姜的母親同意了蘇曜納妾聯姻的要求。
理所當然的,甄家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
除了甄姜本人心有所屬外,兩家如今的地位差距也在這裡明擺着。
甄家現今無爵無官,甚至還有部分分家依附叛軍全靠最後反正迅速,充當投降派的帶路人才沒被株連處斬。
而蘇曜,則是當今最炙手可熱的冠軍侯,史上獨一無二的弱冠之年的封疆大吏。
而除了地位以外,蘇曜在中山國那一日破賊城,大肆斬殺株連叛逆,甚至斬首中山名族之首李家大公子的做派則深深的震驚了中山國的各路世家。
位高權重,強大又狠辣。
如此之人,斷不可輕易得罪。
因此,在得知了蘇曜與納自家長女相互聯姻的想法後,甄家沒怎麼猶豫便答應了此事。
而在明日出發之前得知了此喜報的蘇曜自然也是相當欣喜,當即便把甄姜一把攬在懷裡;
“甄姑娘,能得你相伴,實乃蘇某三生有幸。
我必會珍視這份情誼,與你攜手共度風雨,備極護愛,不負卿之相托。”
甄姜在蘇曜的懷抱中,臉蛋發燙,目含秋水道:
“蘇君侯,能與君侯共度餘生,亦是甄姜此生之幸。
唯願能爲君侯助力,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兩人相互凝視,含情脈脈。
蘇曜感受這懷中溫香軟玉,一時間爽極。終於,從那孟津渡的初遇開始,到洛陽城中的偶遇,在隨着一路北巡的共事,終於收下了這個女孩。
在將甄姜添加爲侍妾後,蘇曜知道無極甄氏也就此正式納入麾下。
想到這一路來的奔波,久不近女色的蘇曜此刻已經完全被點燃。
然而,就在蘇曜上下其手,馬上將要乾柴烈火之時,甄姜卻嬌喘着驚呼用力的推搡着他的胸膛,口中連呼不要。
不過,這種小粉拳自然全然無法阻止蘇曜。
幾個呼吸的功夫,甄姜便被丟到了牀上,被蘇曜壓在身上動彈不得,只能捂着胸前滿滿的春光掉起了小珍珠。
這一下,面對少女的眼淚蘇曜終於找回了些許理智。
瞧着抗拒的模樣,貌似已經超脫了情趣的範圍,而是真的害怕了?
“君侯說護愛重視奴家,莫非都是一時騙人的胡話嗎?”
“這自然不是。”
蘇曜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他俯視着甄姜眼中泛起的淚光,繃起臉努力壓槍道:
“甄姑娘,在下並非有意唐突,只是心中歡喜,情難自制.”
“若姑娘不願意的話,在下絕不強迫。”
甄姜聽了蘇曜的話,心中的緊張和恐懼逐漸消散。
她不敢看蘇曜火辣辣的視線,閉上眼呢喃道:
“非是奴家不願意給君侯.只是如今奴家還在孝期,女兒家出來拋頭露面已屬無奈,若是再傳出未婚先孕的醜聞.”
甄姜這一說,蘇曜就明白了。
兩漢重孝道,奉行以孝治天下,從選官用官的舉孝廉一名就可見一斑。
服喪守孝對於子女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任何輕率的舉動都可能給其帶來無法挽回的名譽損失。
那袁紹養名便是服了六年,雙倍孝期。
甄姜之所以要以女兒身出來拋頭露面,便是因爲其兩位兄長要服孝的緣故。
而這個時代是沒有可靠避孕產品的,對於意外懷孕都是以服藥墮胎爲主。
若是兩人私下親熱意外中獎,被人考究出來孝期懷孕,蘇曜也許可以不在乎,但甄姜可就要被千夫所指了。
世家貴女爲人妾室不說,還不守孝道,喪期行樂。
那她面對這洶洶輿情怕是唯有一死而已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蘇曜也就安心了。
這不是因爲好感原因拒絕的。
“若是君侯性急難忍.”
甄姜小聲道:
“可容奴家喚小玉進來,代奴服侍。”
小玉作爲甄姜的貼身丫鬟,本就有陪嫁代主人行房的義務。
但是嘛,蘇曜顯然不滿足於這個結果:
“沒有這個必要。”
“巫山之樂,也不是隻有一種方法的嘛。”
“啊?君侯這是何意?”
甄姜這未經人事的姑娘根本不懂蘇曜這雲裡霧裡說的是些個什麼。
而蘇曜嘛,他決定以實際行動教一下這個少女,既解相思之苦,又無需擔破壞名譽之憂的方法。
很快,理解了蘇曜意思的少女紅着臉,半跪在牀榻上,直起身來逢迎君恩。
兩人很快便水乳交融,相濡以沫,閨房之樂不足爲外人道也。
次日清晨。
神清氣爽的蘇曜一蹦起來看了眼身側的少女便心滿意足的衝出了房門。
他先是喚過那守在門外的小玉,吩咐她稍後給甄姜清洗一下昨日戰鬥的痕跡後便前往大堂召集衆人,開始了自己將軍府官職大派送和人員調整。
首先第一個便是忠誠的小跟班王凌成爲了度遼將軍主簿,負責掌管文書工作,參與機要,總領府事,秩四百石,屬文官。
對於這一點,其實蘇曜一開始並非是這個安排。
本來他想要給王凌直接升成六百石的度遼將軍長史,爲衆掾屬之長類似於“丞”。
但是,這個小王凌卻堅決推次。
“在下去歲纔剛剛束髮,何德何能擔此大任?”
於是乎,在一番辭讓後,蘇曜最終將他放到了主簿上面,而那長史則給了經驗豐富的衛明。
然後,便是在這連番大戰中表現優異的騎都呂布升度遼將軍司馬,負責領兵士卒的訓練和管理,秩六百石,屬武官。
這三位主要人物封官完畢後,又將曲軍候徐晃升別部司馬,分出一百骨幹後令其屯駐幽州上谷郡(今河北張家口),就地募兵擴充兵馬,支援當地新任的護烏桓校尉邢舉重整秩序。
緊接着其他有職能的屬吏諸曹等,則挑出軍中忠誠能幹之人擔任,儘量填充。
看着心下激動的衆人,蘇曜微微點頭,知道自己做的很對。
這些人,如王凌和衛明等甚至放棄了朝廷的任命,跟隨於他,如今能公私兼顧給與其名分,自然不可能再虧待他們。
唯一遺憾的便是度遼將軍的幕府不如正式的重號將軍那般龐大,但即便如此,現在蘇曜也還有十位掾屬的空缺沒人填補,只能等這一路上再慢慢補充了。
不過蘇曜倒不愁人才。
因爲別看這些幕府人員都只是區區四百石甚至二百石的官吏,但比起郡守屬吏那隻能用本地人的政策不同。
將軍府的府吏可從全國招募,可謂公私並行,有正經官身待遇的位置,在現行察舉制度下是受到認可朝廷的正式入仕途徑。
開府,那便是可以享受全國人才池的特權。
也因此,蘇曜當即便對他還記得名字的幾個人物下發了徵辟令。
這些人分別是:
許褚,典韋,趙雲,樂進,太史慈。
郭嘉,田豐,荀攸,陳宮,陳羣等人。
先說結果。
這麼大一串人的廣撒網下去,最後應徵者卻是寥寥數人。
這卻讓蘇曜有些沒想到了。
尤其是對謀士羣那些士人們發出的邀請到最後幾乎都是被禮貌拒絕了。
其中除了寒門出身的郭嘉稍顯熱情,但還是以年少未加冠,需專注學業有個正當理由拒絕的外,其他人的婉拒一看就是找的各種理由,就是不想來.
“這些人莫非是瞧不起咱家君侯嗎?!”呂布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