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真正的目的
夏亞凝視着葉卡捷琳娜，眼中欣賞也越發濃重。
他或許領悟了這位女帝爲何會成爲這個帝國唯二的大帝的原因。
他見過許多的女帝，比如伊莎貝爾，雖然她在位的時間很短，但她也確實是一位很不錯的皇帝。
但她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過於仁慈了，或者說難聽一些，其實可以算是軟弱。
在這個絕大多數國家都是專制的時代，帝王就是一切，是獨裁者，是絕對的。
她可以號令凱爾特騎士團，可以隨意的調動周圍的軍隊，就算是被維克托耕耘多年的南方軍，在她在場的時候也會聽從她的命令。
看維克托是怎麼做的？
他殺死了摩瑞亞的幼子，殺死了他的妻子，毒瞎了阿莉西亞。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也必然是最大的嫌疑人，僅僅只是這個原因，皇帝就有理由讓他死。
她本可以以一種更加乾脆的方式，將維克托·布里塔尼亞的生命終結於皇都。
他所有的權利，所有的佈置都會隨着他的逝去煙消雲散。
但無論是摩瑞亞還是她，都未曾這麼做，他們心中的道德束縛住了他們。
他們的軟弱成爲了敵人得寸進尺的資本。
在這樣一個時代，軟弱的皇帝只會讓帝國走向末路。
但葉卡捷琳娜不同，她很仁慈，但她的仁慈並不軟弱。
在夏亞眼中，她要比他第一次所見的要美麗許多。
很多女性角色的美都來源於權力。
大概是權力加身才讓人注意到玫瑰下的荊棘，黑色絲絨下的鐵腕。
當然，夏亞僅僅只是一個欣賞的角度，就如同欣賞一幅名畫一般，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似乎是注意到了夏亞的視線，葉卡捷琳娜轉過頭，她揶揄道。
“怎麼，迷上我了？”
“你確實很美麗。”夏亞不可置否的說，“你現在眼睛裡，充滿着野心與侵略性。”
“這是在誇我嗎？”她問道，“聽上去不像好詞。”
“當然。”夏亞眼神寧靜的說，“單純的野心並不足以迷人，迷人的是爲了達到而付出的努力，算計與絲絨，殺戮與玫瑰。
不論出於什麼想法，在人們打算了解你的那一刻，你就足以青春永駐。”
葉卡捷琳娜凝視着夏亞良久，她笑道，“你的詞藻可真夠華麗的，我這一生聽過很多的奉承，但都沒你說的好聽。。”
她的目光流轉，“所以，你願意爲了我留下嗎？”
“我想，我的答案已經給過你了。”夏亞說。
“這樣嗎”
葉卡捷琳娜低聲輕喃，她低垂着眼眸，但沒有再言語。
“我以爲，你會再堅持一下。”夏亞調侃道。
“我主動邀請的人，通常不會再邀請第二遍。”
葉卡捷琳娜擡眸看着他，眼中沒有再有任何留戀與猶疑。
夏亞的眼瞼微收，臉頰微擡，露出了一抹笑容。
愛戀從不是一位帝王的全部。
這樣的回答，才能配的上大帝之名。
“你會活出一個精彩的人生。”夏亞說。
他擡起手，點在了葉卡捷琳娜的額頭上，一團命運之力被他抽了出來，不過於此同時被他抽出來的，還有一團漆黑的煙霧。
像是烏雲，又像是黑色的煤煙。
這是，他此行的目的。
“那是什麼？”葉卡捷琳娜皺眉道。
她沒有失去意識，所以她是親眼就看見夏亞從她的腦海中抽出來的。
很快，在她的注視下，濃霧形成了一雙眼睛跟一張嘴巴。
它的視線在這四周找尋，很快就鎖定了夏亞，它的眼神微微凝滯，竟然口吐人言。
“又是你？”
“躲在一位美麗女士的腦海中，可不是一個紳士該做的。”夏亞調侃道，“更何況，你還是一位神。”
葉卡捷琳娜的瞳孔微微收縮，錯愕的看向夏亞手上的黑霧。
黑霧凝視着夏亞，繼續道，“你確定，要與我作對嗎？”
夏亞笑了笑，“我最近學到了一個詞，叫做自知之明。
不要過多的謙虛，也不要過多的自大。
我想了想，你應該還不夠成爲我的敵人。”
黑霧只感覺一抹怒意自祂心中涌起。
“那就試試吧，人類。
你會後悔你所做的一切！”
隨着他的話語落下的那一刻，那團黑霧忽的膨脹了一下。
一股龐大的能量向着四周擴散，黑霧中迸射出無數的七彩光束，甚至越發耀眼。
但是葉卡捷琳娜卻完全沒有感覺到神聖。
她只覺得一股龐大的能量在她的面前轟然炸裂，刺眼的光輝將她的視線佔據。
她覺得自己似乎下一刻就要被這股龐大的能量吞噬，瞬間泯滅於虛無，所以下意識的抓緊了衣角。
但是預想中的疼痛未曾傳來，光芒逐漸的變弱。
待她回過神來，夏亞的一隻手仍舊抓着那股龐大的能量。
無數無實質的光芒此刻好似一顆皮球一般被夏亞抓在了手中，並且被捏的有些變形。
洶涌的能量仍舊在四散，不過只是一些狂風跟光芒，彩色的流光映照在了夏亞的臉上，令他的面色很怪異。
他的嘴角微咧，掛着一抹從容的笑容，眼神卻略顯銳利，洶涌的能量帶起的狂風令他的髮絲飛舞着。
握着那能量的手也略顯顫抖，但接着，夏亞嘴角逐漸咧開，笑容也越發肆意。
“彭！”
隨着皮球炸裂的聲音，那能量被夏亞單手捏爆，化作了無數玻璃碎片一般的光子碎片散落，最後徹底消散於虛無中.
一切，逐漸停歇
這依舊是一個睡神分身，只不過要比之前出現在尼伯龍根寶藏中的那個還要弱許多。
不過那時候，祂看不穿夏亞，不想浪費自己的神力，所以也就沒有出手。
顯然，夏亞剛剛的那些話惹怒了祂，令祂選擇了直接引爆了這股神力。
只能說.不愧是神的力量。
葉卡捷琳娜從剛剛那神奇的一幕中回過神來。
“那東西是神？”
“確實是神，或者說神的力量。”夏亞不可置否的說。
“爲什麼會在我的腦海裡？”她皺眉問道。
“你就沒有察覺，這個世界上的戰爭，出現的有些蹊蹺嗎？”夏亞說。
“東線的戰爭，布里塔尼亞跟西牙帝國以及歐洲的戰爭。”
葉卡捷琳娜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所以，祂的目的是控制我發起戰爭？”
“控制倒是不至於，這股力量會讓你做一些夢。”夏亞靜靜的說，“這些夢會不斷向你暗示一些東西。”
“所以，你在阻止祂，祂是你的敵人？”她說。
“敵人倒算不上，但有時候，這個傢伙確實有些煩。”夏亞說，“旅遊的心情都被祂破壞了。”
“祂還會回來嗎？”
“因爲你的幫助，祂蹦躂不了多久了。”夏亞說。
政變登臨皇位是她最爲重要的人生節點，他在葉卡捷琳娜這裡獲得的命運之力，可以讓他擁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因爲我？”
葉卡捷琳娜下巴微擡，眼眸靜靜注視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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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靠近我，並非單純的是因爲什麼見證，對嗎？”
夏亞的臉上掛着一抹笑意，“你覺得呢？”
在他們的談話間，馬車也停靠在了皇宮的門口。
奧爾洛夫站在門口，不過肩膀上則有一些不易察覺的血跡。
他在之前其實是跟他們一起去的要塞。
不過在他們離開要塞之後，葉卡捷琳娜就讓他去做一些事情，所以先回了皇宮。
拉車的馬自然要比不拉車的馬跑的慢。
見馬車停穩，他在馬車門口站定開口道。
“陛下，先皇彼得三世因爲突發疾病暴斃，宮廷醫師說是因爲消化不良導致的連鎖反應。”
馬車內沉默了片刻，接着，葉卡捷琳娜的聲音傳來。
“真是令人惋惜，但或許這就是命運吧.
他畢竟曾是帝國的皇帝，給他一個應有規格的葬禮。”
“是。”奧爾洛夫欠身迴應。
葉卡捷琳娜轉過頭看着夏亞，她沒有繼續剛剛那個話題，而是問道。
“你接下來，要離開了，對嗎？”
夏亞頷首。
“我們現在，應該算是朋友吧？”葉卡捷琳娜說。
“當然。”夏亞笑道。
“既然是朋友，那也應該有找到朋友的辦法，不是嗎？”她說。
“我在聖彼得堡開了一家酒館。”夏亞說，“一家.很特殊的酒館，你應該能找得到。”
他沒有告訴她地址，而是直接化作了無數金色的光點消失在了原地
葉卡捷琳娜伸出手，那些金色的光點滑過她的指尖，無論她如何抓取都無法抓住.
她靜靜注視着那些光芒徹底消散，但一言不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