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明白了，你們想要那張‘矚目’卡牌……”
李閱想了片刻，覺得進一步增強天空艦的聚合性很有必要，而且一旦想象大陸成形，這份聚合性也可以應用到裡面。
等到巨神兵完全甦醒，再給銅勺注入大量血源的話……
無論是天空艦還是想象大陸，都不僅有牆、有引力，甚至還有聚合性……
獨立的道路逐漸明晰。
而進一步想想，藏書庫想要從魔王城分離，也一樣要搞定阿城，減弱它的聚合性，不然永遠無法真正脫離魔王的掌控。
想到這裡，李閱讓影子嘴巴蠕動，點頭說：“聚合性和矚目……我去搞。”
阿城跟隨瑞德寇特行動，而矚目卡牌被伽馬交給了老山羊……說到底，都是要跟大祭壇發生進一步的對抗。
而原本雙權柄的李閱就是被老山羊暗算，進而在凱歐斯大陸蹉跎了這麼久，還差點死在裂金山的儀式裡。
這筆賬，差不多是時候結一結了。
“還有什麼需求？”李閱問銅勺。
“還有……”銅勺正要回答，卻突然被湯姆拉住。
“沒有了。”
【我的主人。】
湯姆很識趣。
【至於什麼天空艦部隊傳送到地面的方法，還有與衛星的呼應、火力網設置、腦靈偵察陣列的構成，還有……我們應該都自己可以搞定。】
湯姆簡單在腦袋裡面捋了一下天空艦目前的問題，好叫影子裡面隱藏着的那位知道。
“很好，那你們忙，繼續優化一些細節，等我拿到聚合性還有矚目卡牌……”李閱拽着影影和影兒就要回去大藏書室，沒打算在地下城做太多停留。
“請等一等。”湯姆忽然叫住影子。
【地下城最近新興起一個很強大的惡魔種族……是否需要收編……】
湯姆沒有發聲，但在心裡默默詢問——即便他不知道影子惡魔身體裡有什麼，但知道自己所有的未來都由那個存在做主。
“嗯？”影子詢問。
【一個叫阿撇的獨腳怪人……率領他的種族……企圖攻上地面，但好像誤入了深淵巨口……】
【它是怪人的君王……地下城最粗的一條大腿……】
怪人？
李閱沒想到這個種族裡也能出現強大的惡魔。
竟然還有能力攻向深淵巨口？
那不是阿卡應該乾的事嗎？
【深淵巨口……是藏書庫的敵人……】
【深淵巨口的熱量標明，它十分活躍，正蔓延向魔王城外的土地……】
【未來如果發生戰爭的話……這夥怪人也許是我們的盟友。】
湯姆一股腦念出李閱有可能感興趣的情報，等待影子的指引。
“那麼假如在實驗過程中遇到它，可以在保證安全的條件下簡單接觸，聽聽它的訴求。”李閱想了想，改用影子在湯姆的瞳孔裡面寫字。
假如天空艦成型，李閱當然需要除了骷髏部隊以外的惡魔軍團，如果這個阿撇真的是魔王城最粗的一條大腿，那值得一試。
銅勺渾然不知道影子和學者正在交流什麼，聽了聽覺得無趣，埋頭優化設計圖了。
【明白。】
湯姆低頭，恭送影子惡魔。
回到藏書庫，先安排一隻腦靈去鬥獸場，給王牧和卡卡羅特報名殺戮杯，然後李閱靜靜思考該從哪裡入手，把大祭壇拆掉。
回憶起插在大祭壇的燃燒旗幟，李閱覺得肯定等不到孟菲修斯甦醒、深淵巨口與大祭壇大戰的那一幕。
還是要靠自己。
“怎麼搞？”影影問。
阿卡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不在乎，一邊啃書一邊喝茶；影兒則還在回憶剛剛發生的一切，努力學習着。
“大祭壇肯定是要搞的，無論老山羊想做什麼，有我在，他都做不成。”李閱本來就沒打算放過大祭壇。
“首先，我要和阿城接觸一下……”李閱品了品，做出一個決定，“下次再被強制徵召的話，你們帶上我，一起去骨車教。”
對，李閱要去骨車教。
有幻化，有影空間，腦子也能縮成金魚般大小……李閱覺得直接去往瑞德寇特身邊，更容易接觸到阿城。
更何況斯科爾瑞克的半截骨劍還在瑞德寇特身上，最後總歸是要他還回來的。
“他們的交流並不多。”影影不確定李閱找得到阿城。
“不行就用欺瞞之杖，反正我們這裡有吸血鬼。”李閱將欺瞞之杖具現化，直接插在阿卡的腦袋裡。
阿卡渾然不覺。
“只要能跟阿城對話，我們就有機會。”李閱回憶起那個長着火柴棍般手腳的小城，有些想念。
“而且也差不多是時候搞清楚，大祭壇到底想在細雨走廊幹嘛了……”
“只要帶我到瑞德寇特身邊，就算他很會保守秘密，戴門本本、賣賣和薇妮可就不一定了。”
針對老山羊的話，下一步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搞定阿城、搶奪“矚目”卡牌，把該拿的都拿回來。
但是這一次，李閱在暗，老山羊在明。
等到搶劫到聚合性和矚目卡牌的那一刻，天空艦就可以升空，藏書庫也能從魔王城獨立出來。
到時纔是天高任我飛。
李閱終於看到了未來的幾分輪廓。
“那我們出發吧！”而影影的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三個惡魔之子突然反水，把瑞德寇特和老山羊殺死在細雨走廊的一幕。
即便有點過激，但是意思差不多。
“別急，你們先去，我還要去趟倫德河……”晉升想象物階段當然更加急迫，李閱覺得按照行程的話，先搞定倒數第二個錨點，然後在細雨走廊匯合更加高效。
絕山裡面獲得的經驗也需要消化——李閱覺得走過倫德河之後，腦袋裡的想象大陸會更加豐滿，範海辛、漢尼拔、唐吉坷德和阿姆羅也都可以活過來。
天空艦載着一座想象大陸，一隻獨立的惡魔即將佔據天空。
“那我們先回去看看……”影影從李閱的腦袋中看到了這一切，影子翻滾攪動如海，扯來了還在熔岩池裡泡澡的斯帕德蝸牛。
“這扇門，是倫德河的骷髏；另外一扇是細雨走廊，但它還沒有走到。”影影指了指書架上嵌着的兩扇門。
而也就在這時，幾位惡魔之子和阿卡身上忽然燃起燭火。
霧沼中的卡卡羅特、沙國邊境的王牧、繁荒城的尼邇、倫德河畔的薇妮，以及大陸各處的異端、巨物身上……全部燃起燭火。
那是百年殺戮杯揭幕戰即將開始的訊號。
就在今夜。
“開始了！開始了！”
命運骰變幻骰面、惡魔舞會上的賓客們一齊擡頭，看到鬥獸場的荒土正中，一枚燭火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