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勺從瑞德寇特賦予的責任中解脫，重新開始天空艦的研究，設計部分已經基本完成，但是由於倉庫中的大部分原料都被供給給骨車教，缺少實驗的機會。”
天空艦是李閱非常看重的一個項目，影影當然優先告知情況。
“銅勺認爲，必須進入實驗階段，纔有可能發現新的問題，讓設計更加完美，不然一直侷限在圖紙上的話，永遠是空想。”
“這是他缺少的素材。”說着，影影遞過來一張輕飄飄的紙片，那是銅勺的清單。
重新握緊銅勺的單子，李閱找回一絲熟悉的感覺——當初就是這樣一張一張清單遞過來，逐步把藏書庫建造成城防軍的總部。
雖然成就了大祭壇和瑞德寇特的骨車教，天空艦和雷池、骨導炮的嵌合都要從頭再來，不過這次更加隱秘，會受到的干擾更少。
“很簡單，一會我搞出來，交給你，你送回去就好。”李閱迅速瞄了一眼清單，裡面包含了許多引擎部件、不同密度的自愈之骨和鐵之質的混合物，還有海量的裝訂線與米皮。
“他要怎麼實驗？”李閱雖然很放心銅勺在造物方面的工作，但也怕這個滿腦袋怪東西的銅族矮人亂來。
還是需要影影多看一看。
“還記得我們的假藏書庫嗎？”影影問。
“當然。”李閱記得那是在七河與聖道軍打過來之前，提前製作的一個冒牌貨。
在聖道軍攜帶機括盒衝進來的時候，起了很大的作用。
“第一步，會有湯姆計算藏書庫與鬥獸場的大小與重量，然後我會在假藏書庫的基礎上進行一些更改，把它模擬成真的藏書庫。”
“等待原料就位，銅勺和哈利會進行拼裝，再把銅族矮人的王座放進假藏書庫……”影影講起了一些天空艦的細節。
在李閱和銅勺最初的構想中，銅族矮人的巨神兵是天空艦的中樞護盾以及維持整體架構的重要核心，暫時還找不到替代品。
大概聽過銅勺的設計，李閱找不到什麼問題。
“實驗地點？”李閱問起實驗地點。
“地下城大空洞。”
骨錘之戰中，傑拉德的勇者團還有一部分勇者從地底攻來，雖然被覆滅，但也在地下城裡打出了一個高達千米的巨大空洞。
足夠天空艦進行第一次試飛。
“嗯……地下城的暗精靈們……”李閱不太想在天空艦還沒成型的時候，就引來其他惡魔的大範圍注意。
而暗精靈們喜愛社交，嘴巴都很大。
“放心，我會讓它們都消失。”諾萊摩爾當然知道這個問題，也不認爲這是個問題。
“那就結了？等待第一次試飛的結果咯？”李閱很欣慰於銅勺的進展，期待起天空艦起飛的一刻。
“但銅勺並不是太樂觀，你要和他交流一下嗎？”影影是中間傳話的那位，似乎察覺到一些銅勺內心的疑慮。
“沒事，一次能成最好，就算成功不了，也能找到問題，解決問題。”李閱記得每次銅勺製作造物的時候都會考慮很多，這是一個工匠該有的素養。
可以預見，在天空艦投入真正的使用前還會遇見許多問題，不過第一步總歸是先升空，才能再談其他。
“失敗是成功他媽嘛……”李閱不由得說了句名言。
【媽媽是失敗？】影兒站得遠遠的，腦袋裡出現疑問。
“不許這麼說你媽。”李閱急忙制止。
“第一個問題不算是問題，還好我這一路足夠惹起蝗蟲們的憎惡……”李閱傳念與影影、蛋蛋分享沙國的旅途，還着重爲他們展示了一下王牧。
一個出現在凱歐斯大陸的劍客，絕對是個新鮮玩意。
“這把劍好像很難擰斷。”
“要麼讓他也參加一下殺戮杯？”
影影和蛋蛋略作討論，很快進入下一個議題。
“藏書庫長草，怎麼回事？”
第二個議題明顯比第一個議題嚴肅得多——尤其是在裂金山看到那一片青青草地之後，李閱對草木一類的東西都十分警惕。
“目前來看並不是青草。”諾萊摩爾搖搖頭，知道李閱想的是什麼。
“不是老山羊？”李閱從影影的腦海中看到畫面，那是一株株魔植物的幼苗，從藏書庫的地板上滲出來，圍繞着雷池生長。
“你看到了，這不是大祭壇的青草，反而更像是禁忌森林的魔植物。”影影和蛋蛋對禁忌森林也都很熟悉。
“不是大祭壇……那難道是禁忌森林？”李閱提出一種可能性。
“我不在了，你們兩個又隨着骨車教遠征，所以是守林人在搞事情？”大部分惡魔都有跡可循，李越覺得如果是大祭壇對藏書庫有想法的話，應該不會這麼明顯。
“有可能。”影影並沒有辦法給出答案，只能與李閱一起討論，“守林人一直都想把雷池和惡角獸帶回禁忌森林，完成他的那個什麼，循環？”
李閱把守林人的“循環”理解爲生態平衡，覺得這樣的確說得通。
“但也許不是故意的。”影影又有新的見解，“魔狼王死後，禁忌森林沉浸過一段時間，守林人忙於與小狼周旋，也被撕咬過很多次……”
“也是在百年殺戮杯開始的消息過後，小狼才暫時放棄了對禁忌森林的騷擾，所以……”
“你的意思是，禁忌森林的權柄正在逐漸歸於守林人，所以這個大支柱現在有向藏書庫蔓延的趨勢？”結合影影的內心，李到這份信息。
“對。”影影點頭，“所以，要我去與禁忌森林談判嗎？”
“你可以嗎？”李閱不確定諾萊摩爾是否擅長談判。
雖然禁忌森林是藏書庫的盟友，但時過境遷，誰也不知道守林人現在是怎麼想的。
“我當然可以，我有我的辦法。”諾萊摩爾的思緒中泛起斷裂的樹木，龜裂的大地，和齊根削斷的魔植物。
“那你去談唄，挺好的，至少能確定是不是守林人在搞事情……”李閱覺得無論談判的結果如何，只要能確定雷池附近長草這個現象是禁忌森林的作爲，那總好過是老山羊正在藏書庫背後捅刀子。
就算與守林人的談判不順利，至少藏書庫現在有兩個準魔王級，可以武力逼迫他就範。
“最後當然就是藏書庫的書本狀況……我沒聽懂，什麼叫做書本數量變多了？”李閱很難理解影影這句沒頭沒腦的發言。
眼下藏書庫只有一個學者，湯姆出書了？
“我有些……說不清楚。”影影的腦海中突然涌現出亂序的各種文字和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