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聖鞭敲中蛋蛋，震碎一地蒼蠅。
歐基布基的身體從一顆得意的氣球，炸成一團紛亂的破布。
蒼蠅們的複眼、身體、翅膀一同震裂，蛋體身上的顆粒在被聖鞭命中的一剎，發散成無數金屬線條，以歐基布基爲中心，向外旋動發散。
最終構成一塊極爲規則的“螺”形，掃清布袋、鎖子甲和漆黑的人腿。
同時，骨海也在歐基布基被欺瞞的一剎，肅清外圍所有的腳印。
雖然大片自愈之骨染病、增生、腐朽，但很快重回瑩白。
至於飛散在房間中的零散蒼蠅，則被影子捏成肉泥。
【我怎麼……我明明贏了……】
鬥獸場之王的招待券也在這一瞬間金額歸零，賭場什麼也沒做，卻成爲絕對的贏家。
歐基布基死亡。
無材料掉落。
惡魔圖鑑也沒有彈出擊殺成功的提示，惡魔點數依舊是4。
顯然，這就是歐基布基身在賭場的一個分身，三位惡魔之子用盡全部的能力，也只能在正面戰中解決一個。
但惡魔之子們的情緒卻很高漲。
畢竟這是在賭場加強下的歐基布基。
要是沒有那十幾萬的金額加持，李閱覺得三打一的話，贏面很大。
不過也要考慮到歐基布基是否有合體之類的打法，又或者有更加強力的布袋身體。
總之，這一次贏了。
贏麻了。
因爲鬥獸場沒錢了。
“你還好嗎？”影影滾到影子旁，問李閱。
影子上斑斑點點、滲出白漿，李閱也不斷扭曲着影子，與紅白瘟疫對抗。
“沒事，要點時間。”李閱指使蛋蛋強加自愈。
“那是啥？”蛋蛋跑到螺形的蛋體身邊，用腦子摩挲着它。
“也許是你的成熟體？”影影是硬被聖鞭打成螺形，一切都由身體決定，當時滿腦袋想的都是震死歐基布基。
一鞭子過後，蛋體又重新回到之前的圓咚咚模樣。
“我們換回來吧！”蛋蛋聽到成熟體，馬上不想在腦子裡面呆着了。
也是經過剛剛的戰鬥，蛋蛋發現還是本能地抗拒腦靈的戰鬥方法。
都不能衝上去撞，算什麼打架？
“誰不想換回來呢？”李閱也意識到剛纔的戰鬥中，自己控制影子身體，其實遠不如往日裡影影本人那樣強勢。
估計蛋裡的影影也一樣察覺到了。
“不論什麼時候換回來，在那之前，你都要儘量解構更多。”影影非常嚴格。
“好……”李閱雖然期待換回身體，但也不得不承認影子的方便——這邊在房間裡交談，影空間裡卻已經在不斷兌換王者電角吐出。
影影和蛋蛋很默契地接過王者電角，反向再投回影空間，丟進招待券種，使勁幫李閱償還債務。
“藏書庫怎麼樣？”暫時還無法離開賭場，李閱問蛋蛋。
終於還是不得不面對哈利的命運。
“你自己看吧……”蛋蛋向李閱傳念轉播。
藏書庫上層的外壁已經閉合，陳列着的十幾門骨導炮旁邊，加拉瑞克、米尼米妮和腦靈們圍着一灘岩漿，努力把殘餘的哈利往一起堆放。
門門正在開門，似乎要去找湯姆和銅勺，來試試看有沒有其他辦法。
但李閱已經意識到，哈利不會活過來了。
遠在賭場的一場賭局，造成藏書庫的工匠學徒死亡——與惡魔的戰鬥，就是如此不可理喻。
雖然拿到26萬等價的召喚運，消滅歐基布基一個分身，延緩了他散播瘟疫的節奏，也如願清空鬥獸場的家底……
可三位惡魔之子看見藏書庫中這樣的情景，卻是高興不起來。
“你們準備離開了？”
房門處，現出紅袍祭司奧特娜的身形。
這位賭場的賭偶在戰鬥開始時便逃離了這場賭局，直到打完纔回來。
“嗯，目的都已達到，還完債就走。”
李閱注視着招待券上的金額，等待它從一長串的負數中歸零——賭場的債務好像比商人的合理一些，不至於利息猛竄償還不完。
“而你……還準備獻祭自己嘛？”李閱問奧特娜。
“當然。”奧特娜說完，拿起地上一塊被震碎的木刺，直接插進喉嚨。
沒有血液崩出。
奧特娜像是一塊被插進牆縫的釘子，身軀倏然收斂，化作一枚紅色的硬幣。
硬幣上雕刻着一隻蠕蟲。
與此同時，李閱的債務再度增加，數額是十萬。
“他魔繭的……果然還是要我買單……”李閱增加兌換王者電角的量級，加速還債。
還好與歐基布基的戰鬥中得到很多惡意，不然光是還債也足夠叫惡魔之子頭痛。
“這硬幣能召喚老屁？”蛋蛋把硬幣塞進腦溝好好保存，以免不小心丟進影空間。
“她說能，就能咯？”李閱重新披回絨袍骷髏的皮，遮擋影子身體上的汩汩白漿和龜裂，以免影影看了心疼。
“畢竟人家可是大祭壇的一角……”
身處賭場，剛剛殺掉歐基布基分身、把鬥獸場底褲都毀掉的李閱解構着那枚硬幣，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接觸到魔王城的核心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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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大祭壇的一角，曾經的惡魔之子也要求着自己幫忙問話魔王導師，鬥獸場之王也被一螺震死，也許很難再隱藏在藏書庫的陰影裡攪風攪雨了。
遠的不說，三位惡魔之子的命運已經接入賭場，歡愉之間的夢境也擴散到藏書庫，加上與守林人的契約、對鬥獸場的覬覦……
一切逐漸趨向不可控。
“等召喚出那老屁，你要吃些什麼？”蛋蛋現在是個腦子，卻已經想點菜了。
“我們未必需要召喚門託……如果贏來的召喚運有用的話，我們不要見他。”影影可不像蛋蛋那樣上頭。
首先因爲影影的“晉級學”已然明瞭，沒有額外的問題；其次則是饗宴中那朵混沌花，給了影影極大的不安感。
顯然，門託也需要信源。
魔王導師捨得把信源分享給蛋蛋，但這不代表他不會把影子體內的信源抽出，自己吸着玩。
尤其是在李閱的影子身體染上瘟疫，需要大量時間自愈的情況下。
距離那場饗宴已經過去一段時間，誰也無法斷定那些大佬們是否吃飽。
“希望26萬的召喚運不會讓我們失望，能召喚出一條‘絕對中立的靈魂’……”
李閱看看狀態欄裡的召喚運，再看看這一趟獲得的4點惡魔點數，期待起明天的召喚結果來。
“哎喲，忘了一件事，忘記問她……這召喚運咋用了。”
李閱不確定是每次召喚會消耗一定額度的召喚運，還是它從此就掛在那裡，永遠有效。
奧特娜肯定知道。
“我知道怎麼用哦。”
房間突然翻滾起來，六壁流動，扭曲，似乎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
【解析中……2%……】
惡魔圖鑑彈出提示。
“嘿，來都來了，不打聲招呼，就想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