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從昏睡中醒來，娜塔莎努力睜開了酸脹的雙眼。
當察覺到自己此刻的狀態時，立刻將凌厲的目光投向了正坐在她對面的江晨。
“你對我做了什麼？”顯然，她並沒有注射吐真劑之後的那段記憶。
衣着凌亂，雙手被綁在扶手上，雙腳被捆在凳子腿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裡面的想象空間實在是太大了。
“沒什麼，”江晨笑着攤了攤手，“我很純潔。”
呸
娜塔莎在心中罵了句，一言不發地看着江晨。
“克格勃。”
江晨開口了，不過娜塔莎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反應。只要她不承認，他又能拿她怎麼樣呢？
見娜塔莎臉上不屈不撓的表情，江晨笑了笑，然後將一部智能手機擺在了桌子上，按下了播放鍵。
“我來自克格勃......”
“你在烏克蘭的目的是？”
“從事間諜活動，爲民間武裝提供情報支援......”
一問一答，那個男聲自然是江晨的，而女聲自然是娜塔莎。
娜塔莎的臉色瞬間變了，手腳劇烈地掙扎了下，試圖擺脫束縛，奪取這部智能手機。見這小妞如此鬧騰，江晨只是聳了聳肩，然後又在屏幕上戳了幾下。
“在你冷靜下來之前，我決定給你看個更有趣的東西。”
無視娜塔莎那殺人的目光。江晨將手機立了起來，微笑着播放了視頻。
視頻的像素很高，視角是一個狙擊鏡。畫面中出現了一架米171俄製直升機。緊接着鏡頭抖動，應該是阿伊莎開槍了。與此同時，一發rpg擊中了直升機。
直升機歪倒着飛向了一邊墜毀。緊接着疑似烏軍特種部隊向衆人開火，當然了，烏軍有特種部隊只是個笑話。
緊接着，前排的鮑里斯呼叫了炮擊，幾發重炮直接覆蓋了目標區域。將那羣士兵掀上了天。
然後是鮑里斯被擊中胸口的畫面，那個叫尤里的傢伙被爆頭。接着是莫洛斯。再往後是阿伊莎開槍打斷了另一名俄國特工的手，不過這一段被切掉了。
娜塔莎的臉色變了，四肢也是不再掙扎了起來。
“相信你也意識到了，如果這段視頻出現在油土鱉之類的網站上會產生什麼效果。呵呵。未授權下對別國境內展開軍事行動，邊境炮兵陣地對別國境內目標執行炮擊。嘖嘖，這像素可要比老美的衛星清晰多了。我記得白宮還沒拍到你們開火的畫面，我手上這個算不算是大新聞？順便一提，你們呼叫炮擊的通訊我也截獲了。”江晨笑的很愉快。
娜塔莎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很清楚這視頻如果被傳到網上，會造成怎樣嚴重的後果。
“把那個視頻給我。”
“不要。”江晨笑眯眯道。
“你會被克格勃的探員追殺。”娜塔莎威脅道。
“如果我遭遇不測，視頻將自動發送。你們將得不到任何好處。”江晨十指交叉，滿不在乎地說道。
娜塔莎沉默了，突然。她換上了一副曖昧的表情。
“如果你願意把它給我，我會給你一些意想不到的服務。”
站在門口的阿伊莎瞟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樣子意外的有些嚇人。
“不把你的小跟班請出去嗎？我會讓你很舒服。”娜塔莎就如同換了個人似得。深眼窩中的目光深邃而迷人。
老實說，看的江晨都有些石更了。
“不必了。誰知道你們這些特工和多少人幹過，我不如花錢瓢，”江晨不動聲色地翹起了二郎腿，掩飾了下自己的不雅狀，微笑着繼續說道。“另外，她可不是什麼跟班。而是我的妻子。”
聞言，阿伊莎睜大了雙眸，目光中晃動着水霧。娜塔莎瞟了那個“發情”似得少女一眼，繼續笑盈盈地看着江晨。
“那可不一定，我還是個原裝貨。”
“呵，誰信？另外別扯這些了，我們做筆交易。”江晨不耐煩地開口道。他還真怕自己裝了半天的逼，最後自己把持不住了。
“交易？你認爲自己的分量足以和一個國家做交易？”娜塔莎目光冷了下來，眯着眼睛笑道。
“國家？呵呵，不至於，只是和你們的情報部長做筆交易，”江晨無視了娜塔莎嘲諷的表情，徑直說道，“如果視頻出現在網上，想必你們那個情報部長政治生涯也到頭了，這鍋總得有人背不是嗎？”
“然後呢？”
“只要當它不存在就好了。”江晨攤開了手，微笑着看着娜塔莎，“我會放了你，還有那個斷了手的倒黴蛋。你我都互相綁架過，也算是扯平了。如果你們對我出手，我就公開視頻。想要這個視頻一直不存在，只要不去招惹我就行了。”
“你覺得，我們會放任把柄落在別人的手上嗎？”娜塔莎嗤笑一聲道。
“好好想想吧，”江晨哈哈笑了笑，“你們也知道，我背後有個神秘組織。我都表示願意和解了，何苦非要爲難我呢？是拼着惹一屁股麻煩，再丟掉官職，還是保持沉默，當我這個人不存在。選擇權完全在你們手上，我現在就可以把你的通訊設備還給你，你自己和你的上司聊聊如何？”
娜塔莎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下，最終鬆了口氣。
“好。”
接下來發生的事與江晨意料中的差不多。那個叫巴爾特的克格勃部長很爽快地答應了這筆交易。
首先，兩方的矛盾一筆勾銷。克格勃不再對他出手。他也將於三日內離開烏克蘭境內，並對視頻內容絕對保密。如果泄密，克格勃將派出特工對其追殺。
對於克格勃的威脅。江晨只是聳了聳肩，並沒有在意。
另外，江晨向娜塔莎提供了一個u盤，裡面裝着對那名狙擊手的審訊記錄。
娜塔莎將領着這份功勞回國升官，從此以後坐上辦公室。畢竟她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不再適合執行境外活動。而江晨的u盤，給了巴爾特將她升官調任的理由。也算作是她的封口費。這次行動在檔案上將被記錄爲：娜塔莎及其小隊在烏克蘭境內活動時與維利會控制的武裝力量發生交火，傷亡慘重。截獲重要情報云云。
至於江晨的存在，則被隱去。
雖然巴爾特那個老狐狸向江晨提議，將那個狙擊手移交給俄方處理，不過卻是被江晨拒絕了。
關於那個狙擊手。他另有用處。
巴爾特也沒再堅持，畢竟審訊記錄已經很全面了，基本上能審問到的都問道了。雖然很奇怪那段節選錄音中，那個狙擊手爲何坦白的如此直接，不過他也沒有多問。聽那人萎靡的聲音，想來也是遭受了什麼殘酷的私刑。
通訊結束，江晨給娜塔莎鬆了綁。
活動了下發酸的筋骨，娜塔莎意味深長地看着江晨笑了笑，“你很聰明。就我所知。你應該是唯一一個和巴爾特達成協議的外國人。”
江晨攤了攤手，“只不過是符合了雙方的利益，這樣的結局對你我來說都挺好。不是嗎？”
老實說，這麼做的靈感，還是來源於羅伯茨那蠢貨。只不過相比之下，江晨他玩的有些大了而已。
“說的也是，雖然你在玩火。葉戈爾呢？”娜塔莎一邊說着，一邊伸出了手。
“那個斷手的傢伙？在另一間屋子關着。”江晨微笑着將u盤遞到了她的手上。
離開之前。娜塔莎依舊有些耿耿於懷地瞥了眼桌上的智能手機。
那裡裝着足以影響俄國國家形象的視頻，甚至足以令西方國家以此爲藉口。掀起新一輪的經濟制裁。
只要毀掉它......
不過她同時也注意到，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女，目光一直鎖定在她的身上。她有種預感，只要自己敢有這類動作，那個少女會在一瞬間拔槍將她擊斃。
“還不走？捨不得我？”江晨壞笑道。
娜塔莎聞言嫵媚地笑了笑，“真的不再考慮下我最初的提議嗎？老實說，我突然發現你似乎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弱。以你作爲第一次對象的話，似乎也不是那麼的糟糕。”
阿伊莎沒有說話，臉上也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不過氣息似乎越來越危險了？
“談判似乎已經結束了。如果是私人性質的邀請，換個時間或許我會答應？”江晨不動聲色地笑着拒絕了。
輕笑了一聲，娜塔莎沒有接話，徑直走向了門口。
“有機會來莫斯科的話，別忘了和我說一聲。讓我吃了這麼多苦頭，我怎麼說也得請你喝一杯。”
“一定。”江晨哈哈笑了笑，看着她的背影輕鬆地說道。
娜塔莎帶着葉戈爾離開後，江晨等人也帶着那個昏迷的狙擊手轉移了位置。
趁着夜色穿越了戰區，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已經沒有人煙的小區。
進入了一間廢棄的公寓樓內，確認了沒有被跟蹤之後，江晨把那個被幫着的狙擊手弄醒了過來。
“瓦西里？”
瓦西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江晨。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吐真劑的影響下，把肚子裡的情報都抖了出來。
“聽說狙擊手的耐心都很好，對嗎？”江晨用輕鬆地口吻說道。
“那你應該很清楚，審問對我來說毫無意義。”這個斯拉夫面孔的壯漢看着江晨，冷冷地說道。
尼克站在旁邊，簡潔地將俄語翻譯成了英語，然後看向了江晨。
見瓦西里依舊不說話，江晨開口繼續道：“我並不打算審問你，只是想找你要個聯繫方式......嗯，咋說呢？我想和你背後的組織做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