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等於技能。
技能等於屬性。
其實昨天聽到趙紅雷的來頭後，陸銘就對這事兒上了心。但考慮到屍潮剛過，大家都很忙，陸銘就沒忙着提這事兒。
現在人家主動送上門了，陸銘爲了屬性，就必須提出請求了。
幸好，趙紅雷和趙永春，都是很隨和的人。
兩人簡單一合計，便由趙紅雷開口道：“如果陸先生真的看上了我們這莊稼把式，那我們父子二人定當傾囊相授！”
趙家的武藝，又不是什麼武林不傳之秘——雖然在末世前的南鄉，趙家槍也算是赫赫有名。
但時代到底是變了……
這年頭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槍又快又準，你趙家槍再牛逼，能鬥得過槍械否？
肯定是不能的。
甚至可以說，末世前的那年頭，就沒什麼武林，更沒什麼武林不傳之秘，想學，交錢都可以學，學會了其實也沒大用，你還敢跟人動手不成？
此刻陸銘開口，趙氏父子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甚至他們還有點兒竊喜。
用這家傳的武藝能跟陸先生打上交道，妙啊！賺啊！太值了！
陸銘卻有點兒迫不及待了。
“擇日不如撞日，那咱就立刻開始？”
迎着陸銘灼灼的雙眼，趙氏父子二話不說直接點頭：“您說了算，我們有的是時間！”
……
趙氏武館，主教的乃是槍法。
槍法名曰趙家槍。
別看名字一般，但趙家槍確實是現代少有的，注重於實戰的武學了。
當然，因爲注重實戰，所以門徒不多，曾經的紅雷武館生意就一般，這個也就無需贅述。
家門口的空地前，陸銘站得筆直，而對面負責教導陸銘的，並非是趙紅雷，而是趙永春。
按照趙紅雷的說法，其子趙永春盡得他的真傳，且爲人師這方面做得比他要好——至於內裡有沒有什麼更深的邏輯思考，陸銘就不知道了。
他也不需要知道。
此刻，陸銘已經換上了運動服，而趙永春也穿上了寬鬆的白色練功服，兩人對立，趙永春神色鄭重，緩緩開口。
“我想陸先生想學的，也不是什麼強身健體的花架子。”
陸銘：“是這樣的。”
“那在下就越過打熬身體的前置步驟，直接進入正題了。”
武功武功，技擊之術爾。
而所謂的技擊，最大的秘訣完全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更快更強！
不僅僅是出招的更快更強，也是身體上的更快速，更強壯！
所謂的傳統武學，其實也與王雄練的散打有共通之處——真想要實戰的話，力量大的一方一定會佔據更大的優勢，甚至當力量強過對手一定程度後，技擊技巧將不再有任何意義。
這也是拳擊，無規則格鬥等格鬥項目，會劃分重量級的根本原因——瘦弱者幾乎不會是強壯者的對手。
當然，陸銘不需要考慮身體素質的問題，自然也無需打熬身體。
一旁的趙紅雷遞來兩杆大槍。
“趙家槍練的是大槍。”
“大槍長四米，鐵質，屬硬槍。但爲了出行攜帶方便，民國時期家祖在趙家槍原有的基礎上，改良了趙家槍的技法，用兩米槍也行。不過總的來講，如果上陣搏殺的話，還是用大槍更好一些。”
這遵從的乃是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
接過大槍，
陸銘隨手一揮便揮出道道音爆，這讓趙永春臉色一僵，便聽陸銘再道。
“這槍有點兒硬啊，不像電視劇裡演的那麼飄逸。”
曾經陸銘看古裝電視劇時，也見過耍槍的“武林高手”。
人家那槍軟的跟布條似的，一揮就如同亂竄的蟒蛇，帥的一匹。
趙永春反而嗤之以鼻道：“那個都是花架子，看着好看，但根本不利於實戰。”
“這也是我想講的第一點，槍法的攻擊要領。”
“其實槍法的攻擊要領就一個——扎！”
這般說完，趙永春猛地擡手，隨後槍出如龍！
大槍精準刺在他前方的一塊泥板上，當場將泥板炸開。
“用槍，攻擊手段就一個！扎！扎得準扎得快就完事了。至於什麼甩槍，拿槍桿子砸人……看個熱鬧就行，真打起來那東西根本就用不上。”
這裡面的邏輯更好理解。
是槍桿殺傷力強，還是槍頭殺傷力強？你要說槍桿也能打死人，那你咋不去學長棍呢？
“扎，是趙家槍，甚至一切槍法的核心攻擊手段，故而我們只使用硬槍，而不用軟槍。”
硬槍扎得準，動能損耗低，比軟槍的殺傷力大得多。
想象用軟槍扎人，你瞄準的是人家的喉嚨，結果槍桿子太軟，一歪紮在了人家的大腿上——多尷尬……
趙永春繼續道：“有很多人說，槍法和拳法有共通之處，這個很有道理。”
“扎，就像是拳法中的刺拳。講究的就是個速度快。輔以鋒利的槍頭，速度快，殺傷力強的雙要素就全齊了。”
“所以我首先要教陸先生的，其實就是簡單的一個扎字。”
陸銘眉頭一挑：“咱們不是要學武功麼？”
趙永春哈哈一笑：“這就是武功！”
……
有些東西不接觸， 你會覺得它很神秘。
但當接觸過後，便會發現內在也就那麼回事。
“所謂的傳統武學，說開了其實也就是一種技擊之術。甚至說得再直白一點，絕大多數傳統武學都沒有現代格鬥技強大有效。”
“至於什麼武林啊，武功啊，內力啊……您聽聽就好。我也不知道古代有沒有內力這一說，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在現代乃至近代，我們趙家就沒見過誰修成了內力。”
“另外我還想糾正陸先生的一個誤區。那就是武功套路這種東西。”
“電視劇上的武功，都有套路、招式這麼一說，但真正意義上的武功，其實沒有太多的套路——因爲你面對的對手不同，他們的技法不同，你自然也不可能用同一套套路，去應對不同的對手。”
“這也是我其次要教陸先生的，槍法基本功。”
“步法，以及攔拿扎，攔拿爲防禦，扎爲攻擊。這些練好了，槍法自然就成了。”
這跟陸銘想象的完全不是一碼事。
然而再細細思考，陸銘卻不得不認同趙永春的邏輯——招無定式水無常形，一套招式一耍耍上十分鐘，那不叫武功，那叫體操。
但這就又有一個問題了：“所以，您能教我的也就只是槍法的基本功，對麼？”
那貌似我自己跟着視頻也能學啊。
對此，趙永春微微一笑：“而最後我想教陸先生的，乃是我們趙家槍的樁功，以及成名絕技。”
“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