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瑟跟在隊長鴕鳥的身後,一路保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離。他利用月色的掩護很好的隱藏住身形。
此刻他們已經深入了破布雷外城。盧瑟甚至還能聽到隔着兩條街外巡防軍那靴子觸碰地面時的聲音,以及他們手中的應急燈光。
他真想喊來這些同伴把鴕鳥抓住,逼問他一些事。但他同樣也知道,這些人既然是聖教軍的王牌密探,精銳中的精銳,絕不會因爲受些皮肉之苦就說出己方的作戰意圖。
盧瑟停下來蹲下身,看到不遠處的鴕鳥左顧右盼了一下,忽然閃身跑進旁邊的一處窄道。
盧瑟暗罵了一聲,急忙跟過去。但在他把腦袋伸出半個望向那條窄道之時,卻有些懵了。
“人呢?鴕鳥那老小子跑哪去了?”
是的,盧瑟他跟丟了。
畢竟對方在怎麼不行也是聖教軍的王牌密探,最精銳的士兵。跟盧瑟這個新手菜鳥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然而就在盧瑟這新瓜蛋子摸不着頭腦的時候,卻發現前方拐角處有一對綠油油的眼睛望向自己。
“是罐頭軍團的小狗!”
“汪汪~”
小狗低聲叫了兩下,示意盧瑟跟過去。
盧瑟心中一喜,急忙跟着那隻狗的背影鑽進了一處拐角。緊跟着便是左拐右拐,再左拐再右拐。就在盧瑟覺得已經被轉到暈頭轉向的時候,那隻狗終於停了下來。
在他身旁,是一座黑漆漆的屋子。屋子沒有開燈,旁邊還有一扇地窖木門。
那狗在地窖木門旁擡腳撒了泡尿,然後就若無其事的走開了。
盧瑟默默的注視着這隻小狗的背影,心中嘖嘖道:“這纔是破布雷最厲害的偵察兵罐頭軍團!有誰會在意城市街角中到處都是的野狗呢?”
得到了小狗的暗示,盧瑟走到那地窖木門旁,貼着門向裡面偷聽。
聽不到聲音...看來這座地窖面積不小,這樣的話自己就必須跟進去了。
他嚥了口唾沫,左右瞧了瞧。
遠處,那一對綠幽幽的眼睛仍然在注視着他。
不知怎麼的,盧瑟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心安...
衝那隻小狗點點頭,輕手輕腳的打開地窖木門,閃身鑽了進去。
這座地窖既陰冷又潮溼,看來以前應該是培育一些不喜陽光的植物藤蔓之類的,不過此時已經荒廢了。
盧瑟撿着地面上沒有積水的乾淨路面跳着行走,他可不想留下自己的腳印。
地窖的面積果然很大~!在盧瑟看到淡淡的燈光後便蹲在地上,幾乎是爬着走到了跟前。
在他確定已經能聽清裡面人談話的時候這才停止前進。
裡面的畢竟都是聖教軍精銳,以及他們口中的兵王幽靈!自己一個新手可不敢靠得太近了。
裡面,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長官,我們的人已經混進了外城的東面!在一座鐵匠鋪裡藏身。我已經挾持了那鐵匠全家,他暫時不敢聲張。”
緊接着第二道聲音傳來。“我劫持了一家理髮店店主!當然,是他的兩個小兒子。那老東西表現的很乖巧,而且他的理髮店經常能接待一些破布雷內城的關鍵人物!我覺得我們可以抓上那麼兩個人,逼問出進入內城的方法。”
這人說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正是鴕鳥。
“長官,我那邊倒是有一個機靈的小子。他在我們之前就已經打入了破布雷的巡防軍內部。或許....可以動用他的資源,找到機會進入內城。”
“你說的那個人可信嗎?”
一道略顯沙啞的低沉嗓音傳來,恐怕就是他們口中的那位“幽靈”了吧?
“根據我們的觀察應該是可信的!畢竟他還說出了我們這次的計劃內容。如果不是聖父提前派來的內應,又怎麼可能看透聖父的計謀呢?”
鴕鳥的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聖父這次聲東擊西,用大軍來爲小股部隊作掩護的計策,即便是狡猾如魏破也沒有將他們抓住。
最近破布雷外城的巡防軍像沒頭蒼蠅似的四處滅火,被搞得灰頭土臉。
如果盧瑟不是聖父派來的密探,那麼他絕對沒可能看穿聖父的計策。
“好,那我們就分頭行事。多找幾個進入內城的方法,看看哪一個更加實用。還有,我這邊已經聯絡好了全部二十支行動小隊!除過一支行動小隊出意外,提前返回避難所外,我們剩餘的十九支小隊已經全部散播在了破布雷的外城,以及郊區附近。一旦確定了路程方法和方向,我便會通知所有行動小隊一起製造混亂,趁機進入內城!”
說到這裡,那幽靈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讓盧瑟有些聽不太清。
他想要爬得更近一些,卻好死不死的碰到了旁邊一個什麼東西。
忽然,一陣“乒乒乓乓”,那有些腐朽的木架子上掉落下許多花盆,頓時摔得粉碎。
盧瑟咬牙暗罵這一聲,恐怕就是住在覈心避難所裡的人都能聽到他搞出的動靜了。
那屋子裡燈光突然一滅!緊跟着房門便被打開。那些聖教軍的精銳密探們悄無聲息的散佈開來。
盧瑟都沒敢爬起身,他就那麼滾着滾到了一旁。他雙手捂在嘴巴上,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忽然,陰影裡傳來兩聲狗叫,緊接着就是“噠噠噠”的跑步聲。
“媽的....怎麼到處都是野狗?這破布雷城真該管管了....”
聖教軍中有一人罵了一句,打開手電重新回到那房子裡。
燈光再次亮起,盧瑟長出一口氣,卻發現自己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溼了。
雖然對方暫時被騙過,可明顯說話的聲音小了下去。盧瑟知道自己不能久留,待在這裡也聽不到什麼消息了。
他悄悄向後倒退着,在感覺退到了安全距離才站起身貓腰向外跑去。
在離開這座地窖的時候,他又看到了那一對綠油油的眼睛望向自己。
“多謝了,兄弟~~等這件事完了我買狗罐頭孝敬您~~~”
盧瑟衝着那隻小狗雙手合十道了聲謝,又一次消失在夜幕中。
“盧瑟,你小子就不能長點心?追到了嗎?是什麼人?”
返回臨時據點後,其他人看着有些狼狽的盧瑟好奇問道。
“別提了!是一隻野狗~~我追出去老遠才發現。但沒留神,腳下一絆摔了一跤,跌到水坑裡了。你們看我衣服都搞溼了!隊長呢?那老小子還沒回來?”
碎嘴朝夜幕裡瞅了瞅,又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說道:“應該快了吧?這都要到後半夜了....好了大家都別等了,留兩個人放哨,其餘人去睡覺~!盧瑟,你小子趕緊去換身乾淨衣服,可別生病了。”
“知道了知道了~~~碎嘴,你有時候真像個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