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破,我聽團裡的兄弟們說,下一屆團長的位置,你的呼聲最高?”
“峰哥說什麼呢?有你在,就算我呼聲再高也不會接手這個團長的位置。我們還跟以前一樣,你來做大腦,我來當身體~!”
“呵呵~~好兄弟!”
....
“老大不好了!我們的行動敗露了,團裡出了內鬼!有人將我們的撤退路線賣給了敵人!你快走,我們來拖住他們!”
“到底是誰出賣了我們!?”
“老大,你還看不透嗎?是團長容不下我們!新團長的人選明明是老大你呼聲最高,可你偏偏退出這屆競爭!”
“我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最大讓步,難道這還不夠嗎?”
“呵呵呵....老大...戰鬥方面你可以說是絕頂天才,可說道勾心鬥角....我們華夏古代有一句話,‘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既然新團長接手了傭兵團,又怎麼能容忍一支既強大又不聽從他安排的蜜獾小隊存在?
很明顯,除掉我們才能穩固他的統治!您的兄弟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兄弟了!在權力面前,沒人能獨善其身!”
“不...不會...我和他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我們是能將後背交給對方的戰友...怎麼會因爲這個原因就將我們整個小隊出賣給敵人?我不信...我要回去當面質問他!”
“老大你別傻了!你回去只有死路一條!不要讓兄弟們的犧牲白費....你快逃啊!”
“逃....快逃!啊~~~呼呼呼....”
魏破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大汗淋漓的他,緩了半晌纔回過勁兒來。
過於真實的夢境讓魏破一時間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但很快的,他的大腦便恢復了正常運作。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地方?剛纔自己明明因爲失血過多暈倒在地上,那兩隻夜屍難道已經把他抓回它們的大本營了?
魏破看着金屬吊頂天花板,以及手上扎滿的針頭,有些迷惑。
不過...不管他現在身在何處,有一件事他是確定的,自己的命看來是暫時保住了。
他想要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和腹部的傷口,卻發現雙手被皮帶固定在了病牀兩側。
不過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傷口已經做了很好的包紮。傷口處麻麻癢癢的,看來所用的止血藥也絕對是上品。
只不過...自己割了那胖夜屍的喉嚨,它還能放自己一條生路嗎?還真是挺大度的。
魏破想到這兒,一雙眼睛已經不自覺的四處觀察。
當他發現自己幾乎是全裸狀態後才意識到,自己渾身上下藏着的小刀,還有雨傘、射釘槍、複合弓弩等裝備都不見了蹤影。
“哼....這些傢伙繳了我所有的裝備....幸虧老子還藏着一手!”
魏破舌尖翻動,又吐出半截刀片來。
他舌尖用力一彈,將那刀片兒彈向右手方向。
雖然他的雙臂被綁着,但手指尚能活動。
伸出食指與中指夾住刀片,魏破開始一點點的切割着綁住他手臂的皮帶。
這個過程雖然漫長,但還算順利。畢竟這棟潔白的病房裡除了他之外再無他人。
大概幾分鐘後,魏破的雙手已經恢復了自由。
他拔掉插在身上的針頭,活動了一下痠痛的四肢。
可當他從病牀上跳到地上後,發現自己連一雙鞋都找不到。
這裡的地面是金屬質地,又冰又涼,光着腳讓人很不舒服。
舉目四顧,這間猶如魚罐頭一般的病房除了一扇門通往外界之外,其他三面皆是冰冷的金屬牆壁。
天花板是一整面金屬吊頂,鑲嵌着一盞日光燈以及排風口。
魏破站在病牀上,試圖掀開頭頂的吊頂,從排風口鑽出去。
可他試了半天,發現這裡的吊頂彷彿並不是人力所能打開的。
“見鬼...把老子抓來不是要搞研究嗎?研究人員哪去了?倒是來個人讓我挾持一下呀!”
魏破像一隻困獸似的,在病房裡轉來轉去。
可這間病房比他的臉還乾淨,除了一張病牀和必要的醫療設施外,再無他物。
就在這時,魏破的耳朵一動,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他手上拿着半截刀片兒貼牆靠在了房間的死角內。
走廊上的腳步聲停到了這間病房門口,緊跟着傳來一聲輕呼。
很顯然,門外那人沒有看到魏破的身影,感到頗爲驚訝。
一陣鎖釦脆響傳來,病房的門被打開。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剛剛踏入病房內,魏破已經閃了出去。
他右手持刀片,逼在對方眼球前兩毫米處。另一隻手則放在了對方的咽喉上。只要對方敢有任何想要呼喊的舉動,魏破就會毫不留情捏碎他的喉管。
“別動!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你一個人類怎麼會給那些屍體賣命?”
進來那人明顯被魏破嚇得不輕。他的身子有些顫抖,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別...別激動!我...我只是來查看一下你的恢復情況...這..這...這裡是地下實驗室...這裡沒有屍體...”
魏破能感覺得到,被自己挾持的這個年輕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
如果不是自己現在挾持着他,恐怕他已經兩腿發軟跪坐在地上了。
收回手中的刀片,等那人轉過身的時候魏破纔看清楚他的長相。
這是一個有着橘色短髮,面容清秀,還戴着個厚底眼鏡片的年輕人。
一看就是那種三棍打不出一個屁的書呆子。
年輕人看到魏破鬆開了自己,有些緊張的整理着衣服,想笑又笑不出來,結果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你好...先生!我叫吉米,是比格教授的助手學徒。我們從荒城外圍把你救了回來!教授說你跟那些人不同,是他要找的合作對象。”
“教授?”
魏破皺眉撓了撓頭,忽然想到自己在馬上要暈過去的彌留之際,似乎聽到那夜屍喊了一聲什麼“老瘋子來了”。
這什麼博士就是“老瘋子”嗎?
“等等,你剛剛說這裡是什麼地方?”
“是荒城的地下實驗室。這裡很安全。”
眼鏡年輕人吉米說到這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起碼暫時是安全的。”
魏破看到對方的確沒有惡意,這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緊跟着他問道:“你們救我的時候看到一隻狗了嗎?”
吉米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高興地答道:“有啊有啊~!那隻受過輻射的進化小型犬一直跟在你身後不肯離去,博士就讓它進來了。只不過它現在必須經過隔離,確定沒有危險才能放出來。”
“隔離?”
魏破琢磨着這個詞兒,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體。
“那個...吉米是吧?能不能幫我找身衣服?雖然我對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但也不能在你一個大老爺們面前一直這麼光着吧?”
“哦哦哦,我這就去給您拿!”
吉米恍然大悟,跑出了病房不一會兒就拿着件乾淨的T恤衫和長褲進來。
魏破穿上衣褲,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這才正式道謝。
“吉米,謝謝你救了我。我魏破是一個有仇必報,但有恩也必報的人!你放心,以後誰要是欺負你,你只需要告訴我一個名字和地點,我會幫你幹掉他!”
“額...這個....”
吉米又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緊張的推了推鏡片說:“先生...您的身體真的沒事了嗎?還是讓我給您做一個全面檢查吧。”
魏破擺擺手道:“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你放心,傭兵守則寫的很清楚,要時刻掌握自己的身體情況,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先確保自己的健康,再去執行相應的任務,那樣才能事半功倍。”
“傭兵?先生,您之前是做傭兵的嗎?”
微博頓了一下,發現自己又犯老毛病了。
他搖頭苦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我現在只爲自己而活。”
“爲自己活?在這個倒黴的末世之中,如果沒有強有力的後援,一個人單打獨鬥註定活不長~!怎麼樣?要不要與我合作看看?”
一個怪腔怪調的聲音從病房門口傳來。
魏破轉頭望去,便發現一個體型枯瘦矮小的老頭站在那裡。
他的頭髮鬍子像是被一把扔在了那人臉上似的,胡亂生長着。
但在那些雜亂毛髮縫隙中,一雙小眼兒卻冒着精光,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你好大個子,我叫比格巴格,你也可以叫我博士,比格博士,教授巴格,或者....老瘋子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