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輛卡車的前輪胎掉進大坑裡。
整個輪胎都陷進去，保險槓碰觸地面。
失去重心，車廂上的人倒了一片。
副駕駛的那位班長，更是撞碎玻璃飛了出來。
還好雪地鬆軟沒有石頭，班長滾了幾個圈，安然無恙。
爬起來後罵罵咧咧：“見鬼的山路，好端端的怎麼有大坑。”
“我挖的啊。”班長身後，響起一道笑嘻嘻的聲音。
“去死，”班長氣兒不打一出來，掏出槍回身就要射擊。
姬仇更快一步，抓住班長手腕，反反向用力。
班長手裡的槍對準了他自己的腦門。
姬仇保持笑意：“你們都下車吧，司機呆着別動。”
“你，你要幹嘛？”班長聲音顫抖。
姬仇坦誠告知：“搶個人回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班長命令所有私軍下車。
“行了，一起出力，先把車擡出來。”
姬仇繼續威脅班長，自己不出力，要私軍來做。
一番努力後，卡車擡出來了。
姬仇坐上副駕駛位置，命令駕駛員開車。
駛出足夠遠的距離，姬仇剪斷牽引手、雷的繩子。
班長終於放鬆下來，小心翼翼拿掉掛在胸前的手、雷。
一屁股坐在地上，頹然道：“靠兩條腿走上去吧。”
一位私軍提醒：“我們少了個人，財團處罰整個班組。”
“現在去匯合等於送死。”
班長剛放鬆的心情瞬間緊繃，遙望姬仇離去的方向破口大罵。
“太特麼不是東西了。”
“自己班組有人逃跑，居然禍害別的班組。”
私軍地位低下，且有妻兒老小在村落裡生活。
他們不敢逃跑，否則村落親人便是替罪羊。
當然，其中不乏冷漠之人，可以無視親人生命。
不過在這冰天雪地裡，沒有糧食供應。
即使跑了，也難逃一死。
所以其他班組大多全員到場。
倒黴班長，沒想到居然被搶走一個人。
一位私軍焦急萬分，催促道：“班長快想辦法吧，咱們剩的時間不多了。”
班長糾結良久，咬牙道：“財團不重視私軍，看的是人數，不會挨個點名確認。”
“別人能搶咱們，咱們也能搶其他人。”
於是，班長帶着剩餘私軍原地伏擊。
班長伏擊成功，搶走了一位私軍。
被打劫的班組，又把目光瞄向了身後的隊伍。
這條路上，近三百個班組集體前往土狗嶺匯合。
你搶我我搶你，戰事不斷擴大。
更有發怒的班組，不顧一切攻打其他人。
顧不得誰是誰了，有人搶就行。
稀裡糊塗，道路上烽煙四起。
打到後來，有些班組都不知道爲什麼，就和別人交上火了。
……
土狗嶺內，王喜跟熱鍋上的螞蟻。
“沒找到，張順一定是逃跑了。”
“該死的東西，我們對他不薄，怎麼忍心坑大家。”
“要是沒紀神醫保護，早就凍死了，居然反過頭來害神醫。”
“張順被人殺了，他也是無辜之人。”姬仇聲音響起。
“恐怕張順在村落的親人，此刻也遭人滅口了。”
沒人懷疑古氏財團的做事風格，姬仇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王喜越發痛恨古氏財團：“我想殺人。”
張浩更不用說，全部心思都用在報復古氏財團身上了。
附和道：“我也想。”
姬仇擺了擺手：“現在不是時候。”
“痛恨古氏財團，不能與拿自己性命和他們對賭。”
姬仇隨手扔下一人：“一會帶着他去集合。”
“胡光正只說人數不能少，沒說不能換人。”
見姬仇下手不輕，把司機揍的鼻青臉腫。
無語道：“他同意嗎？集合的時候在跑了怎麼辦。”
姬仇無所謂道：“綁起來不就得了，清點完人數愛去哪就去哪。”
……
中午時分，所有班組陸陸續續到達土狗嶺營地。
集合後，隊伍前方的胡光正鼻子差點沒氣歪。
預計集合三千人，結果現在少了三分之一。
“怎麼回事，你們爲什麼打起來？”
一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生怕財團降罪，沒人承認因搶人開戰。
左右所有的班組都參戰了，所有的班組都少人。
法不責衆，胡光正即使生氣也無可奈何。
大聲道：“其他來集合的隊伍發生戰鬥，人員減少在所難免。”
“王喜站出來，報告你們隊伍來了多少人。”
胡光正鄭重提醒：“你們一直呆在土狗嶺營地，少了人在責難逃。”
“報告長官，應到五人實到五人。”王喜回答落地有聲。
胡光正一愣：“他們的不對啊，難道我殺錯人了？”
“你們班組五人出列，我看看都有誰。”
其中四人他都認識，唯獨不認識那名新加入的司機。
“你是誰，以前沒見過你，怎麼在這個隊伍的？”
胡光正直視司機，B級褪凡體氣勢迸發，壓迫的司機差點喘不過氣。
姬仇踏前一步，擋在司機身前。
擋下所有氣勢，坦然道：“我來說吧。”
“我們班組丟了一個人，應該是被一個混賬王八蛋暗中宰了。”
“我去路上臨時搶來的，叫啥名字我也不知道。”
胡光正大怒：“胡鬧，這等行爲弄虛作假。”
姬仇無所謂道：“是您自己說的，人數不許少一個，又沒說不能換人。”
姬仇轉頭看向臺麗文，說道：“昨天台供奉也在，能幫我作證嗎？”
臺麗文想都不想脫口而出：“是的，胡特使的確說過。”
胡光正滿肚子苦水，轉而一想，猜測出些許端倪。
“搶哪個班組的？”
姬仇一點也不隱瞞，當衆指出被搶的班長。
順藤摸瓜，一切真相水落石出。
胡光正鼻子歪了。
因他私自殺了一命私軍，結果搞的整個集合隊伍大亂。
當然不能自己承認，只得找替罪羊。
“紀仇你怎麼解釋，事情全因你而起。”
“我又沒殺人，要我解釋啥？”姬仇反問。
胡光正啞口無言。
事情因姬仇而起，反而是姬仇最先脫身。
要說有錯，後面那些人錯的更多。
還是法不責衆，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次沒理由把姬仇單挑出來，也就不能處罰。
胡光正怒吼：“全體隊伍立刻出發。”
“三天內不給糧食，作爲此次錯誤的懲罰。”
姬仇心不在此，好奇爲何土狗嶺營地裡的正規軍人少了接近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