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涵坐在《晚安我的愛人》劇組化妝間裡,愣愣的看着鏡中的自己,面孔還是和以前一樣秀美,眼神靈動,只是左臉頰上有一道紅腫的傷痕,這傷痕讓她暫時無法上妝、拍戲。
剛纔,她接到公司的安排,有粉絲想和她見面,只是一次五分鐘的粉絲見面,還有人爲此給公司贊助了一批物資,李夢涵沒有推辭。
對面這個胖乎乎的高大女生,看到自己就手足無措,說話吞吞吐吐,李夢涵心情莫名的好了一點,她讓劇組人員等在外邊,想和這個胖女孩隨便聊聊。
她在扭頭的瞬間,恍惚了一下,好像進入了一種溫熱的空間。
隨即她發現自己正站在片場,奇怪,不是在和粉絲見面嗎?大概這兩天因爲受傷憂思過度了,稍一恍惚,都不知道粉絲會面已經結束了。
可是,眼前工作人員拿着的電子提示牌上,標註的場次不是已經拍過了嗎?這場戲是大前天拍的,拍的很成功,可是最後自己受了點傷,爲此已經休息了兩天,臉頰上的傷口現在還隱隱作痛。
當時是和自己的好朋友何欣演對手戲,何欣和她是患難與共的同期,自己紅了之後,也幫何欣找到不少機會。劇情中,何欣飾演的林小姐要給她一耳光,痛斥她奪去了自己的男友。爲了逼真度,李夢涵要求何欣用力真打。
李夢涵還記得那記耳光,火辣辣的疼,耳朵的鳴叫好一會才消失。導演很滿意,這個場景只拍了一條就過了,然後旁邊的助理才發現李夢涵臉上多了一道細細的傷口。
何欣臉色煞白,哭着自責說:“對不起,夢涵,是我不小心,弄破了你的臉,我太蠢了,對不起。”
看着何欣痛哭流涕的模樣,李夢涵笑着安慰她,“沒事,養兩天就好了。”
醫生消毒處理的很及時,可是到了昨天,傷口隱隱作痛,腫起了一塊,一塗化妝品就很疼,接下來的戲就延遲了。劇組安排的醫生也很意外,這種情況需要到醫院做檢查才能確定。
正想着,導演走過來對李夢涵說:“準備好了嗎?過五分鐘開拍。”
何欣笑容可掬的拉着她的手:“今天拍完,我們去喝酒慶祝一下吧?”
這一幕好像發生過,李夢涵說:“我還在吃藥,不能喝酒。”
何欣皺起眉頭:“你好好的,吃什麼藥?”
李夢涵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沒有傷口,自己在做夢?還是穿越回大前天了?
助理把電話拿來,“是孔先生的秘書打來的。”何欣轉身離開,電話中一個低沉的男性聲音:“孔先生問你,有個客人需要陪遊,你願不願意出國陪遊三天?一千萬。”李夢涵憤怒的掛上電話。
看着何欣離開的方向,李夢涵內心有個聲音說,“攔住她!”
李夢涵的身體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伸手抓住了何欣的手臂,把她的手拉到了眼前。何欣的一個指頭上指甲似乎和別的不一樣,似乎是特意修的很尖利,上邊還有刺鼻的氣味,並不是指甲油的味。李夢涵心中一跳,難道她故意?不可能,她們是一起奮鬥的姐妹。
心裡一個聲音說:“連塑料姐妹都不如,你這是垃圾姐妹情。”
說着,她的身體像被別人完全接管了一樣,從旁邊拿起一根棍子,使勁的朝何欣砸了下。啪啪啪,何欣不斷髮出慘叫,李夢涵好久沒有這種痛快的感覺了,爲了形象,她考慮的太多。
……
“再見,和你的見面很愉快。”李夢涵擡起頭,看見一個胖胖的身影正關門離開,自己依然坐在化妝間的椅子上,鏡子裡的自己,臉上的傷口還在。
李夢涵回顧了剛纔的一切,猛的起身,打通了報警電話:“我懷疑有人故意傷害我……”
這時,外邊傳來驚叫聲,李夢涵打開門,看到劇組工作人員慌張的跑過,“發生什麼事?”
“何欣被人打了!不知道是誰幹的。”
很快,李夢涵就看到何欣被人扶出來,一隻眼睛腫的像核桃,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鼻樑歪到了一邊,鼻血直流,就像夢裡被自己狂毆了一樣。
高高胖胖的鄭丹,邊走邊想:“見鬼了,當個演員也不自在,陪什麼遊,老色鬼!連知心朋友都是這德行,真不爽!影響我的體驗,還好揍了她一頓出氣。”
鄭丹琢磨,最近這幾次播放體驗都非常差,連李夢涵也不例外。看起來是迷倒衆生的大明星,還是被無形的羅網籠罩着,還不如自己過的痛快呢。也許劉歆語說的對,一定要做自己,或許自己異能存在的意義,就是提醒自己這一點。
鄭丹又想到方銘,太可怕了,上次差點被打死……不像那晚遇到的小白臉,長的挺好看,拳頭也溫柔,沒多大力氣。
……
李康原來服務於國家安全機構,剛剛被抽調到新成立的國家異能中心,隸屬情報部3科,負責市區的調查工作。
他昨天接到了上司發佈的監控清單,調查末日知情者。在大規模的社交媒體監控下,凡是在末日預告當天或者第二天通過電話或者社交軟件提及“末日”,或者相似內容的,都屬於重點監控對象,因爲這些人可能是知情者,其中還有異能者。
根據情報部行動指示,如果只是單純的知情者,那隻需要把對方的信息加入數據庫,並且達成協議,保證不再傳播恐慌消息。如果調查過程中發現對方是異能者,那就要重點關注。
他分配到的名單上,有五個人名。前天已經排除了一個,那人只是湊巧在那一天和朋友開末日玩笑,沒有知情者的其他異狀。
這些異狀,包括請假、辭職、精神萎靡、精神亢奮、精神崩潰、超市搶購、失眠、開始習武、自殺傾向、網上發佈悲觀言論等諸多表現,異能中心下屬的科研中心專門爲此制定了指南手冊。
名單上第二個人已被證實是末日知情者,因爲他在自家的四合院內,挖掘、建造地下掩體,因爲打樁的噪音過大,被鄰居投訴。警方上門檢查時,發現他已經開挖了二十米深的地下掩體,並且運來鉛塊修築地下室入口,據房主說,是爲了防止核輻射。
名單上第三個名字是劉歆語,女,燕都電視臺記者,父親因侵吞鉅額公司財物入獄,至今仍在服刑。母親,病休。
根據通訊記錄,末日預告第二天,劉歆語曾和居住在西京的母親通話,提及恐慌和防護措施。其母親在兩天後,回到處於鳳棲山的老家,劉歆語是知情者的可能性極高。接着,劉歆語在電視上的專訪,轟動了網絡,這也加重了她的嫌疑,情報部的分析員特意在她的名字後標註了——可能具有操縱人說真話的異能。
這兩天李康一直監控劉歆語的電話和網絡,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她照常上班,外出調查、採訪,沒有發表過關於末日的言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能。
“真是麻煩,上邊怎麼安排的,應該把所有疑似者都控制起來,再一一排查。上邊說要遵守原則,可現在都什麼關頭了,還顧及這些,他們一旦把恐慌擴散出去,就全亂了。”李康對這種低效的工作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