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遊樂園的大廳裡,女人朝空中一躍,身體瞬間消隱,就像一個快速變淡的影子。
啪!
方銘站在龐大的鳳鳥背上,手掌自下而上,在空中掃過,巨大的力量掃過後,展廳的屋頂好像被怪物吞掉一大塊,碎成無數的粉塵,露出外邊的陽光。女人從空中落在地上,嘴角都是鮮血。
“你聽我說!”女人剛想解釋什麼,就被方銘抓住脖子,在空中不斷踢騰,隨着方銘上升到空中。
正在跳舞的遊客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停下腳步,紛紛摘下VR眼鏡,他們看到頭頂有一團龐大的黑影,覆蓋了整個地面,看不清是什麼東西,似乎在活動。
方銘已經最短時間內聯繫了X基地,“派所有精銳來,保護好她倆。”
最先到達的是白真的小隊,大廳裡光線幽暗,白真看到方銘站在一片黑色的翻騰的陰影之上,似乎是一隻大鳥,表情帶着難以形容的悲涼,他的手裡還拖着一個人。
方銘看了看戚晴兩人,消失在空氣中。
白真手中提着武器,對隊員說道:“守住四面。”
……
鳳紋激活後,可以持續一個小時。所以,方銘抓着那個女人,跨越回到了奇特的空間之中。這裡無人打擾,是最好的審訊場所。
女人依然在掙扎,不甘的嘶吼道:“放開我,我做這些都是爲了人類,爲了正義!”
“正義?”
女人面容扭曲,“是的,有利於人類生存的就是正義,如果犧牲一個人,就能換來拯救,這就是正義。”
方銘的手扼住她,高高舉起,“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你會放了我嗎?”
“你認爲呢?”
“你當然不會,我們研究過你,你看似冷靜,但有時非常瘋狂,不計後果,所以,我不會告訴你。”
咔嚓,方銘把她的手臂骨骼折斷,女人慘呼一聲,“你會有報應的,你本應接受我們的好意。”
方銘緊盯着她的雙眼,“你爲什麼這麼做?”
“因爲你將會觸怒你無法想象的敵人……”
“他們是誰?”
女人再也不說話,方銘手掌帶着洶涌的力量,拍了下去,咔嚓,女人化成了齏粉。只有一塊打火機般的銀色牌子掉了出來,方銘抓住牌子,上邊似乎有一陣陣特殊的波動。
方銘沒有急於離開,沿着這個空間,朝遠處飛去,這裡就像是四面透明的海底觀光通道,能夠看到外部現實。同時,隨着觀察者的移動,現實的景象也在不斷的變幻,如果要進入一間房屋,只需要朝着它移動,就進入了房間內部,在這裡,外界沒有秘密可言,無論是再厚重的金庫,或者機密要地,都不再是障礙。
而這個空間本身,就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沒有標識,沒有景觀,似乎一切什麼都不存在。
在這裡,重力似乎被削弱了大部分,使用異能的話,能夠比現實中更輕鬆的行動。方銘索性調動能量,振動雙翅,朝着遠處飛去。透過這個觀光通道,方銘看到了已經撤離遊樂園的X成員,他們正在返回基地路上,戚晴坐在車內,面色憂慮。
隨着繼續翱翔,方銘看到了在家裡的周小寧,她滿臉憂思,對着鏡子一動不動的發呆。
接下來,方銘看到了站在大樓頂端的狸貓,她的紅色風衣隨着風不斷的擺動。如果是平時,方銘大概會心情愉快的欣賞她們,現在,他只有一種衝動,復仇。
他還看到了基地裡的景象,大家面色凝重,正在忙碌,老田少見的也沒有了笑容,仲夏在聚精會神的工作,風全副武裝,正開車駛出基地。
又過了一會,方銘看到前邊白茫茫的空間中,出現了一個黑點。那是一個寸頭男子,蹲在地上,正觀察着外部的狀況,一邊記錄着什麼。
外邊是軒轅的總部,華天策正在召開會議,陳恩華也在場,他們正在熱烈的討論什麼。
寸頭男子驀然扭過頭,看到方銘,他嚇了一跳,“你是什麼人?我在這一片怎麼沒有見過你?”
方銘淡淡的說道:“你認識一個很瘦的女人嗎?我跟她一起來的。”方銘拿出那塊牌子,朝他晃了一下。
寸頭男子驚訝的說道:“管理者把通行證都給你了?真是照顧你,沒聽她提起過這回事,你是新的記錄員吧?正好,我都忙不過來了。”
方銘答道:“你的工作和她一樣?”
“不一樣,她是管理者,我只是個記錄員。”男子狐疑的打量方銘,“我怎麼感覺好像見過你?你的代號是什麼?每個新成員都會被分配一個代號。”
“復仇者。”方銘淡淡的說道。
“別逗了——”平時能進入這裡的人只有他們這個勢力,所以,他完全沒有往其它方面想。
“咔嚓。”
方銘一腳踢在他的腿上,寸頭男子身體朝旁邊歪倒,“啊……你幹什麼?”
“那個女人被我殺了,如果你不回答,下一個就是你。”
寸頭男子慌忙說道:“……我只是個小小的記錄員,說還不行啊,你儘管問。”
方銘撿起他的筆記本,上邊寫着,“11月10日,華天策正在籌劃收編膠州的陳氏家族,沒有異常狀況。”
“異常指什麼?”
“指……會影響人類生存的狀況。”
方銘把筆記本翻到前邊,沒有發現自己的名字,“我叫方銘,你知道我嗎?”
寸頭男子說道:“你就是方銘?我想起來,你的記錄工作都是那個女人親自負責。”
“你們爲誰工作?”
“我們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團體,在各種紛爭中保持中立,只有特別情況,影響到人類的存續,我們纔會介入……”
方銘冷笑一聲,與世無爭的人會去威脅殺人?
“你們都有類似能力?”
“這個空間被稱爲暗空,需要強大的空間異能才能到達這裡,有這能力的異能者萬里挑一,我們都是藉助通行證出入暗空。”
他慌忙掏出一個灰色的牌子。
方銘想起,他僅僅是握住那個女人的手,就被帶進這裡,“這個通行證,也能把別人帶進來?”
“是的。”
原來那個女人只是在唬方銘,她也沒有能力隨意出入這裡,難怪,她看到方銘自行離開,好像見了鬼一樣。
“你們爲什麼針對我?”
“我不太清楚……”
“咔嚓。”
方銘把他的另一條腿踩斷,他哀求道:“我真的不知道,管理者們開會決定誰有威脅,我沒有資格參加會議。”
“帶我去找有資格的人。”
寸頭男子說道:“暗空之內,無法使用通訊工具,我們要先離開這裡,才能聯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