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電視臺的戴平始終聯繫不上鄭源,心慌意亂,他強作鎮定的指揮手下檢查樓內的可疑人物,“每個人的工作證件,來此的原因,身上攜帶的物品,都要仔細檢查。”
幾個演播室內的正在錄製的節目被中斷,人們被要求排隊接受檢查,怨聲四起。
老田抱着肩膀,晃悠到門口,一個面孔黑黑的守衛訓斥道:“看什麼?走開!”
“兄弟,你們這是在幹啥呀?”老田不但沒走,還吊兒郎當的湊上來。
小頭目劉贊城走過來,對老田擺擺手說:“兄弟,走吧。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啪,啪,老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劉贊城和黑臉守衛臉上分別抽了響亮的一記耳光,抽完轉頭就跑,邊跑邊笑着說:“來追我啊,追上了就任你擺佈,你說咋整就咋整!”
劉贊城的鼻子差點氣歪了,誰TM想擺佈你啊!周圍的守衛憤怒的要追,劉贊城說:“別都追,留下幾個守門!”
他帶着幾個守衛追下去,前邊那人跑的飛快,一看就是被人追慣了,老練的避過路邊的各種障礙,追了幾分鐘,都拉不近距離,只看到他眨眼就躥進了路邊的小巷裡。
等幾個人氣喘吁吁的跑進巷子,那個猥瑣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戚晴和劉歆語看到從大樓裡追出不少人,戚晴站在原地,手掌微微放光,一副千軍萬馬來都一力抗下的神情。就在這時,劉歆語的小腿被毛茸茸的東西蹭了兩下,低頭一看,原來是進來接應的黑馬。
黑馬慢慢增大,兩人跳上馬背,一聲嘶鳴,完全形態的黑馬揚起前蹄,把水泥地面踹碎了一大片。那羣黑衣人愣在原地,看着兩位女神騎着黑馬,奔騰而去。
劉歆語指揮黑馬,衝出側門,卻看到遠處大量警車橫在馬路上。
沒有等到鄭源的消息,戴平等到了一個壞消息,“騎馬跑了?胡說什麼!還騎龍呢。什麼?警察也來了,你們頂住,我們馬上撤離。”
他心亂如麻,“鄭源大概完了,或者被放棄了,有其他勢力插手,所以警察纔會找上門。”
電視臺周圍的馬路上停下很多警車,大量警察封鎖了道路,黑衣人上前阻擋,亂成一團。
戚晴已經收起了黑馬,她倆蹲在路邊的花壇後,戚晴說:“這樣目標太大,我們即使衝出去,也很難擺脫追蹤。”
“這邊。”一個壓低的聲音喊道,只見路旁一輛黑色轎車窗口裡探出一張熟悉的臉,“來這,快來。”
兩人看到,說話的是小鮮肉蘇楠,戚晴果斷的說:“先上車。”
蘇楠把車開到路口,執勤的警察說:“執行任務,一律不能放行。”蘇楠探出頭,笑眯眯的問:“我只是來見見導演,發生什麼事了?”
帶隊警察一看是蘇楠,有些小激動,他多少知道些內情,這次他們出動,是因爲有人佔領電視臺,發佈惡作劇公告,據說和什麼組織有關,應該和蘇楠這樣的大明星不會有什麼關係。
看到警察掃視車裡的兩個女孩,蘇楠連忙說:“他們是我工作室的助理。”
他觀察了一下警察的臉色,小聲說:“這樣吧,這是我的電話,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隨時聯繫我。當然,有什麼需求也可以找我。”
他的最後一句加重了語氣,警察想到自家女兒可是他的超級粉絲,如果能獲得和他見面的機會,那自己的高大形象又會高出不少。再說,蘇楠應該不會和這事有什麼關係。
他接過名片,揮手放行,開到擁擠的馬路上,蘇楠長出了口氣,“你們惹什麼麻煩了?”
戚晴回答:“我們倆只是出來玩。”
蘇楠笑着說:“也是,劉歆語這樣的記者,肯定不會做什麼壞事,就算是在街上騎馬,也一定有原因。”
劉歆語問:“那次訪談之後,你的事業受了不少影響吧。”
蘇楠笑着說:“怎麼說呢,作真實的自己,輕鬆多了,不用僞裝笑臉。沒了好男人的形象,少了兩個合約,不過,以前沒找過我的品牌,現在倒在聯繫我。
話說,你的馬去哪了?真帥,我想和它一起拍一支MV。”
……
關於電視臺鬧劇,電視新聞上只有一條短短的報道,有人非法利搶佔演播室,播出聳人聽聞的言論,一衆嫌疑人正接受審訊。
仲夏對大家說:“有趣,這件事沒有引起關於末日的恐慌,而是掀起了關於價值觀的大討論呢。”
網上有大量網友爲黃大勝鳴不平,有一個聲援黃大勝的熱帖,回帖人數高達數十萬。
“我欠他一個道歉,過去我一直把他當成賣假藥的。”
“他末日的笑話講的真好!打消了我對末日的最後一點恐懼。”
“總說我們是男權社會,對女性不夠尊重。就我而言,我覺得我只有爲家庭和老婆奮鬥到死的權力,別的權力一概沒有。”
“黃老說出了我們的心聲,我已經果斷的把我的女朋友蹬了,從今天起,不用爲她每個月兩千元的化妝費發愁了,不說了,我要去下單,我渴望已久的遊戲主機正向我招手。”
“我也是,天天猜女生的小心思,能把人累死,我退出。”
“吹吧,看你的頭像,你能有女朋友纔怪。”
“各位,高檔仿真硅膠體感超級溫順女朋友瞭解一下,全國包郵。”
“本人家貧,在燕都打工,女友二十,他們那裡的風俗,看重彩禮,二十萬彩禮不給夠就不嫁,我該怎麼辦?”
“聽哥的,結毛婚,同居快樂。”
“大夥可以給你衆籌二十萬,但有個條件,你要在她家人面前展示這些錢,然後告訴他們你拒絕。”
一個女網友說:“城市的女孩都不需要彩禮啊,你們可以努力賺錢,找個城裡姑娘,不要爲自己的不努力找藉口。”
“誰說我們不努力,我們正在努力的戒掉女朋友,尤其戒掉你這類‘何不食肉糜’的女人。”
……
一處古色古香的宅院正廳,坐着七八個人,陳恩華赫然在列,異常強壯的鐘定勳也在場,他被方銘用牛首紋擊敗過,事後仍不明所以,或者不願承認那只是某種幻象,堅決認定方銘和他去世的哥哥有某種聯繫。
一個成員進來彙報說:“戴平只是被鄭源的小嘍囉,知道的不多。我們仔細鑑定過,公告發言人黃大勝有被人影響的可能性,對方手法很高明。因爲電視臺內的影像被刪除了,無法查明。再加上被殺的鄭源,我們認爲,這是一個異能團伙的集體行動。”
陳恩華說:“我看,這件事就這樣吧,不管是誰阻止了鄭源的圖謀,對我們都是好事。”
在陳恩華右手邊,一個白胖男子冷笑道:“好事?這次鄭源被殺,在我看來,就是對軒轅的羞辱。如果就這樣算了,這和宣佈我們軒轅很弱沒什麼差別!”他用手敲打着桌面。
“他們會認爲,我們弱的無法掌控大局,只能任人宰割。外部的異能者看到這種情況,誰會敬畏我們?誰會加入我們?”
“所以,我們必須嚴懲兇手。”他用帶着翠綠戒指的胖手做了一個堅決的手勢。
“我反對,軒轅的存在,不是爲了什麼虛名。”陳恩華語氣非常堅決。
鍾定勳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其他人都保持着沉默,室內這種壓抑的沉默讓陳恩華覺得,他似乎處在一羣非常陌生、完全無法理解的羣體中。
白胖男子掃視一圈,不緊不慢的說道:“鄭源基地裡同樣沒有保存有效的錄像資料,不過,我們有很多目擊者。幸運的是,我們最近招募的一個人,非常擅長追蹤,他從目擊者的口中,拼湊了一個完整的形象,他正在追查他的行蹤,我想,很快就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