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帽男人說:“我們首領是個老頭,從來不提自己的名字,學院在青雲橋附近,具體地址我不清楚。你們不會殺我吧?我也沒幹過壞事,我本來是去燕都當補習老師,那個老頭髮現我是異能者,脅迫我加入他們。真的,別殺我——我想回老家。”
“他怎麼脅迫你?”
“他的真面目很——我形容不出來,當時差點被嚇死……別的我都記不清。”
戚晴說:“他倆不知內情,被當成跟蹤我們的炮灰,即使被殺了,對方也不在意。”方銘點頭,示意兩人離開,兩個人感恩戴德。網紅女劫後餘生,格外激動,忍不住說:“我能看出,你們是好人,如果你們需要人,可以找我。”她留下一張名片。
臨走前,她又捂着胸口對方銘說:“你扮的大叔好嚇人,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後怕,好怕被你拐走,現在有的壞人就用這招公開拐人。”
兩人走後,蔡劍鋒說:“古倫學院的老頭會是那個陷害你的幕後人物嗎?我們是繼續尋找禁忌之物,還是去找這個老頭?”
方銘回答:“先回燕都,看看能不能查到他們的蹤跡。”
他又對四人說:“大家乾的漂亮。”
劉歆語淡淡的說:“你是最不會激勵員工的老闆,缺乏情緒。”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老田說:“老闆,你扮的什麼大叔?”他琢磨了一下,“聽起來,好像和我的劇本有關係,嘿嘿,老闆,你是不是?”
方銘望着一邊說:“餓了,小晴有什麼推薦嗎?”
“我知道一家好吃的小店。”
……
燕都遠郊,一個佔地數百畝的工廠園區,氣氛森嚴,園區內部有大量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員嚴陣以待,不斷有車輛開進園區。
其中一座高大的廠房,面積上千平米,被隔離板分成了兩部分,一邊擺了上百張單人牀墊,靠牆有一排儲物櫃,就像地震時的避難所。另一側被改造成了活動場地,有兩個籃球架,兩個羽毛球場地。
除了入口被關閉,外邊站着嚴肅的守衛,人們在室內可以自由活動。這樣的廠房,園區這塊區域就有六座,每一座內部都是相似的佈置。
聚集在廠房內的人,表情多是不安和惶恐。對於人們的各種詢問,門外的守衛始終保持沉默。
人們三五成羣,憂心忡忡的議論着他們的命運。很快,大家都意識到這裡的人都是知情者,“他們要對知情者下手了?”
蔡中言是個例外,甚至有些欣喜,因爲這裡遍地都是他的知音。他問周圍的人:“你們也是知情者吧,你們有沒有覺得從那時起,心靈被打開了新的窗口?瞬間就頓悟了?”
旁邊的大嬸瞟了他一眼,“悟了,以前太傻,不捨得吃好的,好吃的要趕緊吃,頓頓得有肉。”
另一個乾瘦男人囁喏着說,“我還沒老婆,我不甘心。”
躺在墊子上的絡腮鬍漢子說,“悟沒悟不知道,就知道自己想回老家,陪着老母親,逗逗家的老黃狗,看看院裡的柿子樹,還想看看初中同學,黃小嬌,好想她啊……”說着就泣不成聲。
蔡中言馬上說:“等這裡結束了,就回去吧,我給你出路費生活費。”
“關鍵是咱們都出不去了,”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神神秘秘的說:
“我覺得他們爲了防止咱們亂說話,準備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把咱們都……”
乾瘦男人忙問:“殺了?”
“不是,”眼鏡男說,“要統一消除記憶,他們應該有很先進的設備,能讓咱們忘了這些天的事。”
乾瘦男人說:“那就好,那就好。要真是那樣,我打算央求他們,給我多消除幾天的記憶,最好把前兩年的記憶都消除了。”
大嬸猛一拍腿,“呀”了一聲,把幾個人嚇了一跳。他們緊張的問,“怎麼了?你想起什麼了?”
“我家裡天然氣好像沒關好……”,大嬸憂慮的說。
這兩塊墊子上,一共圍坐着五個人,沒發言的那人終於忍不住了,他捋了捋鬍鬚,“你們太樂觀了,說不定這是要把咱們都咔嚓了。我年歲大,讀的書多,當年兵荒馬亂,我正……”
“老爺子,您這說的都是哪年的事了?”
“就是,我覺得,最差的情況,就是把咱們關着,不讓出去亂說話。”
蔡中言覺得樓歪的厲害,連忙說,“咱繼續說正事,你們有沒有覺得自己像變了個人?說實話,我覺得這是老天提醒我們,給我們重新做人的機會!”
四個人都不幹了,重新做人是啥意思,我們原本就是好人,可沒幹過什麼壞事。
大爺上下打量他,“哦,明白了,看你小子,人五人六的,過去沒少幹缺德事吧,你說說,老天這是啥意思,懲治你就行了,帶上我們幹啥!”周圍的人連連笑着稱是。
蔡中言乾笑兩聲,自己確實幹過不少缺德事,去年還把他父親氣的住院。
他換了話題,“各位,咱們見面也是有緣,認識一下,我叫蔡中言。”
蔡中言這羣人,在整個廠房上百人中,算是心態比較好的一羣,在其他羣體中,哭鬧的大有人在。
牆上的廣播終於發出聲響:“大家不必擔心,住宿環境雖然簡陋,但是飲食水平還可以。把你們請過來,並不是要傷害你們,我們要作進一步的檢測工作,很快,你們就可以回家了。記住,你們是在爲人類做貢獻,你們的功績將銘刻在我們的歷史書上。”
人們並不買賬,“騙人吧!你們的手段分明是強迫!”
那個聲音繼續說:“大家在這裡期間,我們將會給出每天三千元的補貼,我們保證,在座的各位,不會因爲此行影響你們原有的工作職位。”
一些工作人員走進來,給大家分發了純淨水和麪包。並且和藹的通知大家晚餐有十幾種菜,包括紅燒排骨和紅燜羊肉,管飽。晚上還會給大家播放電影,蔡中言這羣人中的大爺笑呵呵的說:“不錯,就當是出來旅遊了。”
“您倒想的開,”眼鏡男嘟囔着。
……
第三天下午,方銘一行人回到了離開兩三天的公司,衆人有種闊別已久的感覺,黑炭頭回到自己的遊戲桌上,肆意馳騁。老田把腳翹在桌子上,撫摸着他的訂製獎盃。戚晴躺在靠窗的躺椅上休息,劉歆語在她旁邊讀書,偶爾放戚晴嘴裡一兩塊小零食。
“青雲橋那一帶教育機構和補習班雲集,雖然沒有古倫學院,我卻查到了一個奇怪的私人教育機構,聖賢倫理研習館,還有個別名:成人言行訓誡中心。那裡是封閉式管理,內部情況沒有人知道,有些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