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要我付出生命,我也會保護好她們的。”
右手放在胸前的動作代表了光佑對此堅定的決心。
突如其來的誓言讓艾蓮娜跟宮野厚司都愣住了,看那樣子就知道他們也沒想到光佑會來這麼一出。
這一句話後還是艾蓮娜先開口說話的,她欣慰的看着光佑,伸手揉了揉他蓬鬆的黑髮,道:“光佑,你有這個心很好,但是千萬不要去做。”
“要是你爲了保護她們失去了生命,她們可是會傷心死的。”
艾蓮娜話裡的意思光佑當然明白,可這個問題其實真的很難選擇,甚至可以說這一題無解。
光佑爲了保護她們而死,她們會爲此傷心甚至會產生愧疚的心理。
要是沒有保護好她們,或是她們爲了保護光佑自己犧牲,光佑又何嘗不會傷心不會愧疚呢?
因此,這一題其實是真正的無解,沒有任何一個結果是最優答案,即便是硬要選的話光佑還是會選擇犧牲自己。
的確對她們有些不公平,不過要真到那時候也是實在沒辦法,唯一怕的就是小哀那妮子會因爲這種事情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光佑自己其實也挺好奇小哀遇到這種事情會有什麼反應,心中暗道:“要不回頭試探一下看看吧?”
當然,他也知道這種幾乎等同於作死的問題得少問,而且他也不想讓自己落到非得要做出這種選擇的境地。
“不吉利的事情不能掛在嘴邊,知道麼?”
艾蓮娜蹲下身,看着光佑那雙也算漂亮的眼睛,微笑着說道,“這種事情你放在心裡就好了,沒必要說出來,記住了麼?”
“嗯。”
光佑也知道把誓言掛在嘴邊並不是什麼很好的習慣,不過這裡是他的夢裡,也可以說是在他的心裡,在某種程度來講,也是自己講給自己的吧。
也或許就是因爲這樣,光佑纔敢這麼大聲的說出來。
更何況,不說出來小哀父母怎麼明白他意思,對方又不會讀心術。
“反正自己講給自己聽的,也沒人注意,就這樣吧。”
光佑在自己安慰自己的時候宮野夫婦正在聊着天,兩人的目光時不時就會落在他的身上。
兩人的談話很快就結束了,宮野厚司站在一旁,柔和的語氣帶了一些威脅之意:“你要好好照顧她,以後她就交給你了。”
光佑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的,叔叔。”
“要是你照顧不好我就過來再找你一次。”
宮野厚司緊隨而來的話語讓光佑頓時打了個寒顫。
這話說的多恐怖,要知道宮野厚司已經涼了,再找一次……
不會是直接拉他下去吧?
光佑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趕忙應道:“絕對不會的。”
這可不是開玩笑,託夢這種事情都出現了,那再來一次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我相信你。”
宮野厚司微微一笑,話語當中充滿着對光佑的信任。
這種信任讓光佑感覺很舒適,同樣的,他也感覺到自己肩頭上的擔子更重了一些。
艾蓮娜忽然想起什麼,對着光佑說道:“光佑,我曾經給志保留了幾盤錄音帶,到時候就拜託你轉交給她了。”
這個光佑還是記得的,他點了點頭,應道:“我會在合適的時候把那幾盤錄音帶交給她的。”
“那就好。”艾蓮娜臉上開心的笑容忽然有些苦澀,嘆道,“可惜我不能站在她面前跟她說這些了。”
宮野厚司伸手在艾蓮娜背後拍了拍,安慰道:“別想太多了,她們姐妹倆能平安就很好了。”
“嗯。”
艾蓮娜伸手拭去眼角的晶瑩,臉上又重新綻放出一絲燦爛的笑容,道,“光佑,以後陪在志保身邊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這能不能算宮野夫婦接受他了?
也不管是他在夢裡的幻想,亦或者真的碰上了託夢的事件,這句話聽起來也都是接受他之後纔會說出來的話吧?
光佑再次拍了拍胸口的位置,發出“咚咚”的響聲:“肯定不會讓艾蓮娜阿姨你失望的。”
“還叫阿姨麼?”
艾蓮娜忽然展顏一笑,臉上充滿了期待,似乎是因爲這個,她的雙頰還出現了一絲紅暈,“我可是期待的很哦。”
聽見艾蓮娜的話後光佑愣住了,徹徹底底的愣住了。
這話什麼意思?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光佑雖說以前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但是從電視劇裡也見過類似的情景啊!
艾蓮娜說讓他換個稱呼,結合她臉上的表情,那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麼?
“我好激動啊...”
光佑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正在加速循環,同時胸膛中的那顆重要器官正逐漸的加速跳動。
周身除了宮野夫婦之外沒有任何人,宮野夫婦也並未打擾此時的光佑,只是站在旁邊看着光佑。
光佑也不知道這真是託夢還是幻想,自然也無從得知以前的事情他們是否真的知道,也完全猜測不到他們的真實想法。
或許是因爲光佑幾次堅定的保證,也或許是以前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不管如何,艾蓮娜看光佑的眼神更加溫柔,宛如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而宮野厚司的眼神裡更多的是男人之間的那種欣賞。
此刻光佑的心情很不平靜,艾蓮娜讓他換稱呼這件事情對他來講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以至於他知道自己在夢境當中也感覺到了雙耳發燙,周圍安靜的環境也讓他感受並且聽見了他自己的心跳聲。
“怎麼了,光佑?”
艾蓮娜見光佑已經好一會兒沒有反應,難免有些疑惑,忍不住的問道,“你是不想要換麼?”
“不是,當然不是!”
光佑立馬清醒過來,並且十分堅定的反駁了一句,不過也只有這一句,說完這一句之後他的聲音就漸漸弱了下來,道,“只是我感覺到有些不習慣,這個稱呼我很久很久沒有叫過了。”
上一次喊出那個稱呼是什麼時候?
光佑自己也記不清上一次從他嘴裡喊出這個稱呼是什麼時候了,也或許是幾十年前?
記不清了,徹底記不清了。
以至於在這種情況下從他嘴裡吐出幾個簡單的音節都變得十分困難。
“淦!”
光佑心裡暗罵自己一聲,明明這是他幻想到無數次的場景,明明這只是一場夢,可爲何卻如此連那麼簡單的幾個字都說不出。
“哦..”
光佑張了張嘴,吐出了一個音節,可也只有這麼一個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