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奈使用了一下陰陽眼,先掃視了走廊一圈。
確定沒有任何危險後,才和界榆一起退回了房間,並且撥通了薄決的電話。
薄決沒有接聽,陶奈乾脆發起了羣通話。
很快,季曉月和洛綿綿先加入了羣通話裡。
“奈奈,你和界榆還好嗎?”季曉月充滿了關心的話語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們遇到了一些麻煩。”陶奈迅速的將剛纔發生事情簡短的解釋了一下,“我們現在還被困在書房裡,我們不能確定妹妹已經離開了,所以希望你們能過來接應我們。”
洛綿綿說道:“你們把定位打開,我可以操控小凌先去看看你們那邊的情況。要是沒問題話,再讓薄決去看看……薄決,你和向邱怎麼一直不說話?你們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陶奈發現薄決也在羣通話裡,只是他和向邱都沒有開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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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大概十幾秒鐘,薄決終於打開了話筒。
刺耳的電流摩擦聲音顯得很尖銳,薄決的聲音裡始終都摻雜着模糊不清的電流聲:“沙沙,陶……你和,和界榆,沙沙沙……不,不要……一定要趕緊,沙沙沙……”
“薄決,你那邊信號不好,我聽不懂你到底說了什麼。”陶奈立刻對薄決說道。
薄決這一次乾脆任何聲音都發不出來了,電話手錶裡只剩下了沙沙沙的聲音。
界榆的聲音染上了凝重:“他們該不會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陶奈的心頭一緊,趕緊追問:“薄決,你和向邱的情況怎麼樣?”
沙沙沙的聲音越來越大,陶奈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辨認着電流影響下薄決微弱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吵雜的聲音在瞬間消失了,薄決的聲音被一箇中年男人儒雅沉穩的聲音所取代。
“不要繼續呆在書房裡。陶依依雖然不能從正門進入書房,但是它可以通過其他方式進門,一旦你們被她抓住,情況會對你們很不利,趕緊想辦法離開,一定要快!”
“你是什麼人?”陶奈聽着這話陌生男人的話,沒有選擇立刻相信對方說的話。
電話裡傳來的背景音繼續襲來,沙沙沙的聲音再度襲來,中年男人說了什麼,但是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扭曲了。
男人的聲音被拉長,最後陶奈的電話手錶的屏幕變成了血紅色,稚嫩陰森的童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姐姐,我終於找到你了。”
陶奈吃了一驚,立刻取下了手錶丟在了地上。
手錶的屏幕表面甩出了一條裂縫,上面的紅光驟然消散。
陶奈和界榆的心同時提到了嗓子眼,兩個人一起戒備四周的情況。
忽然,牆壁傳來了咚的一聲悶響。
這聲音就像是有人藏在牆壁裡,用力的敲打牆面,沉悶清晰。
下一瞬間,四周的牆壁裡面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敲打的聲音。
一開始的悶響隨着時間逐漸變成了激烈敲打聲,聲音從四周的每一面牆壁上傳來,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要砸碎牆壁後強行闖進來。
陶奈警惕着周圍的環境,忽然聽到了滴答了一聲,有粘稠的液體滴落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下意識的的伸出手來,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摸到了一滴黑色的粘液。 黑色的粘液似乎有着生命,在陶奈的手中一陣扭動,迅速地纏住了她的手。
粘液用力之大瞬間扭斷了陶奈的手指。
劇痛襲來,陶奈忍不住尖叫,用力地將那粘液甩開。
“姐姐……”妹妹的呼喚聲傳來,帶着一股寒意,朝着陶奈襲去。
陶奈的臉色發白,不可思議的擡頭朝着天花板看去。
只見一張女鬼的臉正奮力的想要從天花板的牆紙裡鑽出來,它非常努力,一張小臉的五官都已經被擠壓扭曲到變形了。
這層牆紙就像是一張可以無限拉伸的保鮮膜,可以印出妹妹的臉,看似薄薄的一層,卻擁有着很強的韌性,任由妹妹如何掙扎也沒有辦法鑽出這層束縛。
“姐姐,幫幫依依吧,這個東西困住依依了,害得依依沒有辦法去姐姐那裡。姐姐幫幫我……”
妹妹像是一個撒嬌的孩子,隱約可以聽出帶着幾分的哭腔,顯得特別的無助。
它的臉從天花板上浮現,雙手則是出現在了左邊的牆壁上。
緊跟着,右邊的牆壁上浮現出了它的雙腿,它像是一個鬧脾氣的孩子,雙腿用力的蹬踹着牆,想要擺脫束縛,進入房間裡。
妹妹,不應該說是陶依依像是一個巨嬰,一開始哀求的聲音變成了尖叫,刺耳的叫聲幾乎能貫穿陶奈的耳膜。
“姐姐,姐姐——!讓我進去!”
陶依依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滾落,化爲了一滴滴黑色的粘稠液體,撒落下來。
陶奈和界榆連忙躲閃。
“陶依依,不要再纏着我了,我不是你的姐姐。”陶奈躲不開那麼多的粘稠液體,很快就被鑽了空子。
粘稠的液體拉長,化爲了一根細長的絲線,狠狠的纏住了她的脖子。
“姐姐,姐姐——!”陶依依的哭聲愈發尖利。
伴隨着嗖的一聲,一大團黑色的粘液擊碎了窗戶,宛如一道浪潮涌進了房間。
趁機用銀色手術刀割斷了脖子上的絲線,陶奈捂着脖子,和界榆轉身朝着書房大門迅速靠近。
粘液宛如被拉扯開的大片瀝青,像是幾片大網蔓延到了天花板和四周的牆壁,迅速的堵住了房門,將兩人團團包圍起來。
“這鬼東西好難纏。這樣下去我們找不到突破口,沒辦法離開這裡。”界榆壓低了聲音說道。
“那也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想個辦法離開這裡……”陶奈話音才落下,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聲巨響,緊跟着緊閉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轉頭看去,陶奈看到了一個穿着寶石藍色睡衣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接觸到了那個男人的瞬間,地上原本粘稠的黑色粘液就像是遇到了剋星,迅速的朝着四周逃竄,和男人保持着距離,像是生怕會觸碰到他。
這一瞬間便意識到了這個男人不簡單,陶奈飛快朝着他衝了過去。
“二位不用害怕,既然我來了,就不會再讓這厲鬼有任何傷害你們機會。”沉着冷靜的開口,中年男人說話之間推了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
陶奈這才認出來,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剛纔通過薄決的電話手錶,對自己好界榆發出警告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