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德自盡了,失去了這位最高指揮官後,原本就在苦苦支撐的西班牙人再也沒有抵抗下去的勇氣,他們在卡斯特羅的帶領下走出了藏身的建築和陣地,朝明軍舉起了手。
伴隨着一陣陣歡呼聲,被西班牙人經營了大半個世紀的聖佩特羅堡終於落入了明國人的手裡。
楊峰在劉香、耿秉義、褚茂光、黃繼業、邱迪生等一衆將領的陪伴下來象徵着西班牙人在呂宋最高權力中心的總督府,看着這座帶着明顯歐洲風格的建築物,楊峰表面上雖然依舊平靜,但內心卻涌起了陣陣波濤。
聖佩特羅堡的失守也意味着西班牙人在遠東勢力崩潰的開始,宿霧島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以其爲核心,並跟拉瓦格、阿帕裡遙相呼應,最多隻需要一年時間,楊峰就有把握將整個呂宋國掌控在手裡。
等到馬尼拉、奎鬆城、錦蘭島等地也被大明佔領後,楊峰相信以大明那恐怖的適應和繁殖能力,只需要不到一百年時間,這裡的土著就會淪爲少數民族。這絕不是開玩笑,而是經過了歷史驗證的。
來自現代社會的楊峰當然明白,後世美國佬不惜重金在華夏周圍擺下了三道防線猶如鐵鏈一般死死的纏繞着華夏,爲的就是要圍堵華夏,不讓華夏有衝出亞洲的機會。
爲了衝破這三道島鏈防線,華夏人付出了幾代人的努力,直到進入二十一世紀後依然在掙脫島鏈而努力。現在好了,自己直接提前幾百年就破了這個局。
如果在後世,呂宋被併入華夏領土的話,美國人的三條島鏈只能是個笑話,華夏的海軍甚至可以直接逼近逼近印尼,威懾澳大利亞,到時候就不是西方國家堵截華夏,而是要擔心華夏會不會大兵壓境了。
“侯爺……侯爺……”
劉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回過神來的楊峰扭頭一看,正好看到劉香美眸裡那道關心的目光。
楊峰不禁心中一暖,鬼使神差的抓住了她的小手輕輕拍了拍,“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誒……”
劉香的俏臉先是騰的一下就紅了,左手猶如受到驚嚇的小鳥般立刻縮了回去,小麥色的俏臉瞬間變成了晚霞的顏色。
“呃!”
看到劉香的舉動,楊峰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舉動有些不合適。
不管怎麼說劉香都是一個未出閣的女人,自己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碰了她的手,儘管是無意識的,但在這個時代來說也已經超出了世俗的認知。
楊峰可以肯定,也就是自己了,剛纔如果是別人這麼做的話,這位江寧軍中唯一的女性高級將領肯定已經跟對方翻臉。
“咳咳……”
輕咳了一聲後楊峰不動聲色收回了手,扭頭對一旁的耿秉義道:“傷亡情況統計出來了嗎?”
“還沒有。”
耿秉義搖了搖頭。
今天的作戰主要是二營和四營負責,現在這兩個營還在打掃戰場,統計結果估計要今晚才能統計出來。
說話間,就看到黃繼業急匆匆的從遠處走來:“啓稟侯爺,我們在裡面發現了菲爾德的屍體,他是自盡死的。除了他之外,我們還俘虜了八百六十七名西班牙士兵和軍官,另外還有四千多名平民、商人以及他們的家眷。”
“菲爾德死了?”
楊峰眉頭微微一皺,原本他還打算俘虜了對方之後跟他好好聊聊,沒曾想這傢伙居然就這麼死了,讓他感到有些遺憾呢。
“走……帶我們看看那些俘虜!”
楊峰大手一揮,便邁步朝着走去。
黃繼業見狀趕緊低聲對旁邊的一名千總吩咐了幾句,隨後快步跟上前去。
在聖佩特羅堡中心,距離總督府不遠處有一片空地,這裡是平日西班牙人聚集的地方,但凡有什麼事要發佈什麼重大公告或是節日需要慶祝的話也會在這裡進行。
因此,這個廣場是相當大的,至少能容納上萬人聚集,不過跟平日裡聚集時歡快的氣氛不同,此刻聚集在廣場上的數千名西班牙人一個個神情或是惶恐或是害怕或是不安,不少人更是四處張望,盯着那些手持火銃面無表情看着他們的江寧軍軍士,生怕這些人什麼時候就會對着他們開槍。
卡斯特羅坐在了一個石階上,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在剛纔準備投降的時候,他的右胳膊大腿被一枚鉛彈擊中,好在那枚鉛彈並未命中中心,只是帶走了一大片肉,否則他的手臂就有被打斷的危險。
儘管如此,他的右腿依舊血流不止,好在經驗豐富的他自己私下襯衣將傷口綁了起來止住了血。
米切爾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在他旁邊坐下,“上校,那些明國人會殺了我們嗎?”
“我不知道。”
卡斯特羅凝視着前方頭也不回的說,“不過一般來說,對方既然接受了我們的投降,那麼將我們槍斃的可能性就很小,因爲換成了我就不會這麼做。我相信明國的那位侯爵閣下不會那麼傻。”
米切爾長嘆一聲:“但是苦頭總是難免的,我可是聽說了,但凡是男的,要麼被送到礦山去挖礦要麼被派去修碼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恐怕是沒辦法活着回到家鄉了。”
“可是這個結果我們在投降之前就已經有了準備了,不是嗎?”卡斯特羅話依舊是那麼直接。
“上校,你也太……”
米切爾的話沒說完,就看到前方一陣騷亂,一大隊荷槍實彈的軍士突然出現,將俘虜迅速切割成了好幾大片,明晃晃的刺刀在夕陽的照耀下閃着攝人的寒光。
“這是……這是準備處決我們嗎?”看到這裡,米切爾和一衆軍官都驚呆了,看着這些面無表情的士兵,一些膽小的人嚇得低聲哭了起來。
不過預想中的屠殺沒有發生,很快又有一隊士兵出現了。這些士兵明顯跟剛纔那些軍士不同,他們的軍服不但是罕見的黑色,就連手中的火槍也跟別的士兵不同,而且這些士兵看起來提醒更加壯碩,神情也更加的兇悍。
就在衆人忐忑不安的目光中,一名穿着普通墨綠色軍裝的約莫二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在一羣軍官的擁簇下朝着他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