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北管你那麼多呢。
你喬婭婭不是有什麼關係嗎?
找你的關係,讓你的關係去協調這些部門去?
協調不動,你工作任務完不成,你自己覺得該怎麼辦?
還有,你那關係受得了受不了你這種“折磨”?
這個局那個局的天天給你打招呼。
關鍵是你也不算個“上級部門”啊,想看什麼就看什麼?
你咋那麼能呢?
不想費事兒,好啊,給你這人調整工作去。
“這說到濱州市的情況,就簡單多了。”
“要搞清楚每一家煤礦的煤質,至少要搞清楚工業分析情況。”
“六項指標,一個都不能少,灰分、水分、硫分、揮發分、固定碳、低位發熱量。”
“沒有比較,就沒有辦法定價,他們的價格也沒有什麼參考意義。”
“一般情況下,差1%的水分,價格差10塊錢左右,差1%的灰分,也要差10塊錢,硫分更得注意,差0.1個百分點,價格可是差好幾十塊呢!”
哈哈!哈哈!
聽聽,還尼瑪全濱州市呢,半個龍海縣的我也給你搞不清楚啊!
難道挨個兒給你要人家的《化驗報告》去?
又得一家煤礦一家煤礦打招呼?
“還有啊,如果可以的話,還要有一些特殊數據。比如水分,分爲‘內水’和‘外水’。灰分分爲‘內灰’和‘外灰’。”
“看看這個指標,我們就知道他們的根本煤質跟我們的差別,定價上就更有把握了。”
張小北,你麻痹啊,水分就水分吧,還尼瑪內啊外啊的,球毛事兒怎麼這麼多啊!
你要這個有個卵用?
你一噸漲上50,有人要再漲,沒人要就掉點兒,不完事兒了麼?
你要這些數據,能煮着吃啊,還是能燉湯喝啊!
“吧唧”一聲,喬婭婭手中的筆躺在了桌子上。
這個《市場報告》的大綱,尼瑪沒辦法往下記了。
“怎麼了,婭婭,累了啊!那休息一下,我們再記;對了,馬恩科,你記全了吧,別婭婭到時候沒記全,你也沒記全。”
還尼瑪“婭婭”、“婭婭”地叫,叫得多親切啊。
裝你麻痹的真像回事兒啊。
喬婭婭這個時候已經把張小北的親人在內心問候了無數遍。
可是人家張小北送上來的是笑臉,你能現在發火?
現在發火,趁早滾蛋!
那個時候,金永利都會給你的“關係”打電話,你看看這孩子,跟領導鬧崩了,不行換個地方吧!
“這是《市場報告》的第一個部分,叫總體走勢的判斷……”
張小北說這話的時候,喬婭婭已經拍了拍腦袋。
這才第一部分啊!
“第二部分,要把這些關聯的作用聯繫起來。”
“國際經濟的走勢和國際煤價的走勢在這個月是什麼情況,環比上個月是什麼情況,去年同期是個什麼情況,一看就知道國際經濟的增長量是個什麼情況。”
“這樣國際煤價的走勢基本也就出來了。”
“國內的鋼材價格、電煤量、化肥的代表性價格都出來了,那我們的方向就更加明確了。”
“對了,剛纔價格重點關注唐山的鋼坯,電煤量可以關注內陸港口存貨和沿海六大電廠庫存,化肥的出廠參考魯省地區。”
“再有就是如果有了和我們有發運關係的下游企業的具體價格,我們可以實行價格倒算,話說他們的成本原料比例,大家都清楚,化學方程式高中也都學過。”
清楚?老孃清楚個求!
老孃清楚地知道你張小北身上除了那個物件兒最壞,就是這腦袋最壞了。
還化學方程式初高中就學過,學過老孃也忘得一乾二淨了。
“對了,剛纔還有一件事情忘記說了。得摸清楚我們自己客戶的生產工藝,有沒有對煤質要求發生變化的,比如他們要上‘脫硫’,有的不用塊煤了?”
“還有,我們客戶的資金運作能力怎麼樣?產品結構怎麼樣?應對市場的抗風險能力怎麼樣?”
“等等吧,我沒考慮到的你們可以再加進去一些。”
還“等等吧”!等個球毛啊等等。
就特麼你說的這些,老孃還消化不良呢!
正特麼反胃呢好不好。
“然後呢,把周邊的情況彙總進去,找見質量差距,找見價格差距,找見競爭對手,找見今後後續的競爭力量,爲我們抓住客戶羣體做好準備。”
“接下來,第三部分。就要寫下個月的具體意見指導了。這有了消息,有了分析,就該拿出結論了。”
“很簡單,把上面的因果關係搞清楚了,羅列一下有利的支撐因素,還有不利的一些原因,然後得出結論。”
“指明下個月的具體價格幅度在多少錢和多少錢之間,分品種列清楚。就可以了。”
“這個簡單。”
“這個是個參考區間,不合適也沒有關係。”
“重點是前兩部分一定要弄好。”
啥?簡單?
簡單你試一試?
還有利因素不利因素。
我怎麼知道什麼有利,什麼不利?
我特麼現在就一腦袋漿糊。
好吧,別說寫了,聽着都尼瑪頭大。
“對了,其實有一項重要的東西我暫時沒有說,那就是政策因素的影響。”
“這個得把前後一兩年的政策信息都彙總起來,工作量比較大。”
“下一步吧,下一步再搞這個工作。”
這是尼瑪嚇唬人呢吧!
政策因素,那前一兩年的政策文件,我上哪裡給你找去?
難道說得去行管部門的檔案室給你翻去?
崩潰了,真的崩潰了。
喬婭婭第一次對人生感到了無望。
好不容易張小北說了一聲:“今天就這樣吧,婭婭你下去準備準備,好好寫!”
聽着是鼓勵。
可怎麼老感覺像是噁心人呢!
喬婭婭像做賊一樣逃離了張小北的辦公室。
她感覺再多坐一秒鐘下去,自己都會瘋的。
這個時候,馬恩科站起身來,要和喬婭婭一起走。
張小北點了一根菸,說道:“馬處,你先別走,我們再說點別的。”
我艹,馬恩科心裡呼通一下。
就剛纔這些,自己都聽懵逼了。
咋就還有別的呢?